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任默咒骂一声,猛地冲向控制台,调出外部监控。
大屏幕上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至少五台庞大的挖掘机正疯狂撕扯着大地,周围挤满了黑衣特工。
“系统分析,他们动用了地质扫描设备,”大宝冷静地盯着数据,“能探到地下三百米的空洞。”
萧铮神色凝重,“这是神谕的秘密武器,专门用来搜寻地下基地。”
沈星晚本能地将三个孩子护在身侧,“他们多久能挖到这儿?”
任默飞速计算,“按这速度,最多两个小时。”
“必须撤。”顾承烨当机立断。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催化剂生产已启动,信息也发出去了。
现在必须分散风险。”
“往哪儿撤?”沈星晚问出了大家最想知道的问题。
任默眼睛,“还有最后一条路。”
他快步走向基地深处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指尖飞快地输入一串复杂密码。
门发出沉闷嗡鸣,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幽深不见底的隧道。
“ 这是紧急逃生通道,”他解释道。
“直通十公里外的一个废弃港口。船在那儿等着。”
“分头走。”顾承烨迅速部署,“沈星晚,你带上催化剂和孩子们先撤,任默引路;
萧铮和我留在这儿,继续生产,尽快拖住神谕的人。”
“不行!”沈星晚果断拒绝,语气强硬,“我不可能丢下你们自己逃!”
“这不是逃,是分散风险。”
顾承烨捧起她的脸,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配方必须保住,孩子也必须安全。你是唯一能确保这两点的人。”
沈星晚望着 顾承烨,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她明白他的安排是为了大家,可分离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
“妈咪,我们得走了。”大宝拉住沈星晚的手,小脸异常平静,“爹地会没事的。”
沈星晚强迫自己冷静,迅速将催化剂样本和数据装进防水袋,背好。
她走到顾承烨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他。
“你必须活着回来,”她嘴唇贴着他的,声音极低,“否则我永远不原谅你。”
顾承烨紧紧拥抱她,“我保证。”
告别短暂而仓促。
沈星晚带着三个孩子,跟着任默冲进了逃生通道。
厚重的金属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合拢,将基地内的喧嚣与危险彻底隔绝。
通道狭窄阴暗,只有间隔安装的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孩子们紧紧贴着母亲,没人抱怨,也没 哭闹。
“妈咪,爹地能出来吗?”二宝小声问,语气里透着不安。
沈星晚紧了紧儿子的手,“当然,你爹地最厉害了。”
她尽力让语气显得镇定,只有攥紧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惶恐。
任默送走在前面,强光手电划破黑暗,照亮前路。
“这条路只有我家族才知道,”任默说,“就算神谕找到了基地,也绝不可能发现这个出口。”
他们走了大约半小时,抵达一个较大的空间,像是一个地下河道的交汇点。
“歇会儿吧,”任默建议,“孩子们得缓口气。”
沈星晚点头,从背包拿出水和能量棒分给孩子们。
淮宝看上去最累,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她怀里,呼吸有些急促。
“淮宝,怎么样?”沈星晚担忧地摸上儿子的额头,感觉有点烫。
“妈咪,我没事,”淮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累。”
沈星晚知道这是之前基因共鸣的后遗症,心疼地将他抱得更紧,“歇会儿就好。”
任默抬头,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有消息了!人们开始抵制稳定器,戴过的也在找催化剂。我们的反击奏效了!”
好消息带来的轻松感还没散去,淮宝身体却猛地一颤,眼睛瞪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景象。
“淮宝?怎么了?”沈星晚声音发颤,“神谕的人快攻破基地了!”
任默震惊地看向这个小男孩,“你怎么知道?这地下这么深,通讯都断了。”
“我能感觉到,”淮宝肯定地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特的光。
沈星晚和大宝、二宝对视一眼。
这不是淮宝第一次表现出这种非同寻常的感知力。
“妈咪,我们得帮爹地。”淮宝抓住沈星晚的手,语气急切。
沈星晚陷入两难:她不能带着孩子们冒险回去,可也不能丢下顾承烨和萧铮。
“我有个办法。”大宝忽然开口,拿出随身的小型设备,“这是我改装的无人机,能沿着通道飞回基地,送点东西过去。”
沈星晚眼睛一亮,“能送什么?”
二宝咧嘴笑了,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小球,“我的微型炸弹。威力不算大,但制造混乱够了。”
任默看着这家人自然而迅速地配合,一时有些怔忡,心里说不清是佩服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他原以为自己的家族已经够厉害,可跟顾家这对夫妻和他们这些神奇的孩子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沈星晚飞快地在小纸条上写下几行字,和微型炸弹一起绑在无人机上。
大宝操控无人机,让它沿着来时的通道飞了回去。
“好了,我们继续走。”沈星晚当即决定,“不管顾承烨多危险,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催化剂和孩子们的安全。”
淮宝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抓紧妈咪的手继续往前走。
通道越来越潮湿,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海水咸味。
他们知道,出口就在前面不远了。
“前面就是港口了,”任默声音压低,“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安静了。”
沈星晚立刻警觉,“你觉得有埋伏?”
任默眉心紧锁,“不确定。按理说着出口绝对机密,但神谕的情报网太可怕了。”
他谨慎地探出身子查看前方,然后立刻示意大家止步,“有人!至少六个黑衣人,正守在出口那儿。”
“果然被盯上了。”沈星晚咬紧牙关,“还有别的路吗?”
任默摇头,“只有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