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宫的殿堂之中,气氛异常凝重,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股沉重的压力所笼罩,令人感到窒息。李承乾站在殿内中央,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和无助。
他的双眼赤红,透露出一种疯狂和绝望的情绪。他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不断地来回踱步,脚步显得有些慌乱和无措。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一下,似乎内心的恐惧正逐渐侵蚀着他的理智。
李承乾的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含糊不清,让人难以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有时,他的声音会突然变得尖锐而刺耳,伴随着一阵狰狞的狂笑,让人毛骨悚然;而有时,他又会突然沉默下来,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到了一样,瑟瑟发抖。
鬼手李失败、王五失踪的消息,就像一把高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将他彻底击垮。这个消息对于李承乾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濒临崩溃的边缘。
“父皇一定知道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他在等着我……他在等着我自投罗网!”李承乾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的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仿佛要把头皮都扯下来一般。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带着绝望和恐惧,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他不会放过我的……不会的……”李承乾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殿下!”突然,一个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李承乾猛地转过头,看到称心正站在他面前,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称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他的眼神异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蛊惑的狂热。他走到李承乾身边,缓缓地说道:“事已至此,惶恐何益?陛下若真已知晓,为何还不动手?或许……或许他也在犹豫!或许他手中的证据并不充分!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趁其犹豫不决,抢先发动,尚有生机!若坐以待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他紧紧盯着李承乾的眼睛,语气加快:“贺兰将军已联络了城外三百死士,皆是骁勇之辈!宫中亦有内应,可开玄武门侧门!殿下乃国之储君,只要控制住陛下,手持玉玺,矫诏天下,言陛下病重传位…届时,大局可定!那些观望的朝臣,谁敢不服?魏王?他只能引颈就戮!”
“可是…可是若是失败…”李承乾嘴唇哆嗦。
“不会失败!”称心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殿下是真命天子!自有上天庇佑!昔日太宗皇帝玄武门之事,岂不也是行险一搏?成者王侯败者寇!殿下,难道您甘心就此束手,被废黜圈禁,甚至…像隐太子那样…”
“别说了!”李承乾猛地打断他,最后一丝理智被恐惧和野心彻底吞噬。他猛地站定,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和决绝:“好!就依你之计!动手!就在明晚子时!告诉贺兰楚石,成败在此一举!若败…若败…”他没有说下去,眼中闪过疯狂的狠厉。
称心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笑容,深深一拜:“奴婢誓死追随殿下!共襄大业!”
疯狂的齿轮,在东宫深处彻底扣死,向着毁灭的深渊加速冲去。而称心,这个看似卑微的内侍,眼中却藏着远比疯狂更深沉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