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人被凌风吓退之后,果然消停了不少。至少连着十几天,都没再上门来闹。这让凌风松了口气,也让凌慧母女彻底放下心来,开始真正适应在茅草屋的生活。
凌慧是个勤快人,身子骨稍稍好转,就闲不住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帮着凌风打扫院子、整理屋子,把原本有些简陋的茅草屋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她还学着凌风的样子,把晾晒的草药分类捆好,码得整整齐齐。凌风打猎回来,总能看到屋里亮着温暖的灯光,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虽然只是简单的野菜汤和荞麦饼,但那份心意,让凌风心里暖暖的。
念儿的变化更大。小姑娘彻底摆脱了病气,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开始还怯生生的,不敢离开母亲半步,后来渐渐跟凌风亲近起来,会追着他的影子跑,会把自己捡的漂亮石子塞给他,嘴里甜甜地喊着“舅舅”。凌风每次从山里回来,总会给她带些野果,有时是通红的山莓,有时是酸甜的野葡萄,小家伙每次都吃得眉开眼笑,嘴角沾着果汁,像只满足的小松鼠。
凌风有时也会借机把空间里收获的粮食和蔬菜拿出来一些,让凌慧学着做新的吃食。凌慧心灵手巧,用灵泉水和面,掺上野菜做的菜团子,蒸出来又软又香;把新鲜的萝卜切成条,用盐腌起来,做成清脆爽口的腌萝卜;还用凌风炼的猪油,炒了一锅香喷喷的青菜,连念儿都多吃了半碗饭。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野菜,能做得这么好吃。”凌风吃着菜团子,由衷地赞叹。以前他自己做,只会简单地烤或煮,哪有这么多花样。
凌慧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说:“都是用了你的好东西,你拿的山泉水和面就是不一样,又筋道又香。”她现在还不知道凌风有个神奇的空间,里面有取之不尽的好水和黑土,虽然惊讶弟弟不时带回一些好东西,但她没有多问——她知道弟弟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她只要好好守着这个家就好。
凌风的日子变得更充实了。白天要么带着弓箭进山打猎,运气好的时候能打到野猪、狍子之类的大猎物,皮毛交给凌慧鞣制,肉一部分熏制储存,一部分收进空间;要么就在空间里忙活,新种的水稻已经抽穗,金黄一片,看着就让人欢喜,他还试着种了些棉花,想着秋天收了能弹成棉絮,给姐姐和外甥女做件暖和的棉衣。
《潜龙诀》的修炼也没落下,识海的意念范围又扩大了不少,已经能清晰地“感知”到两里地外的动静,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力越来越强。体内的气流运转越发顺畅,力气也大得惊人,上次进山遇到一头发狂的黑熊,他硬是凭着一把铁刀和灵活的身手,把黑熊砍伤赶跑了,虽然自己也受了点轻伤,但足以说明他现在的实力。
村里的人看着凌风一家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羡慕之余,也越发敬重。谁家有个小病小痛,还是会来找凌风帮忙,他从不推辞,总能用草药和灵泉水帮他们缓解病痛。张婆婆更是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有时送些自己做的针线活,有时给念儿带块麦芽糖,看着念儿甜甜地喊她“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凌风娃,你现在可是咱们村的顶梁柱了。”张婆婆坐在院子里,看着正在劈柴的凌风,由衷地说,“有你在,大家心里都踏实。”
凌风笑了笑,把劈好的柴摞起来:“张婆婆您过奖了,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就好,好好过就好。”张婆婆看着凌慧在屋里哄念儿,又看了看凌风结实的背影,眼里满是欣慰。
平静的日子虽然美好,但凌风知道,暗流从未真正消失。他偶尔会用意念“观察”凌家那边的动静,赵春花虽然没再上门,却没少在村里说他们母女的坏话,无非是说凌慧忘恩负义,跟着弟弟过好日子就忘了娘家,说凌风是个不孝,不敬爹娘爷奶。
只是这些话,现在已经没人信了。村民们都看在眼里,凌家当初是怎么对凌风和凌慧母女的,凌风又是怎么收留她们、照顾她们的,孰是孰非,一目了然。赵春花的话,只会让人觉得她心眼坏、嫉妒心强。
倒是凌三柱,偶尔会在村外远远地看着茅草屋的方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离开了。凌风看到过几次,却没打招呼——有些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他可以不再计较,但也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亲近。
这天傍晚,凌风正在空间里收割新成熟的水稻,忽然听到凌慧在外面喊他:“风儿,你出来一下。”
他赶紧退出空间,走出屋:“姐,怎么了?”
凌慧手里拿着一件刚缝好的坎肩,是用凌风之前鞣制的狼皮做的,针脚细密,边缘还缝了圈布条,看着既暖和又结实。“天快凉了,给你做了件坎肩,你进山的时候穿上,能挡挡风寒。”
凌风接过坎肩,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淡淡的皮革香,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谢谢姐,真好看。”
“好看啥,就是能穿。”凌慧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你以后进山,可要小心点,别总跟
那些野兽硬碰硬,家里还有我和念儿等着你呢。”
“我知道,放心吧。”凌风穿上坎肩,大小正合适,暖和得很。他摸了摸念儿的头,小家伙正抱着一个野果,睁大眼睛看着他,“舅舅穿这个,好看!”
“嗯,念儿说得对,舅舅最好看。”凌风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院子里,给一家人镀上了层金边。凌风看着姐姐温柔的笑容,看着外甥女天真的脸庞,心里忽然变得无比坚定。
不管凌家那边还有多少暗流,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风雨,他都会守好这个家,守护好身边的人。这个由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家,虽然简陋,却是他在这个世界最温暖的港湾。
夜色渐深,茅草屋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凌风坐在火堆边,看着姐姐在灯下缝补衣物,听着念儿甜甜的梦话,手里摩挲着那把陪伴他许久的铁刀。刀身冰冷,却让他心里无比踏实。
他知道,只要家人平安,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没有什么能打垮他。安稳的日子,需要用心经营,更需要用实力守护。他会一直守护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