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姜国栋就骑着自行车往区工商局赶,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包里,装着建厂需要的各种材料 ——
有芳村地皮的权属证明,有石叔整理的玉雕工艺说明,还有钟清清熬夜写的 “带动传统工艺发展” 的申请报告。
他想着早点把手续办下来,就能尽快动工,可没成想,这一趟却碰了个硬钉子。
等他回到清璞阁时,已经快中午了,脸色比门口的雾还要沉。
钟清清正在柜台后整理新到的玉料,见他这模样,连忙放下手里的软布迎上去:“怎么了?手续没办下来?”
姜国栋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放,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凉茶,才压下心里的火气:“卡在个姓马的副科长手里了。问他能不能批,他说‘要研究研究’;问他需要补充什么材料,他又说‘先等等’,绕来绕去就是不松口。”
“研究研究?” 钟清清皱起眉,作为前世在职场拼杀出来过的牛马,她太熟悉这种说辞了,说白了就是故意刁难,“他没说理由?”
“理由倒是说了,” 姜国栋冷笑一声,“说私人办厂没先例,性质特殊,得多方论证。我后来托刘主任打听,才知道这马科长,是梁老板的远房表亲。”
钟清清心里 “咯噔” 一下 ——
梁老板上次因为假钞的事安分了一阵子,没想到现在换了个法子,躲在背后使绊子。她心里飞快地盘算:“他这是想用拖字诀。建厂要先付设备定金,还要雇工人,拖一天就多一天成本,想耗到我们撑不住。”
就在这时,秦婉宜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封拆开的信,信纸都被她攥得发皱:“清清,姜哥,不好了!四会的阿明寄信来,说有人跟他抢玉料!”
钟清清和姜国栋对视一眼,连忙接过信。
阿明的字迹歪歪扭扭,看得出来写的时候很着急:“…… 有伙人说是省城来的,收玉料给的价钱比市场价高一成,专挑我常合作的矿主。
有个矿主被他们缠得没办法,已经跟我断了合作…… 我手里还有些存货,但要是他们一直这么抢,以后料可能就不够了……”
“省城来的?”
姜国栋皱紧眉头,“阿明没打听出他们的底细?”
秦婉宜摇摇头,眼眶有些红:“阿明说他们嘴严得很,只说是做大生意的。但他觉得不对劲,那些人不像正经玉商,倒像是…… 有人在背后指使,专门针对他来的。”
钟清清拿起信又看了一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也太巧了。这边马科长卡我们的建厂手续,那边就有人抢我们的玉料,分明是双管齐下,想断我们的生路!”
她之前还以为只是梁老板的私人恩怨,现在看来,对方的手段比她想的还要阴险,不仅要在本地堵死他们的路,还要从源头掐断他们的货源。
姜国栋也反应过来,脸色更沉了:“梁老板没这么大的能耐,能同时在区里和四会搞动作。这伙人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钟清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她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两条线:“一条线是建厂手续,一条线是玉料货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两边一起破局。”
她先看向姜国栋:“区里卡着,我们就去市里。刘主任不是说侨办对我们这种能赚外汇、振兴传统工艺的项目感兴趣吗?
我们把申请报告改改,突出‘带动玉雕产业、吸引港澳客商’这两点,找侨办的人帮帮忙,说不定能绕开区里,直接拿到市里的批文。”
姜国栋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侨办最近正想树立个‘个体经营带动外贸’的典型,我们的项目刚好符合他们的需求。我下午就去市里跑一趟。”
接着,钟清清又转向秦婉宜:“四会那边,你得和周伟跑一趟。
一是给阿明送定心丸,告诉他我们愿意把预付货款提高到五成,再跟他签三年的包销协议,让他不用怕那些人;
二是想办法打听那伙人的底细,看看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真跟梁老板有关。” 秦婉宜立刻点头:“我现在就去准备,下午就买票去四会!”
周伟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这时突然开口:“我跟婉宜一起去。路上不安全,我跟着能照应。对了,我还认识个四会的联防队员,说不定能帮着打听消息。”
钟清清看着他们,心里踏实了些:“行,你们路上小心。还有,不能只盯着四会的货源,得找备用渠道。
我记得之前去勐拉镇的时候,那边也有玉矿,虽然路途远了点,但能保证供应。等你们从四会回来,我们就派人去勐拉看看。”
正说着,石叔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没雕完的玉牌:“我刚才在后面都听见了。”
他走到姜国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建厂的事要是需要我出面,我就去跟那些人说说。我在玉器行干了几十年,认识不少老伙计,说不定能帮上忙。”
钟清清笑着说:“谢谢您,石叔。不过您放心,我们能解决。
您安心雕玉就行,等加工厂建好了,还得靠您带徒弟呢。”
石叔点点头,又叮嘱道:“那些人要是敢来店里闹事,你们可别硬碰硬,跟我说,我有办法治他们。”
下午,秦婉宜和周伟就带着钱和新拟的协议去了四会。
姜国栋也拿着修改后的申请报告,往市里的侨办赶。
钟清清留在店里,一边整理玉料,一边琢磨着后续的计划 ——
傍晚的时候,周伟临下班前加固了门闩,还在门口装了个简易的警报器,只要有人撬门,就会发出响声。
钟清清让他先下班,趁大家都回家了,四下无人的时候,把店里的珍贵玉料都收进了空间,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的锁。
她看着柜台里剩下的普通玉料,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都别想毁了清璞阁,别想断了他们的路。
——
天黑下来的时候,姜国栋终于回到了小院,玄墨听到他的脚步声,也跑过去蹭了蹭他的裤脚。
姜国栋脸上的气色比早上好了些,对着已经在家弄饭的钟清清说:“侨办的王主任看了我们的报告,很感兴趣,说会帮我们向市里反映,让我们等消息。
他还说,要是能拿出几个像样的玉雕样品,说不定能申请‘传统工艺试点’,到时候手续就好办多了。”
钟清清眼睛一亮:“样品好办!石叔最近雕的‘百鸟朝凤’就很好,还有之前修复的那块老坑翡翠牌子,都是拿得出手的宝贝。明天我就把这些样品送到侨办去。”
姜国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暖意:“辛苦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吃饭吧。” 钟清清看着窗外的路灯亮起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姜国栋点点头,帮着钟清清收拾厨房。
玄墨看了眼两人,叫了一声,似乎在说:加油!
也许是事情办的梳理,姜国栋心情好,晚上格外有兴致,抱着钟清清不肯撒手。
玄墨听着屋内的哼哼声、喘息声,似懂非懂的,叫了一声就跑开了。
姜国栋放纵的结果——
就是第二天钟清清起晚了,起床还是扶着腰起来的……
一脸怨念的看着给她端午饭的姜国栋,姜国栋摸摸了鼻子,扶着她洗漱,哄着说:“我下次控制着点……”
钟清清心里翻白眼,无语道:“你每次都这么说。”
姜国栋揉着她的:“我们在羊城终于有个无人打扰的清净院落了,可以放开了嘛,我保证以后不超过2次……”
钟清清:“哼,臭男人,你把被单都洗了。”、
姜国栋:“好好好……我洗我洗……你赶紧吃饭吧。”
钟清清坐在餐桌前吃着她的早午饭,看着姜国栋,心里想着:原主竟然错过了这么能干的男人,长相是现代网上说的“x张力满满”,头脑也好用,还对女主这么忠犬,竟然不要,选了个小白脸,真是没眼光。既然她替代了原主,那就好好品尝这个男人吧。人和钱她都要!不能白白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