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四千多万双眼睛,严密的搜索网络,竟然没有捕捉到那个“鬼才”的任何确切踪迹。他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龙城庞大的疆域和荒野之中。
李默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郁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在他心头萦绕。
“难道……没了?”他低声自语,“不应该啊……那种级别的天才,既然能摆脱科技项圈,在这种程度的包围圈里也理应游刃有余才对。不应该!绝对不应该!”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那份监控视频里展现出的、近乎妖孽般的洞察力和操作能力。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死在荒野。
就在他郁闷至极,几乎要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是否第一次出现了重大失误时——
那股熟悉的、如同羽毛轻搔般的直觉,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这一次,感觉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近在咫尺的、被窥视的意味。
李默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他没有立刻呼叫警卫,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扫过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靠近通风管道入口的那片阴影处。
他的脸上没有惊恐,反而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混合着释然和极度兴奋的笑容。
“出来吧。”李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躲躲藏藏的,感觉自己很酷?”
他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慢条斯理地开始烧水,准备泡茶,仿佛只是在招待一位预约好的客人。
“在我这儿,”他背对着那片阴影,语气带着一种独特的傲然,“只有为大同世界造出不同寻常东西的人,才最酷。”
阴影处,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随即,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身材瘦削,面容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和一种将众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内敛到极致的傲娇。
对!就是他!靠着近乎为零的资源,一次次突破龙城引以为傲的安保系统,踏马的,直接摸到了龙城最高首领——李默的办公室!
李默转过身,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没有质问,没有斥责,而是直接用力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牛逼!天才!无敌!”李默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语气夸张却充满真诚,“踏马的!是个鬼才!叼!叼爆了!”
他指了指沙发,仿佛对方是来做客的老友:
“坐!喝茶!”
他甚至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切入了核心,语气随意却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你来了,也别管你来这儿的目的。你,已经证明了你自己。”
李默将一杯刚沏好的、热气腾腾的茶推到对方面前,然后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给出了两个选择:
“接下来,两条路。”
“一,为大同世界,用你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制造出辉煌的路子来。”
“二,用你那手段,现在,干掉我。”
他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鼓励笑容:
“来吧,展示。”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年轻的“鬼才”看着眼前这位不按常理出牌、气场强大到匪夷所思的首领,看着他眼中那毫不设防的信任和近乎赌博般的疯狂,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平静,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低头,看了看那杯散发着清香的茶,又抬头看了看李默那笃定的眼神。
良久,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然后,一饮而尽。
没有言语,但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默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同阳光般灿烂起来。
他知道,龙城,又收获了一件足以改变时代的、“人形战略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