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三日前说着没规矩,转眼今儿就带蔺景然出宫玩。
“颖妃娘娘,车驾已备好,陛下在宸宿殿等您一同出发。”
蔺景然脚步轻快地往宸宿殿方向走。
蔺景然进宸宿殿时,郗砚凛已换上一身银白色富家公子常服,更显他身姿挺拔。
她眼睛一亮,跑到郗砚凛面前,张开双臂就扑了上去。
“陛下!”
郗砚凛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
“成何体统!”郗砚凛稳稳地圈着她。
“臣妾高兴嘛!”
蔺景然仰着小脸笑着撒娇。
“陛下最好啦!就知道陛下疼臣妾!”
“下来。”
郗砚凛无奈,手掌在她后背轻拍了一下,像安抚一只粘人的猫儿。
“不下!”
蔺景然反而抱得更紧。
“陛下背臣妾出去好不好?就背到门口!臣妾保证,出了这门就规规矩矩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满眼期待。
“胡闹!”
背她?简直荒谬!
蔺景然耍赖,张德海憋笑。
郗砚凛?无奈。
僵持片刻,他将她稳稳背起来。
蔺景然欢喜地搂紧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宽阔坚实的背上。
郗砚凛背着她朝殿外走去,心中那点帝王威仪被踩得稀碎,却奇异地并不恼怒。
罢了,就纵她这一次。
不久后,一辆马车停在西市酒肆,胡商聚集之地。
二楼临窗的雅间。
蔺景然像个好奇的孩子,看着楼下喧闹的街景:喷火的杂耍艺人、吆喝着兜售新奇玩意儿的胡商、叮当作响的驼队……
“陛下快看!那个琉璃盏好漂亮!还有那个会自己转动的走马灯!”
她欢快地扯着郗砚凛的袖子。
郗砚凛不觉新鲜,但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欢喜,那喧嚣的市井之声,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嘈杂了。
他由着她扯着袖子,尝尝一杯葡萄酒。
蔺景然好奇地倒了一杯咸奶茶,被那独特的咸香和奶味冲击得皱了皱鼻子,随即又觉得回味无穷。
“陛下,您尝尝这个!和宫里的甜奶茶不一样!”
“如何?”蔺景然期待地问。
“尚可。”
蔺景然也不在意,继续沉浸在美食和歌舞中。蔺景然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已然微醺。
那西域葡萄酒后劲十足,她又贪图新鲜多喝了几杯,此刻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陛下……宫里好闷……外面真好玩……凛凛以后……经常带我出来玩好不好?”
“你醉了。”
“我才没醉……”
“凛凛……背我回去……像早上那样……”
她仰着脸,眼神迷离又带着执拗的期待,红唇微启,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唇畔。
他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低头狠狠攫住了那近在咫尺的红唇。
“唔……”
蔺景然惊喘一声,随即被汹涌而至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彻底淹没。
雅间内,温度骤升。
……
马车车厢内,蔺景然软软地靠在郗砚凛怀里。
郗砚凛垂眸看着怀中人儿慵懒娇媚的模样,收紧了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
马车辘辘,驶向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