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剧情均为虚构,请勿带入现实哦)
而靳迦陌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记了一笔账。
他这几天被刘劲松盯得紧,美其名曰“熟悉队内流程,带好新人”,实际上就是抓他处理各种琐碎外勤和文书工作。
重案一队没大案的时候也并不清闲,各种陈年旧案梳理、线索复查、辖区巡逻协调……忙得人脚不沾地。
靳迦陌极其懒得应付那些枯燥的文书和常规排查,索性直接拎着那个分配给他的“麻烦”实习生林晖,一头扎向外勤。
而他所谓的“带教”,风格也极其【靳迦陌式】——近乎放养式的实战观摩,加冷不防的刁钻提问。
“去,看一下那个便利店门口监控探头的大概覆盖范围,现场估算盲区,画个草图。”
“假设你是刚得手的嫌疑人,抢了东西从这条巷子口跑进来,给你十秒,规划出最快消失的路线?”
“去跟那边晒太阳的大妈聊五分钟,问出这栋楼最近半个月的所有陌生面孔特征,别暴露身份。”
任务五花八门,强度不低,说得好听点是“培养基础侦查意识和应变能力”,不好听就是“老刑警变着法儿地刁难新人”。
林晖每次都表现得十分努力,甚至有点笨拙的认真。
跑前跑后,满头大汗,给出的答案往往中规中矩,偶尔有些小亮眼,但也完全符合一个优秀警校生的水平,挑不出大错,也显不出过分聪明。
靳迦陌就插着兜,懒洋洋地靠在车边或墙根阴影里,墨镜后的目光难以捉摸,时不时毒舌地甩出几句点评:
“速度太慢,真遇上事嫌疑人早跑没影了。”
“脑子不会转弯?一条路堵死就不知道换条道?”
“笑得那么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另有所图?”
林晖则一律低头受教,态度好得不能再好。
几次三番下来,靳迦陌那点试探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任何想要的反馈。
这小子要么是真纯粹,要么就是藏得极深。
靳迦陌更倾向于后者。
呵,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他等着。
这天,又是一次例行外勤。
靳迦陌看着街道上来往穿梭的车流,眼神有些放空,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张冷白精致、淡极生艳的脸。
旁边一起出外勤的老警员瞥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着调侃:
“靳副队,最近咋总见你走神?这魂不守舍的状态可不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悄摸儿谈了恋爱,正害相思病呢。”
“就是就是。”
另一个年轻点的警员也起哄,“靳队,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情况了?”
靳迦陌被他们的声音拉回神,懒洋洋地耸了下肩,半真半假地叹道:
“我倒是真想谈啊,可惜咯……人家那可是正经的‘宝贝疙瘩’,可不一定能看得上我这点糙劲儿和痞气。”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年轻警员立刻炸了锅,七嘴八舌地追问:
“卧槽?!真有目标了?”
“谁啊谁啊?哪路的姑娘眼神要求这么高?连我们靳队这副皮相和本事都看不上?”
“快说说!是咱局里的吗?还是外面认识的?”
靳迦陌看着他们抓心挠肝的好奇样子,嘴角勾着痞气的笑,卖足了关子,才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秘密。”
在一片“切~”“没劲!”“靳队你不厚道!”的哀嚎和起哄声中,靳迦陌心情颇好地将目光投向车流。
他这几天没去找凌霰白,并非心思淡了。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上了心。
他利用空闲时间,查阅了大量关于【创伤性应激障碍】的资料和文献,尤其是针对凌霰白这种伴有严重社交回避和情感隔离的类型。
他了解到这类患者通常对外界极度敏感,缺乏安全感,本能地排斥一切靠近和压力。
过度、过急的接触,非但无法拉近距离,反而只会将他们推回更深的壳里。
上一次在诊疗室那近乎强硬的牵手……确实打破了凌霰白那厚重的心防,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进展。
但靳迦陌知道,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可一不可再。
次数多了,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将他好不容易撬开的那一丝缝隙彻底焊死。
既然心动,那就必须得更谨慎、更有耐心。
这就像试图靠近并捕捉一只极度受惊、却又唯独对他流露出一点点好奇和接纳信号的珍贵冰蝶——不能太快,不能太猛,必须要等着它自己卸下防备,愿意落在他的指尖。
这才是他这几天没再去“骚扰”凌霰白的主要原因。
他在准备进行一场更有把握的“围猎”,简单来说,就是一场循序渐进的——勾引!
没错,就是勾引!
就在他脑子里想着各种方案时,裤袋里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
是刘劲松。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了平时的调侃,带着沉沉的凝重和急促:“城西老旧居民区,兴华路17号巷子,立刻过来会合!”
靳迦陌眸光瞬间一凛,所有旖旎心思瞬间收拢,周身气息变得锐利冷冽:
“明白。”
他挂断电话,动作利落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对刚刚跑回来、气息尚未喘匀的林晖一扬下巴。
“上车,你实习生涯的第一起硬核案件,来了。”
林晖看着瞬间进入状态的靳迦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应道:“……是!”
……
随着警笛尖锐的嘶鸣,警车歪斜地停在一栋墙皮剥落的老旧居民楼下。
红蓝警灯旋转,将周围看热闹的居民脸上那种惶恐又好奇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
明黄色的警戒线已经拉起,穿着制服的辖区民警正大声吆喝着,努力维持秩序。
靳迦陌跨出车门,面无表情地将夹克领子随意立起,遮挡住部分下颌线条,大步流星地走向楼道口。
林晖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脸色因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而显得有些紧绷。
案发现场位于四楼一个狭小逼仄的一居室内。
门敞开着,技术队的同事正在里面忙碌,相机闪光灯不时亮起。
一股怪异甜腻的气味混合在沉闷的空气里,像是廉价香薰与某种化学制品混合的味道,令人不适。
刘劲松站在门口,脸色沉凝,正听着一个老警员的汇报。
看到靳迦陌过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
“……死者男性,绰号‘泥鳅’,是个低级别的散货仔,平时也就倒腾点小东西,偶尔有点K粉,但刘队,你看这个——”
老警员戴着乳胶手套,小心捏着一个被单独放置在勘查板上的透明证物袋,递到两人面前。
里面是几克晶莹剔透的蓝色晶体,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种诡异而瑰丽的光泽。
“技术队初步检测,确认是高纯度的新型合成毒品,合成工艺非常复杂,成本极高,绝对不是泥鳅这种层级能弄到的东西。”
他翻着记录本,语速加快了几分,继续汇报关键信息:
“他的手机通讯记录显示,最后几条是发给一个未知号码的信息,时间就在死前15分钟内,反复提及‘货不对’、‘必须谈清楚’。”
“另外,我们排查了他的社会关系,发现他生前跟一个叫‘阿鬼’的混混走得挺近,可能知道点内情。”
“但我们的人赶到阿鬼登记的住处时,他已经不见了,像是提前收到了风声,目前正在全力搜寻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