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两侧的墙壁突然亮起一排红点，像是感应器被激活了。
陈渊立刻抬手，拦在林悦和小李前面。他的手臂横过去的时候，指尖差点碰到最近的那个红点，光斑微微晃了一下，像水面泛起涟漪。
“别动。”他说，“这东西认动静。”
三个人贴着墙站着，谁都不敢往前迈一步。空气变得很沉，呼吸都放得极轻。
小李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台探测仪，屏幕上的信号条纹跳了几下，又归于平静。“没能量读数，”他小声说，“可这些红点不是装饰品，肯定连着什么机关。”
陈渊蹲下来，盯着地面。灰尘很薄，但能看出几道细微的划痕，像是风刮出来的。他伸手在空中慢慢划了一下，红点的闪烁频率变了。
“是气流触发。”他回头说，“我们走快了，空气扰动大，它就启动。”
林悦皱眉：“那咱们屏住呼吸爬过去？”
“不用。”陈渊从工具包里掏出一块废电路板，拆下一个小电容，“小李，把探测仪调到最低频震动模式，接上这个。”
小李照做，仪器发出一阵微弱的嗡鸣。陈渊把改装好的装置贴在墙上，靠近其中一个红点下方。
几秒后，红点的闪烁节奏慢了下来，和其他的不太同步。
“它被干扰了。”陈渊站起身，“我们用低频脉冲模拟静止环境，让它误判周围没人活动。但时间不长，最多三十秒。”
“那就三十秒内过去。”林悦活动了下手腕。
“贴墙，一步一步来。”陈渊走在最前面，“脚步要轻，落地先脚尖，再脚跟。”
三人排成一列，紧贴左侧岩壁。第一个红点区域缓缓通过，没人触发警报。第二个区段开始前，陈渊重新激活干扰装置，继续推进。
走到第五段时，小李的鞋底蹭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所有红点同时变亮。
“快！”陈渊一把拽住小李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三人加快脚步，在最后一组红点完全亮起前穿过了感应区。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像是某种武器系统准备就绪，但没有追击。
“过去了。”林悦靠在墙上喘气，“刚才那一下，我以为自己要变成筛子。”
“差一点。”陈渊收起电路板，“下次别乱动脚。”
小李挠头：“我不是故意的……这破鞋底太滑。”
前面的通道突然开阔，形成一个环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块六边形金属平台，四周分布着十几个圆柱形发射器，不断射出红色激光束，在空中交错成网。
激光来回扫动，每次切换角度都有短暂停顿。
“有规律。”陈渊盯着其中一组，“每次换位前，光束会暗半秒。”
“你看出门道了？”林悦问。
“像老式切割机。”陈渊说，“我在地球上修过这种设备。电机换相的时候会有延迟，因为要切换电流方向。这里的系统也一样。”
他看向平台中心，那里有个凹槽，形状不规则，像是需要插入某种控制器。
“目标在中间。”他说，“但我们得先过去。”
林悦看了看那些激光，“怎么走？等它们全灭？”
“等不了。”陈渊摇头，“这系统可能永久运行。我们得利用那零点三秒的空档穿进去。”
他取出磁干扰器，递给林悦：“你找一组发射器，用最大功率干扰它，逼它重启。只要有一组停下来，其他光网就会出现缺口。”
“我来引开另一组。”陈渊接着说，“小李，你最后一个过，看到缺口立刻冲。”
林悦点头，悄悄绕到右侧。她把磁干扰器贴在墙上，对准最近的发射器，猛地按下开关。
嗡——
那台机器剧烈震动，激光瞬间紊乱，紧接着熄火。
陈渊抓住时机，一个箭步冲进光网边缘。他抬起机甲臂，从接口处拆下备用电池，迅速插进地面一个隐蔽孔位。
“短接成功！”他喊了一声。
原本密集的激光阵列出现了一条安全通道，宽度刚好够一人通过。
“快！”他招手。
林悦先跑，顺利抵达平台。小李紧跟其后，刚跑到一半，背后一台发射器突然恢复运作，光束快速闭合。
“小心！”陈渊扑过去，一把将小李拽出来。
两人摔倒在平台上，激光擦着小李的后背掠过，烧焦了一片防护层。
“谢了……”小李坐在地上直喘，“差点交代在这儿。”
“下次跑快点。”陈渊站起来，拍了拍灰。
平台中央的圆柱舱静静立着，通体透明，内部漂浮着一块蓝色晶体，周围环绕着金属数据盘。舱体外有三个凹槽，呈三角排列。
“又要同步启动？”林悦问。
“不一样。”陈渊仔细看那三个槽口，“两边的像是身份识别口，中间那个……更复杂。”
他从胸口内袋取出一枚芯片，表面有些磨损，但还能看清编号。这是赵铁锤留下的东西，一直带在身上。
“试试这个。”他把芯片轻轻放进中央凹槽。
咔哒。
严丝合缝。
圆柱舱轻微震动，两侧的槽口亮起蓝光。
“需要另外两个认证。”陈渊看向他们，“用你们机甲的核心识别码。”
林悦和小李立刻打开控制面板，提取识别模块。两人将数据接口插入左右槽位。
滴——
三重光圈依次亮起，从外向内收缩，最后汇聚到中心。
圆柱舱顶部打开，蓝光倾泻而出，照亮整个大厅。舱内整齐摆放着数十块高纯度合金锭，几个密封容器中盛放着反物质燃料，最里面是一卷金属卷轴，表面刻着“升维协议·第一序列”。
“发财了。”小李眼睛发亮，“这些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换一艘战舰。”
林悦已经拿起一块合金锭翻来覆去地看：“这不是普通材料，密度超高，还带着能量残留。”
陈渊没动。他盯着那卷金属蓝图，手指悬在半空。
“这东西……不该这么容易拿到。”他说。
“现在都打开了，你还怀疑？”林悦笑，“难不成是陷阱？”
“我不是说里面有诈。”陈渊收回手，“我是觉得，为什么偏偏要用赵铁锤的密钥？为什么两边又要我们的识别码？这不像随机藏宝，倒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没人接话。
大厅安静下来，只有能源舱内部传来轻微的嗡鸣。
小李蹲在地上，拿出记录仪开始编号登记：“先别想那么多，把这些东西记清楚再说。运回去还得规划路线。”
林悦把合金锭放回原位：“你说得对，不能乱拿。万一触发二次锁定就麻烦了。”
陈渊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枚发烫的芯片。他的指节微微泛白，眼神落在蓝图上。
蓝光映在他脸上，一闪一闪。
小李录完第一排物资，抬头看了眼平台边缘。
那里有一道细缝，几乎看不见，像是拼接痕迹。他凑近看了看，发现缝隙里有一点反光。
他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一点黑色油状物。
“这地方……”他刚开口。
陈渊猛地转身：“别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