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恐怖的威压和毫不留情的斥责,让南宫灼四人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反驳。
在京都核心区围攻一个小辈,还用了禁招,这事传出去,他们世家颜面扫地不说,镇魔司和司尊那里也绝不好交代。
只要能把陈枭废去,后面也就没多少人会为陨落的天才主持公道,没想到雷狱会为了这小子强出头,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
“雷狱,你休要血口喷人,此子凶残成性,当众折辱我南宫家麒麟儿…” 南宫灼还想强辩。
“折辱?!”
雷狱猛地踏前一步,地面轰然一震,雷火气息暴涨,逼得南宫灼等人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要不是你们家那小崽子先带人围攻,技不如人被打成狗,你这老狗会跳出来?你当在场的人都是瞎子?!”
他环视四周,声震四野,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都给老子听好了,陈枭,是冷无锋那闷葫芦亲自选的绝影,是司尊大人点名要见的人,更是老头子我罩着的后辈。”
“谁再敢对他下黑手,嚼冷无锋的舌根,或者放任自家不成器的小崽子来找茬…”
雷狱的目光如同雷火熔炉,扫过南宫灼等人阴晴不定的脸,又扫过远处噤若寒蝉的南宫羽等人,声音冰冷如万载寒铁。
“老子不管他是老的还是小的,是地榜第几还是哪个世家的宝贝疙瘩…”
“老子就拎着雷火锤,亲自上门,找他‘好好聊聊’,聊到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犯贱为止。”
“不信邪的,尽管试试,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锤头硬。”
撂下这句杀气腾腾的宣言,雷狱不再理会那几个脸色如同开了染坊,敢怒不敢言的世家宿老。
他转头看向陈枭,眼中的怒火瞬间化为对后辈关爱又嗔怪的话语。
“还傻站着看戏?!跟老子回神机庐,这破地方晦气冲天,后天还要去见司尊,别在这儿跟这群腌臜货色浪费时间。”
陈枭看着雷狱那护短到底,彪悍无双的姿态,又看了看那几个在雷狱威压下憋屈到极点却又无可奈何的老家伙。
心中因冷无锋遭遇而起的郁结,仿佛被这通雷霆怒骂和霸道宣言冲刷干净。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听您的,雷老。”
说完,陈枭看都没再看那些面无人色的世家强者和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天之骄子”们一眼,仿佛他们只是一堆碍眼的垃圾。
他转身,对着躲在柜台废墟后面瑟瑟发抖的掌柜,抛出一锭分量十足的金元宝,掌柜颤颤巍巍的接到手上。
“掌柜的,房钱和打坏东西的钱,还有…精神损失费。”
他看都没再看南宫灼等人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尘埃,从容地跟在雷狱那如同移动雷暴般的身影之后,大步离开。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群脸色铁青羞愤欲绝却又被雷狱威势和规则压得不敢妄动的世家强者,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品尝着前所未有的憋屈。
雷狱的到来,不仅用规则和实力压制了冲突升级,更用最霸道的方式宣告了陈枭的靠山,让这场冲突以一种令世家颜面扫地的姿态暂时落下帷幕。
而“雷火狂锤”的宣言,也让所有人明白,这个从平山来的“稚面阎罗”,在京都绝非无根浮萍。
随着争端的落幕,消息也开始向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传递。
而陈枭对此并不在意,已经和雷狱喝上了烧山火,吃上了烤鸡。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陈枭虽然愤怒,只是现在的实力不足以清算,也知道今天的事没有完。
现在是有雷狱撑腰,只是小人难防,背后放冷箭那肯定是少不了的。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提升实力,见司尊,换功勋,刻不容缓了,到时候就可以给这些世家一些“惊喜”。
“陈小子,你今天的做法就很合老头子的胃口,当初的冷小子要是像你这般,就好了”
“雷老,我这人就是做事太冲动。”
“年轻人,不冲动叫什么年轻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还冲动。”
“就像当年我刚来京都......”
外面风云变幻,而神机庐酒香、肉香四溢,伴随着老少二人的交谈和大笑声,完全把外界的纷扰抛在脑后。
悦来居的风波,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短短一夜之间,便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紫宸京畿。
“稚面阎罗”陈枭,这个名字不再是地榜上冰冷的符号,而是与一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件紧密相连。
当众废掉数名地榜天才韩狰、苏凌、柳烟儿、赵无恤,一指挫败地榜第三南宫羽,硬撼万象中期南宫灼不落下风,最后更是引得“雷火狂锤”雷狱亲自下场,怒斥四大世家宿老,放出“谁动陈枭就砸谁家”的霸道宣言。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上至王公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在谈论着这个来自边陲平山的煞星。
敬畏者有之,忌惮者有之,更多的则是等着看这场风暴如何继续席卷京都这潭深水。
而随着陈枭一同进京的林七,却脱离了这个信息风暴。
她此刻正身处“听雨轩”后院一间极其静谧的密室之中。
室内陈设简单,唯有书案、蒲团、以及一个用于焚香的青铜小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气息,有助于凝神静气。
案上,整齐地摆放着陈枭交给她的那几枚记录着狐族秘法的玉简,以及那份关于坠星湖遗迹陷阱的心得副本。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清丽却始终淡漠的侧颜上。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枚玉简。
玉质温润微凉,触手生寒,玉简表面,那些繁复晦涩,带着昆仑特有美感的符文,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光。
当她的指尖拂过其中一个符文时,那微光的流转似乎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滞涩。
林七清冷的眸子微微一凝。
这符文的笔触…这种对精神波动的细微引导方式…为何…如此熟悉?
一种极其遥远,被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感觉,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她冰冷的心湖中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是昆仑时最不想回忆起的记忆。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下意识地想要移开手指,但那符文的微光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牵引着她的思绪,坠向那被她刻意冰封,不愿触碰的过往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