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死死踩在疤脸的胸口，力道刚好让对方痛得惨叫，却没震碎内脏。疤脸右手还攥着半枚带黑紫色毒液的毒针，针尖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沉痕迹。
“说。”凌尘声音没带温度，指尖夹着从瘦猴摊位搜来的残次灵纹石，石面残留的荧光粉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谁让你来的。”
疤脸脸涨成猪肝色，喉咙里嗬嗬作响，想挣扎却被腰间执法锁链缠住。市管队长匆匆赶到，执法杖往地上一顿，淡蓝色秩序纹顺着地面爬向疤脸，缠上手腕时，他体内灵力像扎破的水袋般泄了大半，凡级中阶气息瞬间跌到低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市管队办案，松开他。”队长是络腮胡男人，执法杖顶端铜制铭文印泛着冷光，扫过凌尘身上的灰尘和地上的毒针，眉头皱起，“这是黑蝎子毒，凡级低阶，半个时辰不解就麻痹经脉。”
凌尘没立刻挪脚，蹲下身将残次灵纹石凑到疤脸眼前：“认不认得这个？”石面荧光粉晃眼，疤脸瞳孔骤缩，眼神慌乱，却咬牙道：“不……不认识！我就是路过，想抢点钱！”
“路过会带淬毒的飞镖？”苏晴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她提着绣“苏”字的锦盒快步走近，鹅黄色裙摆沾了草屑，“我问过客栈老板，你昨天就在客栈附近转悠，盯着凌尘的房间看了不下五次。”
凌尘起身，指尖灵力划过残次灵纹石，石面泛出灰光。他将石头递到队长面前：“队长用秩序纹测测，这石头内核早碎了，灵力传导率0%，和瘦猴卖的假货一模一样。”
队长接过石头，铭文印一碰，淡蓝光晕裹住石块，杖身却没亮。他看向疤脸的眼神冷了几分：“你和瘦猴是一伙的？”
疤脸头摇得像拨浪鼓，嘴角却控制不住抽搐——手臂被雷火符纹灼烧的焦黑处，在秩序纹压制下隐隐作痛。凌尘突然开口：“你娘是不是在城西药铺治病？昨天我路过，看到伙计拿着你的药方，说欠了三个月药钱。”
疤脸身体猛地一僵，眼泪滚出来：“是……是瘦猴！他说抢成了给我十银文买药！我娘快不行了，我没办法……”他声音渐小，呜咽道，“他还说，事成之后凌浩少爷会帮我免了所有药钱……”
“凌浩？”队长眉头拧得更紧，从怀里摸出泛黄的供词记录纸，纸面印着“凌氏宗祠”印记，边缘有“验真纹”，“你说的是凌家嫡系的凌浩？”
疤脸点头，手指颤抖着按向记录纸手印区。验真纹亮起淡红光，缠上他的手腕。凌尘盯着记录纸角落，那里有模糊的朱红印鉴，和凌家祖祠凌坤的印鉴一模一样——凌家高层早知道瘦猴和疤脸的所作所为，甚至为他们提供了便利。
“押回执法所，和瘦猴关一起，关押期限延长一倍，家产全部罚没。”队长收起记录纸，对队员吩咐。两名队员上前，用刻“锁灵纹”的锁链缠住疤脸脚踝，锁链刚触皮肤，他就痛呼出声。
“多谢队长。”凌尘拱手，目光落在队长腰间的秩序纹碎片上。队长走近，悄悄将碎片塞给他：“这是秩序纹边角料，能增强你的金刚篆印防御。铭市不是所有人都和凌家一条心，以后遇麻烦，可直接来执法所找我。”
凌尘捏着碎片，指尖触到微弱灵力。苏晴递来清毒草粉：“你没被毒针碰到吧？快擦擦。”她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眼神担忧。
两人刚要离开，队员突然喊：“队长！瘦猴囚房里发现了凌家的通行令牌！”
队长拿起黑色令牌，上面刻着“浩”字，正是凌浩的私人印记。他将令牌递给凌尘：“这是你的证据，下次再遇凌家的人，直接拿这个找我。”
凌尘接过令牌，边缘沾着腐灵之气——和青纹石、瘦猴指甲缝里的味道一样。他心里一寒，凌家用邪术控制瘦猴和疤脸，还在他们身上留了腐灵之气痕迹。
“我们先回客栈，材料还在等着。”苏晴拉了拉他的衣袖。两人刚到客栈门口，就见一辆黑色马车停在巷口，车帘缝隙里，一道阴冷目光死死盯着他们——是凌浩的贴身护卫，刀鞘上刻着和令牌一样的“浩”字。马车车轮沾着新鲜泥土，车帘内侧，淡黑色雾气隐隐透出，正是腐灵之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