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贾家两寡妇的狠辣,后院已经悲伤逆流成河。
“老太太,求求你救救老易吧,他不能去劳改啊老太太,呜呜……”
王翠兰哭的撕心裂肺,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四九城没一个亲戚,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把王翠兰扶起来说道:”走,我们去红星轧钢厂。”
王翠兰虽然疑惑,但也知道,这肯定是聋老太太要去找关系保当家的。
“好的,老太太,多谢老太太。”
刚出门,准备去老莫吃顿好的庆祝自己暴富的何雨水正好瞧见二人前脚离开四合院。
这两人要去哪儿?
搬救兵?
这个可能性很大,很多同人中聋老太太和杨厂长认识,具体关系五花八门,毕竟这是真实的世界。
何雨水也懒得管她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多同人中都有说聋老太太极有可能与敌特有关。
到时候左手写一封匿名举报信,把她和杨厂长举报,无论真假,肯定会脱一层皮。
自个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
红星轧钢厂。
杨厂长眉头微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易中海的事派出所已经通知他单位。
一个八级工,模范,竟然做出这种事,对厂子的影响也不小啊。
秘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厂长,聋老太太和易师傅的爱人王翠兰同志来了,说有急事……”
杨厂长眼神微动,果然来了。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沉声道:“请她们进来吧。”
门再次打开。
聋老太太在王翠兰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王翠兰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进门就带着哭腔:“杨厂长,求求您救救我们家老易吧。”
杨厂长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脸上挤出几分公式化的关切,亲自扶着聋老太太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老太太,你慢点,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快坐快坐。”
他又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王翠兰,“王翠兰同志,你也坐,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
聋老太太坐定,拐杖重重杵了一下地板,开门见山道:“小杨,老婆子我这张老脸今天是豁出去了,易中海这事儿,你得帮忙管管,我知道你肯定知晓了来龙去脉。”
杨厂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凝重和为难,叹了口气:“老太太,不是我不想管。
易师傅这事儿…唉,性质很严重啊,侵吞他人财产,数额巨大,一千三百五十块。
证据确凿,派出所都立案了,人也被抓进去了这…这是触犯了国法啊。
我一个小小的厂长,怎么能干涉司法机关办案呢?这不合规矩啊。”
小小厂长?
管理万人的轧钢厂,你管这叫小厂?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杨为民,沉声道:“小杨,小易是什么人,他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是八级钳工,是厂里的梁柱。
他为厂里流过汗,立过功。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他被人陷害,落了难,厂里就不管了,就看着他被那些小人整死,这说得过去吗?”
王翠兰立刻扑倒在杨为民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嚎:“杨厂长,求求您了,我当家的是冤枉的。
都是何雨水那个白眼狼,她忘恩负义,她诬陷好人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杨厂长。
您跟派出所熟,您说句话肯定管用,求求您了,我给你磕头了……”
道德绑架自己?
杨厂长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语气依旧沉重:
“王翠兰同志,快起来,你这样像什么话,起来说话。”
他象征性地扶了一下,目光却看向聋老太太,继续着他的难处表演。
“老太太,你说的我都懂,易师傅的技术、贡献,厂里当然记着,可…可这案子金额太大了。
一千三百五十块啊,这要是普通家庭纠纷,或者金额小点,我豁出老脸去说说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可这么大数额,不好办…真的不好办啊……关键还立案了。”
他摇着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聋老太太看着杨为民这副推三阻四的做派,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愠怒。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没见过?
杨为民这是在故意拿乔。
是在等着她开价码。
就在这时。
王翠兰突然急切地喊道:“杨厂长,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何雨水她考上红星轧钢厂宣传科的播音员。
她的工作就在您手里攥着呢。
她敢不听话?
您一句话就能让她滚蛋,拿这个威胁她,让她去派出所撤案,说都是误会,她肯定怕。”
杨厂长心中一动,播音员?
何雨水?
他还真不知道这茬,毕竟录入考试今天才刚公布,这个消息…价值太大了。
但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精光,他看向聋老太太,语气带着一丝为难和考量:
“哦?何雨水考上了宣传科的播音员?这倒是…有点意思,不过,王翠兰同志,话不能这么说。
威胁职工?
这不符合政策。
而且,这丫头现在可是握着铁证,背后还有派出所撑腰,态度强硬得很,光靠一个工作威胁,恐怕…分量还不够啊。”
聋老太太的心沉了下去,也彻底明白了杨为民这兔崽子的意图。
这是要让她老太太拿出足够的诚意。
易中海是自己养老唯一的希望,绝不能折在里面,否则,她死了连个摔盆打幡的人都没有。
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小杨…当年你差点死了,若不是我偷偷救了你,你现在肯定是…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杨为民闻言想到了什么,脸上的为难渐渐褪去,变得有些复杂和不自然。
这些恩情,他确实欠着。
但这些年自己帮助过那么多次聋老太太,他感觉恩情还的差不多了。
自己也不能被人用一个恩情拿捏一辈子。
聋老太太见杨厂长依旧不松口,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小杨,老婆子我…不跟你绕弯子了。
只要你这次,能把小易给我弄出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情,就算还清了。
从今往后,咱们两不相欠,我聋老太太,再不会用这些事来烦你。”
这句话,如重锤落下。
聋老太太这是用她压箱底的底牌,来换易中海的自由,杨厂长嘴角微微上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