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足够阎埠贵买一辆心心念念的自行车了。
他在轧钢厂杂志社工作这些日子,工业券也攒够了,就差这笔钱。
“一分不少,真的一分不少!”
阎埠贵依然难掩激动。
“柱子,我先还你之前借我垫付三大妈手术的钱。”
这次阎埠贵没忘记第一时间还钱。
这笔失而复得的积蓄,让他意识到,今后更要好好维系与何雨柱的关系。
“哟,三大爷,您这可真变了个人。”
“拿到钱就来找我还债。”
“行,我给您拿借条。”
何雨柱转身进屋取出借条,交给阎埠贵。
阎埠贵笑着把钱还清,长舒一口气:
“无债一身轻,真好,真高兴啊!”
他笑得格外舒心,只是与从前相比,头发已花白,人也苍老了许多。
“柱子,三大妈也得谢谢你。”
“要不是你当初帮忙垫钱,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站在这看见这老头子。”
三大妈从屋里走出来,站到何雨柱面前说道。
“三大妈,您别这么说。”
“您平安就好。”
“柱子,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家里炖了大骨头,油水可足了!”
三大妈想用家里最好的饭菜来表达谢意。
如今阎家无债一身轻,存款也回来了,再也不用顿顿窝头。
阎埠贵在杂志社的工资也涨了,日子正渐渐好转。
“大骨头有什么稀罕?柱子,来我们家!”
二大妈闻声也走了出来,不甘示弱:
“我家今晚吃兔肉,老阎上集市买了两只肥兔,油水更足!”
这年头,谁家饭菜油水足,就是对客人最高的礼遇。
如今四合院里,家家都想和何雨柱拉近关系。
要是何雨柱答应每一家的邀请,怕是得连吃半个月。
“谢谢二位大妈的好意。”
何雨柱拱手婉拒:
“我这两天肠胃不太舒服,见不得油腻,下次一定来。”
“柱子,一会儿别走。”
“院里要给你开表彰会。”
一大爷易中海笑呵呵地走过来,对何雨柱说道。
“一大爷,您不生我气了?”
“我还打算搬走,省得碍您的眼呢。”
何雨柱故意打趣道。
易中海早就想通了,何雨柱做得确实没错。
既没把禽家人逼上绝路,又教训了棒梗。
更重要的是,让四合院树立了正确的风气。
如今大家看到秦淮茹和棒梗这模样,谁还敢偷东西?
连贾张氏都没以前那么嚣张了,现在低调得很。
平时棒梗干活、打扫院子,贾张氏心疼孙子,也跟着帮忙。
现在她们哪还有心思管别人家的事?更不用说像从前那样嚼舌根了。
四合院比以前和睦多了,全亏何雨柱治住了禽家人,让秦淮茹和棒梗服服帖帖。
当然,这只是表面。
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何雨柱根本不在乎。
“柱子,过去的事不提了。”
“你可不能搬走,你要走了,这院子人心就散了。”
“表彰会马上开始,你是主角,缺了谁都不能缺你。”
易中海服软了。
他知道这四合院已经是何雨柱的天下。
往后,他打算退居二线,帮何雨柱一起管院子,当个参谋。
真遇上事,还是得何雨柱拿主意。
从追回各家钱财这事,易中海终于明白:
这四合院有且只能有一位爷,
那就是何雨柱,柱爷。
何雨柱有点无奈,他还想去厂里一趟。
院里的表彰会已经开过一次,又没什么实际好处。
哪像厂里的表彰,至少还发点奖金、工业券什么的。
何雨柱实在提不起兴致。
四合院的表彰会照旧在外院空地上举行,还是那张方桌、那几个板凳。
还是熟悉的场面。
何雨柱不想多掺和,就坐在一旁的长凳上,和娄晓娥、何雨水边嗑瓜子边闲聊。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坐在方桌旁。
院子里的老老少少都来了,连最近很少露面的秦京茹也在人群中。
秦京茹脸色憔悴。
为了许大茂的事,她四处奔走,但没什么用。
许大茂还被关在街道办。
秦京茹去看过他几次,许大茂似乎不愿见她,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院里最近又出了棒梗偷东西的事,加上大家都不待见许大茂,没人愿意帮秦京茹。
她只能去求娄晓娥,请娄晓娥找何雨柱想办法。
何雨柱嘴上答应了,却一直没办。
许大茂干了这么件缺德事,自己做就算了,还拉着全院老小一起。
不让他受点教训不行。
让他在街道办多待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咳……咳……大家都到齐了!”
“我宣布,表彰大会现在开始。”
一大爷易中海站起来对众人说道,看得出他今天心情很好。
和几天前简直判若两人。
啪!啪!啪!
场内掌声雷动,街坊们个个喜形于色。
\"这回全仗着柱子,大伙儿的血汗钱才能找回来。
\"
\"我作为院里的代表,先给柱子道声谢。
\"
\"来,咱们再给柱子鼓个掌!\"
易中海望着何雨柱说道。
\"何厂长真行!\"
\"柱子心善啊!\"
\"柱爷厉害!\"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下面请柱子给大伙儿讲两句。
\"
易中海把何雨柱请到方桌旁。
何雨柱原打算走个形式,但见众人热情高涨,便也端正了神色。
\"各位!\"
何雨柱抬手示意,喧闹声渐渐平息。
\"这回我确实尽了绵薄之力。
\"
\"不过主要还得说大伙儿运气好。
\"
\"正巧金陵无线电厂的孙厂长与我相熟,这才能及时追回款项。
\"
\"我只提醒一句——\"
\"天上不会掉馅饼,致富还得靠勤劳。
\"
\"各位切记提防小人。
\"
何雨柱所言小人,自是暗指许大茂。
\"说得好!\"
\"柱子这话在理!\"
阎埠贵激动得第一个起身鼓掌。
众人见状纷纷应和。
要说逢迎捧场,阎埠贵确实技高一筹。
\"柱子说得在理。
\"
\"各位......\"
易中海接过话头又侃侃而谈,无非是叮嘱邻里守望相助,谨防陌生人云云。
最终表彰大会在欢声笑语中落幕。
自始至终,易中海未再提及棒梗之事。
人群末尾,秦淮茹默默注视着何雨柱,目光五味杂陈。
这些时日在她帮佣做工,何雨柱既未为难也未优待,待她与寻常佣人无异,那双眼睛里再也读不出半分情愫。
她愈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棒梗不情不愿地挤在刘光天等人身后,听着他们对何雨柱的奉承之词,心中妒火与钦羡交织,对何雨柱的怨恨莫名又深几许。
贾张氏自那日昏厥后苍老许多,精神大不如前。
如今整日盘算着如何搬离四合院,最好能迁回乡间,借此赖掉棒梗欠下的债务。
至于秦淮茹,她并不挂心,满心只惦记孙子前程。
两个孙女的处境,她全然不在意,唯独见不得宝贝孙子在院里做着杂活,当了小小清洁工。
散会后,何雨柱同娄晓娥、何雨水寒暄几句,推着自行车正要往无线电厂去。
夜色已深,他不想劳烦于师傅,打算独自骑车前往。
横竖无线电厂离四合院不远,久未骑车正好活动筋骨。
刚要蹬车,一道人影拦在车前。
何雨柱停车细看,竟是秦京茹。
见这姑娘如影随形地纠缠,何雨柱只觉头疼。
\"京茹,又是为许大茂的事?\"
不待对方开口,何雨柱抢先发问。
秦京茹含泪点头,凄楚目光直直望来。
\"何厂长,求您行行好。
\"
\"帮帮我们吧。
\"
\"大茂在里头受罪,人都瘦脱相了。
\"
\"如今他连话都不愿同我讲,好像......\"
话音未落,已是泣不成声。
“京茹,别哭了。”
“许大茂出什么事了?”
何雨柱实在看不得女人掉眼泪,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若是许大茂父母来求情,他早就直接撵出去了。
可奇怪的是,许大茂爹妈明知儿子被关,却毫无动静,似乎根本没把这儿子放在心上。
反倒是平时没得过多少好处的秦京茹,对许大茂始终不离不弃。
经过这事,何雨柱倒觉得秦京茹虽有些势利,心地却不坏。
嫁给了许大茂,确实是委屈了她。
“大茂……他好像脑子出了点问题。”
秦京茹抹着泪,指了指自己的头。
许大茂脑子坏了?
何雨柱不太相信。
就许大茂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关几个月就能关出毛病?这也太离谱了。
“你确定他脑子有问题?”
何雨柱不是不信秦京茹,只是以他对许大茂的了解,这人很可能是装疯卖傻。
“是真的,何厂长。”
“上回我去看他,他躺在地上一直笑,怎么叫都不起来。”
“我实在担心啊!”
秦京茹说得心急如焚。
“那行,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去街道办看看。”
何雨柱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秦京茹立刻坐了上去。
他倒要亲眼看看,许大茂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抓牢我的衣服,不放心就搂着我的腰。”
秦京茹连忙点头,紧紧抱住了何雨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