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太阳刚晒暖墙根,杂院的空地上就围满了人。列国的杂耍艺人正在搭场子,秦国的大力士扛着根铜棍,楚国的戏法儿艺人摆着个彩绸盖的木箱,鲁国的小丑踩着高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引得孩子们追着跑,笑声像撒了把豆子。
“师父,您看那铜棍上的纹路!” 阿柴拽着公孙矩的袖子,指着大力士肩上的家伙,“跟咱‘华夏’剑新长的‘趣纹’一个样,都是一圈圈绕上去的。”
公孙矩刚把剑靠在老槐树下,剑鞘上的 “传” 字纹旁,那道新长出的纹路确实像串糖葫芦,把之前的纹都串在了一起。“这有啥稀奇,” 他往手心呵着气,“李掌柜说今儿要请杂耍班子热闹热闹,给小石头过生辰,连绣娘都把混纺布裁成了彩绸,说是要扎个百宝囊。”
说话间,王二愣子抱着个布偶走来,布偶穿着列国的衣裳 —— 脑袋是秦国的麻布做的,身子用赵国的棉布,胳膊腿裹着楚国的丝绸,脸上画着个大大的笑脸。“这是给小石头做的玩物,” 他把布偶往剑旁放,“昨儿个缝到半夜,针脚里掺了燕国的棉线,软和得很。”
小石头穿着新做的虎头鞋,正蹲在剑旁边看大力士练把式。他伸手去摸剑鞘上的趣纹,指尖刚碰到纹路的拐弯处,剑穗突然晃了晃,掉下来片彩纸,飘到布偶的手里,正好盖住布偶胸口的补丁。
一、招式里的巧思
练活儿的时候最有意思,列国的艺人凑在一起琢磨新招式,秦国的硬功配赵国的柔术,楚国的戏法儿混齐国的马戏,刚摆开架势,就有人跟着叫好,列国的口音混在一起,比喝彩声还热闹。
“这杂耍得掺着列国的本事才好看,” 老班主用烟杆指着场子,“秦国的顶缸练力气,楚国的走钢丝显灵巧,鲁国的小丑逗乐子,轮着番儿来,看着看着就忘了谁是哪国的。”
公孙矩帮着搭架子,竹竿是列国的竹子削的 —— 齐国的毛竹、燕国的青竹、韩国的湘妃竹,捆在一起用,风吹雨打都不晃。
“您看这接口,” 他指着竹竿的绑绳,“秦国的死结打根基,楚国的活结好拆卸,鲁国的蝴蝶结作装饰,缠在一块儿倒像串花。”
阿柴在旁边给艺人递水,突然指着地上的影子:“师父,这招式的影子跟剑上的趣纹对上了!”
众人扭头去看,果然见不同招式的影子在地上连成串,秦国的铜棍影子里裹着赵国的绸带,楚国的彩箱影子缠着齐国的马绳,像把列国的本事都织成了网。
“昨儿个排《列国乐》这套活儿,” 戏法儿艺人抖着彩绸笑,“秦国大力士要帮楚国戏法儿艺人抬箱子,箱子上的锁是齐国的铜锁,钥匙却是秦国的铁钥匙,试演的时候,看戏的老汉都看愣了。”
王二愣子媳妇端着糖人来,糖人是用列国的糖料熬的,秦国的麦芽糖、鲁国的蔗糖、楚国的蜂蜜在手里转着圈,拉出的丝亮晶晶的。“这是给孩子们添乐子的,” 她往每个孩子手里塞一个,“糖人捏的是列国的玩意儿,秦国的铜鼎、鲁国的编钟、楚国的龙舟,混着捏才花哨。”
小石头突然指着场子中央的幡,众人抬头,见幡旗的影子在地上投出个 “乐” 字,正好把剑的影子圈在中间。
二、道具里的名堂
做道具的时候总有人围观,列国的材料摊在地上,秦国的铁皮、赵国的木料、楚国的彩纸堆成小山,工匠的锤子敲一下这个,粘一下那个,转眼间,一件玩意儿就带了列国的影子。
“这道具得混着做才经用,” 老木匠用刨子削木头,“秦国的铁皮包边儿防磕碰,楚国的彩纸糊面儿好看,赵国的棉絮填里头软和,看着花哨,其实藏着列国的巧思。”
公孙矩帮着漆道具,颜料是列国的植物熬的 —— 齐国的茜草红、燕国的靛蓝、韩国的栀子黄,调在一起刷在木头上,颜色里能看出深浅不同的层次,像幅花布。
“您看这彩车,” 他指着刚漆好的玩意儿,“秦国的车轮结实,楚国的车篷轻巧,鲁国的车帘上绣着花,凑在一起才像样。”
货郎背着布包路过场子,见里面热闹,掀帘进来:“俺从南边带了些亮片,能给道具镶边儿,要不要试试?”
他把亮片撒在彩纸上,楚国的彩纸立刻亮了三分,贴在戏法儿艺人的帽子上,像落了些星星。“这叫‘满堂彩’,” 货郎拍着手笑,“去年在魏国的庙会,用这亮片装饰马戏棚,列国的孩子都围着看。”
公孙矩把剑放在彩车旁,剑鞘上的水珠滴在颜料里,竟让散开的颜色慢慢聚成个圆,圆心处正好是面半秦半楚的彩幡。
“这剑是真懂乐子,” 老木匠指着新纹,“知道咱今儿耍的是《喜乐图》。”
正说着,教书先生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拿着本《列国杂记》,里面夹着列国的玩意儿图谱,秦国的铜器、鲁国的漆器、楚国的玉器都有,页边画满了小记号。“这是给艺人找灵感的,” 先生指着图谱,“得让他们知道,杂耍里的巧思,跟列国的手艺是一个理。”
三、场子里的新鲜事
开演那天,杂院挤得水泄不通,列国的百姓搬着板凳往前排凑,秦国的老汉抽着烟袋,楚国的姑娘扇着扇子,赵国的孩童骑在大人肩上,说说笑笑像赶庙会。
“今儿头场演《百戏图》,” 跑堂的小伙计举着牌子喊,“秦国的顶缸、鲁国的踩高跷、楚国的大变活人,最后凑在一块儿谢场,热闹着呢。”
公孙矩坐在石头上,旁边的小石头抱着布偶,正目不转睛地看小丑翻跟头。“待会儿有你喜欢的戏法儿,” 公孙矩帮孩子理了理帽子,“别老盯着剑看,艺人的本事比剑花哨多了。”
铜锣声一响,场子就开了。秦国大力士刚顶起三口缸,楚国戏法儿艺人就变出只鸽子,列国的乐器跟着起哄,调子忽高忽低,听得人心里发痒。
“您看那彩箱,” 旁边的老太太指着场子,“箱子是秦国的樟木做的,布帘是楚国的丝绸,锁扣是鲁国的铜活儿,搭在一起竟像个真宝贝。”
演到列国艺人共闯 “难关阵” 那场,台上的大力士扛着彩箱过钢丝,小丑在下面抛彩球,戏法儿艺人在旁边念咒,动作配合得像一个人。台下的列国观众忘了叫好,巴掌都拍红了。
“这活儿演的是咱平时的日子啊,” 王二愣子捅了捅媳妇,“你看那搭手帮忙的,多像李掌柜帮俺修犁。”
戏快散场时,小石头举着布偶跑进场子,刚跑到中央,手里的布偶突然和剑同时闪了闪,布偶身上的彩纸和剑穗上的亮片在阳光下连成串,像条看不见的线。
“这俩是一伙儿的吧?” 有人笑着喊。
四、雪天里的场子
小雪那天加演一场,刚开场就飘起了雪花,列国的观众却没人动地方,秦国的壮汉把棉袄脱下来给孩子垫屁股,楚国的姑娘用混纺布挡着寒风,赵国的妇人把孩子搂在怀里,雪花落在身上,竟带着点暖。
“这场子真禁冻,” 老班主站在台口喊,“去年搭的时候,用了列国的材料,柱子是秦国的松木,篷布是楚国的油布,再大的雪也塌不了。”
公孙矩抱着剑站在棚子下,剑鞘上的雪花化了水,顺着纹路汇成个圆,把所有艺人都圈在里面。
“您看这水圈,” 教书先生用拐杖指着,“跟《周易》里说的‘生生不息’一个理,老活儿新演,才热闹得长久。”
雪下得最大的时候,场子的篷布被风吹破了个洞,众人赶紧用列国的布料补 —— 秦国的粗布、鲁国的细布、楚国的花布缝在一起,破洞处竟绣出个小小的笑脸,像特意绣的。
“这补丁比原来的还花哨,” 绣娘拿着针线笑,“就像这杂耍,添点列国的新花样,才更对胃口。”
雪停时,众人发现场子的角落,积雪融化的地方留下个小小的 “乐” 字,是用列国的道具拼的,秦国的铜棍做笔画,楚国的彩绸当点缀,正好在剑的影子里。
“这剑又长新本事了,” 李掌柜拍着身上的雪笑,“知道咱爱看乐子。”
公孙矩摸着剑上的新纹,突然明白:“不是剑长本事,是咱的心在场子里融在了一块儿,连雪花都跟着凑热闹。”
五、岁月里的场子
过年的时候,杂院要给场子搭个暖棚,列国的人又来帮忙。秦国的铁匠打钉子,赵国的木匠做梁架,楚国的裁缝缝篷布,连小石头都搬着块小木板,往棚子底下垫。
“这暖棚得叫‘同乐棚’,” 老班主在梁上贴红纸,“不管哪国的杂耍,到这儿演,都能让列国的人笑出声,热热闹闹的才叫年。”
新暖棚落成那天,列国的杂耍班都来道贺,秦国的硬功队、楚国的戏法儿班、鲁国的小丑团凑在一起,演了场《天下乐》,招式变来变去,像群飞着的蝴蝶。
“这叫同喜同乐,” 教书先生摸着胡子笑,“就像枝头的鸟儿,风一吹,都往一个方向飞,看着就亲。”
孩子们在场子里学招式,秦国的娃练顶碗,楚国的娃学翻跟头,燕国的小石头跟着小丑踩高跷,笑声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 “哈哈哈” 的调子在场子里飘。
晚上收拾时,王二愣子发现暖棚的柱子上,不知谁刻了道新纹,把列国的道具都刻在上面,秦国的铜棍、楚国的彩箱、鲁国的高跷凑成个圆,和剑鞘上的新纹一模一样。“准是哪个艺人刻的,” 他笑着说,“这叫念想。”
公孙矩看着剑上的新纹,“乐” 字旁边又多了道 “欢” 字纹,用手摸上去,竟带着点彩绸的纹路感。“师父,这纹咋越来越像场子了?” 阿柴问。
公孙矩望着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在练活儿,有人在搭台,有人在喝彩,列国的笑声混在一起,像檐角的风铃。“因为日子就是个大场子啊,” 他说,“你练硬功,我耍巧劲儿,你逗乐子,我看热闹,闹着闹着就忘了谁是哪国的了。”
后来,那座暖棚成了方圆百里的宝贝,每年都有新的列国杂耍班来表演,柱子上的刻痕被摸得锃亮。有个史官见了,在《春秋会要》的附页里写:“所谓喜乐,不过是把各家的本事凑成一场耍,你搭台,我表演,你叫好,我鞠躬,年深日久,就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乐呵。”
而那柄 “华夏” 剑,依旧靠在暖棚的柱子上,剑鞘上的纹路越来越密,像幅活的杂耍图。有人说这剑吸了笑声的灵气,摸上去总带着点喜气;只有公孙矩知道,那喜气哪是剑上的,不过是千万张嘴笑过的痕迹,是千家万户的乐呵,在木头里生了根,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