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慈宁宫,位于皇宫西侧,环境清幽,花木繁茂,与慕容清月掌权时坤宁宫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更显出一种沉淀下来的庄重与安宁。
林潇潇带着两个贴身宫女,规规矩矩地跟在引路嬷嬷身后,心中难免有些七上八下。
【慈宁宫啊……】
【终极boSS的终极老妈要见我。】
【虽然听说这位太后娘娘常年礼佛,不太管事,】
【但能生出老板那种狠角色,还能在先帝后宫平安活到现在的,】
【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今天这场面试,】
【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求超常发挥,】
【但求无过。】
【稳住,】
【林潇潇,】
【你能行!】
【你有【凤仪天成】buff加持!】
【还有通透之心!】
【不怕!】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恭顺的模样,低眉顺眼,步履从容。
进入正殿,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太后并未在正座,而是坐在临窗的暖炕上,穿着一身深紫色常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支简单的玉簪,面容慈和,眼神却透着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与锐利。
她手里正拿着一卷佛经,见林潇潇进来,便缓缓放下。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林潇潇依足了规矩,行了大礼。动作标准,姿态优美,【凤仪天成】的被动效果让她即使在恭敬中,也自然流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雍容气度。
太后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语气平和:“起来吧,坐。不必拘礼。”
“谢太后娘娘。”林潇潇谢恩后,才在宫女搬来的绣墩上欠身坐下,姿态端庄,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一副聆听训示的恭谨模样。
【开场还算顺利。】
【老太太看起来挺和气的?】
【不过越是看起来和气的,】
【越要小心。】
【说不定是笑面虎呢?】
太后并未立刻进入正题,而是像寻常长辈拉家常般问道:“皇帝近来的饮食起居如何?哀家瞧着他近日似乎清减了些。”
林潇潇心里一凛,这是考校她对皇帝的关心程度?她斟酌着回道:“回太后娘娘,陛下勤于政事,时常批阅奏折至深夜。臣妾无能,只能嘱咐御膳房多用些心思,备些温补的汤水膳食。近日天气转凉,臣妾也让人在陛下常去的几处宫殿多添了炭盆。”
她没敢说太多亲密的话,只挑了务实稳妥的部分回答。
【关心老板是应该的,】
【但也不能显得太邀宠或者干涉前朝。】
【这个度得把握好。】
【嗯,】
【我这回答,】
【应该能及格?】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又转而问道:“宸儿那孩子怎么样了?哀家前些日子听说有些咳嗦,可大好了?”
提到孙子,她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些许。
说到儿子,林潇潇的话自然多了些,也带上了真切的感情:“劳太后娘娘挂心,宸儿已经大好了。顾太医开了几剂温和的方子,如今能吃能睡,调皮得很,昨日还试图抓臣妾的簪子呢。”
她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属于母亲的温柔笑意。
【提到我崽,】
【这题我会!】
【必须满分回答!】
【老太太看来挺喜欢孙子的?】
【那就多说说崽的趣事,】
【拉近一下感情。】
太后果然露出了些许真切的笑容:“孩子活泼些好。皇家子嗣单薄,宸儿健康平安,是社稷之福。你将他照顾得很好。” 这句夸奖,似乎带着几分真心。
【有戏!】
【看来崽崽是我的加分项!】
【母凭子贵,】
【古人诚不欺我!】
闲话了几句家常后,太后话锋终于转向了正题,语气依旧平和,却多了几分深意:“最近宫里宫外,似乎都在议论立后之事。哀家也听闻,你协助德妃打理六宫,颇有些新举措?”
来了!核心考题!林潇潇心弦微紧,态度更加恭谨:“臣妾不敢当‘协助’二字,只是德妃姐姐慈悲,允臣妾在一旁学习。些许粗浅想法,不过是觉得宫中用度浩繁,人员庞杂,若能明晰章程,减少不必要的耗费和推诿,或可让宫人各司其职,宫廷运转更为顺畅些。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太后娘娘指点。”
她把自己的改革说得十分谦逊,重点强调目的是为了“效率”和“顺畅”,而非揽权或标新立异。
【不能居功,】
【要低调。】
【重点是表达我的管理理念——省钱、高效、大家干活轻松点。】
【这应该符合上位者的利益吧?】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会省钱、能管事的下属呢?】
太后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拨动着腕间的佛珠,半晌才道:“哀家虽久不管事,但也知道,管理后宫,并非易事。一味宽纵,易生懈怠;过于严苛,又失人心。你能想到从章程用度入手,体恤下人,且初见成效,颇得宫人称颂,可见是用了心的,也……确有些许慧根。”
“称颂”二字从太后口中说出,让林潇潇心中一动。看来老太太虽然深居简出,但对后宫动向并非一无所知。她连忙道:“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妾年轻识浅,只知恪守本分,为陛下、为太后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分。宫人们守规矩、做事勤勉,皆是陛下与太后娘娘教化之功,臣妾不敢居功。”
【商业互捧时间到!】
【功劳是领导的,】
【我是执行者!】
【态度要端正!】
太后看着她谦逊谨慎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得意便张狂、失意便怨怼的妃嫔。眼前这个林氏,出身虽低,但性子看着还算沉稳,不骄不躁,最关键的是,生了皇子,而且……似乎真的有点管理后院的天赋(虽然用的法子稀奇古怪),还能让底下人念她的好。比起那个心比天高、手段狠辣却最终把慕容家和自身都作没了的慕容清月,不知强了多少倍。
“你能如此想,很好。”
太后语气更缓和了些,“皇后之位,责任重大,非仅有子嗣便可胜任。需得胸怀宽广,处事公允,方能安定六宫,让皇帝无后顾之忧。”
她这话,看似泛泛而谈,实则已经透露出关键信息——她认可林潇潇有“子嗣”这最大优势,现在也在考察其“胸怀”和“能力”,并且暗示了“让皇帝无后顾之忧”才是皇后的核心价值。
林潇潇心领神会,立刻表态:“太后娘娘教诲,臣妾谨记于心。定当时时自省,克己复礼,万事以陛下、以社稷为重。” 她没直接提皇后之位,但句句都符合未来皇后的自我修养。
【表态要坚决!】
【立场要鲜明!】
【一切以老板和公司(社稷)为重!】
【这觉悟,】
【够高了吧?】
太后微微颔首,似乎有些倦了,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算是结束了这次谈话:“哀家有些乏了,你跪安吧。好好照顾皇帝和宸儿。”
“是,臣妾告退。”林潇潇知道面试结束了,恭敬地行礼退下。直到走出慈宁宫,被外面微凉的秋风一吹,她才感觉后背有点湿漉漉的,竟是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
【呼——】
【总算过关了!】
【这比跟老板开会还累!】
【太后娘娘果然段位高,】
【句句都是坑,】
【还好我反应快,】
【没掉进去。】
【她最后那几句话……】
【应该是认可我了吧?】
【至少不反对?】
【看来立后这事,】
【最大的长辈关也通过了!】
【太好了!】
【回去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吃顿好的!】
她心情放松下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虽然太后没有明说支持,但那言语间的暗示和态度的变化,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她这个未来皇后,如今可谓是获得了“董事会”(皇帝)和“最大股东”(太后)的双重认可,只等走正式流程了!
【签到!】
【面试顺利通过,】
【系统不得表示表示?】
【叮!恭喜宿主在【慈宁宫宫道】签到成功!获得奖励:【长者好感度微升】x1!品质:优良。备注:微妙提升年长权威人物对宿主的第一印象和基础好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关系处好,烦恼减少。】
林潇潇看着这个奖励,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
【长者好感度微升?】
【这奖励……】
【还挺实用!】
【虽然效果可能不明显,】
【但潜移默化也是好的!】
【看来以后得多来慈宁宫附近溜达溜达,】
【刷刷签到!】
【说不定还能刷出更好的东西!】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她美滋滋地想着,迎着秋日明媚的阳光,朝着长春宫走去。前途,似乎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