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就是一个小型的寡头社会。
——凌九
没想到,才刚跟维也纳放了话,那些大型猎人组织和工会对塞尔组的围剿就开始了,如果说曙光学院对塞尔维亚学院的围剿,是一场人尽皆知的冷暴力,那么,那些人对赛尔组的围剿,更是摆在了明面上。
近期塞尔组出工的组员们都在抱怨,前脚他们领走的任务,后脚就被其他猎人组织完成了,那些大型猎人组织打着一个任务都不给他们留的目的,疯狂走在违规的边界线上,抢在他们到达工会之前,提交任务,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也跟工会一开始定下的规矩有关,虽然在工会的任务挺多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重复接单的情况,但如果一个能力一般的人领取了一个高难度任务,十天半个月内完不成,任务的发布者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他完成任务,这段时间里,任务会一直挂着,如果别人抢先完成任务,那后来者自然就拿不到这笔报酬。
工会里,不管是猎人组织还是猎人小队,大家都遵守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如果一个任务有人领取了,那么其他猎人在三天内都不会去动这个任务,从第四天开始,每个人都会给前者一天的时间去完成这个任务,任务会被人重复领取,直到有人完成了任务,这个任务就会从列表里消失。
当然,这些规矩就只适用于第一道屏障外的那些任务,正常情况下,七天也就完成了,屏障后的任务那可是上了等级的任务,一般来说,工会会根据难度给出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其他人都接不了这个单子,但超出时间还没完成,那原来去做这个任务的猎人组织,就失去了做这个任务的资格。
塞尔组现在的成员没啥专业猎人,大家都是靠着这个工作糊口而已,大家接的都是那些不评级的任务,虽然完成任务的速度算不上快,但也并不至于三天还没办法完成一个任务,只是其他猎人组织和猎人小队不遵守那个不成文的规定了,个个都盯着他们看,只要他们前脚领取了任务,后脚就有人扑了上来,颇有一种要把人赶尽杀绝的感觉。
加百列对此不堪其扰,和凌九说这件事时,整张脸都写满了烦躁:“如果他们继续这样做的话,那我们只能去做评级任务了,但现在,那些学生还没有到可以进屏障的时候,如果不小心遇上大型凶兽,说不定我就没办法把人全都带回来了。”
原来塞尔组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们打零工时可以多赚点钱,但现在,他们却一分钱都赚不到,这实在是违背了塞尔组成立的初衷。
怕凌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加百列特意强调了下:“如果我们塞尔组再这样领取任务,却被人抢先完成,损失的不仅仅时间和那些没到手的报酬,最重要的是,塞尔组会被剥夺走这个猎人组织的资格。”
“什么!”凌九这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她的塞尔组现在就像是一个刚起步的事业,正准备在竞争激烈的上升市场里拼杀一波,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型猎人组织以及工会,就是这个庞大市场里的寡头,他们看到了塞尔组在未来有称霸市场的可能,于是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猎人组织扼杀在摇篮里。
凌九深吸了一口气:“我明天休息,你到时候组织一伙人,跟我一起去完成一个任务。”
看到凌九这副样子,加百列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刺激过头了:“他们现在还没办法进入屏障后面,我听诺丁老师他们说,你很厉害,但再厉害你现在也只是个学生,还需要人的保护,所以啊,我觉得,你先不要冲动,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凌九摇头:“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没打算那样做。”她平复了下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些,“加百列,你当职业猎人的时间也挺久了吧?”
她这句话让加百列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好,也就当了3年左右,你问这件事干嘛?”
“那你知不知道工会里有什么任务,在屏障外面,但却没人领取,一直积压着,任务的发布者也没撤掉?”
“哪有这样的任务……”加百列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就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些任务,积压很久了。”
他看了眼凌九,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别人不接这些任务,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有的是吃力不讨好,有的是有生命危险,你确定要做?”
“在工会,什么样的任务会没有危险?吃力不讨好也没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大家都赚到钱,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凌九这一句话,算是把加百列的话堵了回去,他只好认命:“吃力不讨好的那个工作,是去采集药材,那药材长在悬崖上,根系发达,采摘草药还会遇到禽类魔兽的攻击,就算完成了任务,拿到的报酬也不多。你要做这个任务的话,那我就优先找一些风系法师。”
听着就知道,这工作的难度在于采集工具的制作,以及如何对付那些禽类魔兽。
加百列继续说到:“有一个可能会丧命的任务,是在一个地下湖里,传说那个湖很深,还有水怪,前几年有个贵族子弟在那里游玩时,不小心把自己一枚纳戒丢进去了,纳戒里有不少好东西,他想要把纳戒拿回来,但没想到,竟然在里面遇见了水怪,他自己不敢拿了,就发布了任务,让其他人帮自己拿回那个纳戒。如果要找人去的话,那肯定是优先选择水系法师。”
这个可能会丧命的任务, 听着像是什么灵异故事,也是凌九在成为猎人以来,听过的最猎奇的故事。
她忍不住问:“那个贵族子弟有说自己看到的水怪长啥样吗?”
加百列摇头:“他说自己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