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艾露站在珈百璃卧室门口,目光如寒冰般扫过地上散落的泡面碗和薯片袋,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声,珈百璃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薯片袋“啪”地掉在地上,渣子又撒了一层。珈艾露的嘴角抽了抽,语气平静却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小珈,你刚才说……这不是你的?”
珈百璃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姐!这、这真的不是我的!”她慌得像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眼睛四处乱瞟,试图找点救场的借口,“肯定是萨塔妮亚!对!她上次来我家吃零食,乱扔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珈艾露缓缓转过身,目光冷得像冬天的冰湖,直直刺向珈百璃:“哦?那么这是谁的房间?这不是你的房间吗?”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像一把无形的锤子,敲得珈百璃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我……”珈百璃彻底语塞,双手胡乱比划着,像是想从空气里抓出个靠谱的理由。旁边的薇奈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隐形;菈菲尔则捂着嘴,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在强忍笑意;李天武靠在门框上,眼神飘忽,假装研究天花板的纹路。
李天武突然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僵局:“咳,那个,珈艾露前辈,其实……这房间也不是全乱,至少桌子上的圣书是真摆在那儿的!”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书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圣书,试图给珈百璃找点台阶下,“她最近确实有在努力,呃,至少……偶尔有努力!”
珈艾露的目光转向李天武,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哦?作为房东,还挺会帮住客收拾房间吗嘛。”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揶揄,“看来你这个房东,还是挺称职的,连收拾房间都亲力亲为。”
李天武一愣,隐约觉得这话里有话,但他也没多想,只是挠了挠头,干笑道:“哈哈,房东嘛,职责所在!这街上住的都是熟人,平时多帮衬点,邻里关系好点呗。”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再说,珈百璃她……呃,偶尔还是挺认真的,比如昨天还帮我修了个坏掉的灯泡,挺有天使风范的!”
珈百璃猛地抬头,感激地看了李天武一眼,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对对对!姐,你看,我都帮天武干活了!这也算修行的一部分吧?助人为乐,天使的优良传统!”她说着,还拍了拍胸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靠谱点。
珈艾露眯起眼,目光在珈百璃和李天武之间来回扫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助人为乐?嗯,确实不错。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冷,“小珈,你房间里这些泡面碗和薯片袋,难不成也是‘助人为乐’的成果?”
珈百璃的笑容瞬间僵住,额头上冷汗直冒:“这、这……姐,你听我解释!”她慌忙扑向地上的泡面碗,想把它们塞回衣柜,可越塞越乱,一个碗还滚到珈艾露脚边,上面干涸的汤汁散发着股淡淡的咖喱味。
珈艾露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客厅,步伐稳得像在巡查天界军营。她一屁股坐回沙发,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语气不容置疑:“小珈,过来坐下。咱们好好聊聊你的‘修行’。”
珈百璃像被点了穴,僵硬地挪到沙发边坐下,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活像个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小学生。她偷偷瞥了眼珈艾露,发现姐姐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动作优雅却透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全都知道了,珈百璃!”珈艾露失望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痛心,“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姐、姐姐你知道什么?”珈百璃的声音抖得像筛子,眼神里满是心虚。
“当然是你在人间彻底堕落的事!”珈艾露平静道,目光却像刀子般锋利,“天天打游戏,房间乱得像垃圾场,还拉着一群人帮你演戏,企图糊弄我。你说,身为天使,这叫什么修行?”
“唉唉唉!”客厅里一片惊呼。薇奈特的红茶杯差点摔地上,菈菲尔咬曲奇的动作一僵,李天武则干咳两声,试图掩饰尴尬。
李天武赶紧插话,试图再救场一次:“那个,珈艾露前辈,其实珈百璃也没那么夸张!她……她至少还知道帮邻居,比如上次她帮百合铃抓那个来自魔界的小邪神,忙活了一下午,累得满头大汗,这总算有点天使的样儿吧?”他一边说,一边冲珈百璃使眼色,示意她赶紧接话。
珈百璃收到信号,猛地点头:“对对!姐,我可没闲着!上次小邪神准备干坏事,我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把她按住了!这可是为民除害,妥妥的天使行为!”
“别以为能萌混过关!”珈艾露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天使威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沉了几分,“如果你老实交代,诚心悔改,我还能考虑从轻发落。但你竟然还拉上无关人士一起胡闹,身为天使,实在是罪无可赦!你做好觉悟了吗,珈百璃?”
珈百璃眼见瞒不过,索性破罐破摔,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赌气的表情:“好吧!既然姐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装了!对,我就是堕落了!天天打游戏,房间乱得像猪窝,圣书我一页没翻!但那又怎样?人间界多好玩啊,游戏、薯片、可乐,哪样不比天界那堆破规矩强!”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试图摆出一副“我就是屑天使”的架势。
“你有资格说别人无耻吗?”薇奈特忍不住吐槽,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我知道!既然姐姐你非要抓我回去,那我也有我的办法!”珈百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夸张地翻转三圈半,落地时摆出一个标准的土下座姿势,额头贴地,声音铿锵有力:“对不起!我错了!我一定会洗心革面,认真修行,做个合格的天使!”
“你这是真心悔改?”珈艾露眯起眼,语气里满是怀疑。她起身,缓缓走近珈百璃,纤手轻轻一挥,空气中泛起一圈金色的光晕。
“当然!”珈百璃抬起头,语气诚恳得像在背台词,但嘴角却偷偷扬起一抹坏笑。趁着珈艾露低头的瞬间,她猛地张嘴,吐出一支细小的神圣光箭,直冲珈艾露的面门。
“愚蠢的妹妹!”珈艾露不闪不避,纤手快如闪电,两根手指精准夹住光箭,轻轻一拧,箭矢“嗖”地折返,刺中珈百璃的额头。
“好疼!好疼!痛死了!”珈百璃捂着额头满地打滚,嘴里嚷嚷着,“姐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这可是你亲妹妹啊!”
“这是天使神拳奥义——二指真空返!”菈菲尔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解说,“我也是第一次见!珈艾露前辈不愧是‘神之手’,这反应速度,简直无敌!”
“果然得重新教育你!”珈艾露面无表情,弯腰一把抓住珈百璃的衣领,像拎小鸡仔般将她提起来,“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修行,天界规矩一条不许落!”
“至少让我把今天的网游活动做完啊!”珈百璃还在挣扎,试图做最后的垂死反抗,“我还差一个碎片就集齐限定皮肤了!”
珈艾露冷哼一声,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金光裹住珈百璃,下一秒,两人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客厅。金光散去,只留下一片寂静,茶几上的薯片袋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薇奈特、菈菲尔和李天武面面相觑,客厅里的气氛尴尬得像凝固的果冻。薇奈特最先回过神,放下手里的红茶杯,小声嘀咕:“这下珈百璃可惨了。”
李天武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过珈百璃房间里面散落在各处的可乐罐,叹了口气,“不过她这房间……咱们昨天白忙活了,收拾得那么干净,结果还是露馅了。”
薇奈特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薯片渣:“早知道她会这么快翻车,我就不帮她说谎了。这下好了,珈艾露前辈估计得在这儿多待几天,盯着她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