斯台普斯中心从未像今夜这般,彻底化身为一艘在紫金色欢乐海洋中航行的巨轮。FmVp的归属尘埃落定,但奥尼尔那番关于“句号”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每个人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为这场本就极致的狂欢,增添了一份复杂而深沉的味道。
然而,此刻,庆祝是唯一的主旋律。
“砰!砰!砰!”
更多的香槟被开启,金色的泡沫如同喷泉般肆意喷洒,将场地中央的湖人将士们浇了个透心凉。奥尼尔一手抱着奥布莱恩杯,一手抱着FmVp奖杯,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在场地里笨拙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引得队友和观众阵阵哄笑。他时不时把香槟塞到秦铭手里,嚷嚷着:“菜鸟!给你沙克老大满上!今晚不醉不归!”
秦铭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也暂时抛开了思绪,笑着接过瓶子,结果被奥尼尔反手又喷了一脸,狼狈的样子让一旁的科比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科比没有像奥尼尔那样放纵,他拿着香槟,更多是象征性地喷洒,或者与走上前的队友、教练、家人拥抱。他的眼神依旧锐利,但那份锐利中多了几分松弛和满足。他与菲尔·杰克逊长时间地拥抱,师徒二人在彼此耳边低语,脸上都带着历经艰辛终达彼岸的释然。
老将卡尔·马龙和加里·佩顿站在一起,这两位为了冠军戒指辗转而来的未来名人堂成员,此刻眼中闪烁着泪光。马龙用力摩挲着冠军奖杯,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邮差”终于在他的职业生涯晚期,将这份最珍贵的“邮件”送到了目的地。佩顿则喋喋不休地和每个路过的人说着什么,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德里克·费舍尔、德文·乔治、卢克·沃顿等角色球员们则彻底放开了,他们互相追逐,用香槟“攻击”对方,甚至和场边的工作人员、球迷互动,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斯坦尼斯拉夫·梅德维登科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兴奋地对着镜头大喊:“我们是冠军!洛杉矶!冠军!” “死神”帕克也难得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秦铭被这纯粹的快乐包围着。奥尼尔又一次凑过来,湿漉漉的大手用力揉着他的头发:“怎么样,菜鸟?冠军的滋味不错吧?比你在电脑前面看录像带爽一万倍,对不对?”
“确实爽一万倍,沙克。”秦铭由衷地笑道,感受着发梢滴落的、混合着汗水和香槟的液体。
“嘿嘿,”奥尼尔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待会儿还有更爽的,看好你沙克老大的表演!”
秦铭心中一动,知道奥尼尔指的是什么。
现场的dJ播放着激昂的音乐,大屏幕上不断回放着本赛季以及整个季后赛的经典时刻:科比的一个个高难度进球,奥尼尔的一次次篮下暴虐,秦铭的一次次神奇助攻和关键抢断,以及全队防守时的众志成城。每一个画面,都引来全场球迷的巨大欢呼和共鸣。
球迷们迟迟不愿离去,他们挥舞着旗帜,高唱着球队的赞歌,与场内的英雄们隔空互动。许多老球迷眼中含着热泪,他们见证了球队的起伏,此刻的两连冠,仿佛让他们回到了“Showtime”时代的荣光。
湖人队的太太团们也成为了场边靓丽的风景线。瓦妮莎·布莱恩特抱着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奥尼尔的妻子香妮在一旁与友人谈笑。秦铭……嗯,秦铭目前还是单身,这让他被奥尼尔调侃为“菜鸟的终极挑战还没开始”。
盛大的颁奖仪式结束后,便是属于球队和城市的内部庆典。工作人员开始清理场地中央的颁奖台,为接下来的球员与球迷互动环节做准备。但奥尼尔却示意工作人员稍等,他拿着一个无线麦克风,再次走到了场地中央。
刚刚有些平息的声浪,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再次缓缓升起,然后迅速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队友们停止了嬉闹,教练组放下了香槟,球迷们屏住了呼吸。
奥尼尔脸上的嬉笑表情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深沉。他站在灯光汇聚的中央,左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抱着的FmVp奖杯,然后将其轻轻放在脚边,只拿着那个象征着团队最高荣誉的奥布莱恩杯。
香槟的水珠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落,不知是酒水,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目光扫过看台上每一张期盼的面孔,扫过身边每一位并肩作战的战友,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斯台普斯中心,万籁俱寂。
连飘荡在空中的彩带,仿佛都放缓了落下的速度。
秦铭感觉自己的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看向科比,发现科比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奥尼尔,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菲尔·杰克逊双手抱胸,站在人群边缘,眼神深邃,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奥尼尔将麦克风举到嘴边,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无比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洛杉矶……我的家……”
仅仅一个开场,那深沉而充满感情的语气,就让无数人动容。
“今晚,我有些话……必须对你们说。”
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