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丝路古道上,一支季汉商队正缓缓前行。商队领队李肆驱赶着骆驼,看着满驼的丝绸、茶叶,心里盘算着这次能给西域都护府带来多少税收——自从季汉设立西域都护府,丝路畅通,商队往来频繁,不仅中原和西域得利,连都护府的兵力补给也多靠商税支撑。
可就在商队进入大宛边境的戈壁时,突然冲出数百名骑兵,为首的是大宛附属小国捐毒的将领。“此路是俺捐毒的地盘,要过此路,留下一半货物!”那将领挥舞着弯刀,骑兵们瞬间将商队包围。
李肆大惊,赶紧喊道:“咱们是季汉西域都护府下辖的商队,你们竟敢劫掠?就不怕都护府出兵征讨吗?”
“季汉?”那将领冷笑,“你们在龟兹、于阗加征商税,还强迫咱们出士兵戍边,早就不是什么仁德之师了!今天这货物,俺们捐毒是抢定了!”
话音刚落,骑兵们就冲了上来。商队的护卫虽然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最终大半货物被劫,还有三名护卫被杀。李肆带着残部,狼狈地逃往西域都护府的治所龟兹。
消息传到马谡的都护府,马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立刻召集手下将领:“捐毒只是个小国,往年对都护府毕恭毕敬,如今竟敢劫掠商队,背后肯定有人挑唆!”
他让人找来龟兹国王派来的使者,问道:“最近大宛、康居两国,有没有和周边小国联络?尤其是捐毒、休循这些小国。”
使者想了想,点头道:“回都护大人,上个月康居的使者去过捐毒,还带了不少礼物;大宛也派人去了休循,听说在商议‘共同应对季汉压迫’的事。”
马谡心中一凛——果然是大宛、康居在背后搞鬼!他立刻下令:“派十队斥候,分别去大宛、康居及周边小国边境探查,重点盯紧他们的兵力调动和使者往来;另外,让所有商队暂停进入大宛、康居境内,已在途中的,立刻返回龟兹或于阗,避免再遭劫掠。”
斥候们很快出发,几天后就传回了消息:大宛正在边境修筑营垒,康居则在征召士兵,捐毒、休循等小国也在扩充私兵,甚至有传言说,大宛国王准备联合康居,在下个月的“丝路会盟”上,要求季汉减免西域各国的商税,还得撤走都护府的一半驻军。
“丝路会盟”是季汉设立都护府后,每年在龟兹举办的会议,目的是协调西域各国的贸易和防务,往年各国都积极参加,从未有过异议。如今大宛、康居想借会盟施压,显然是有恃无恐。
马谡立刻写了密信,派人快马送往洛阳。信中详细说明了西域的情况,建议朝廷一方面派使者安抚犹豫的西域小国,另一方面增派兵力到龟兹,防备大宛、康居突然发难。
洛阳的刘备和诸葛亮接到密信后,立刻召开会议。诸葛亮看着西域地图,手指在大宛、康居的位置敲击:“大宛、康居敢这么做,一是因为之前暗中支持司马昭,担心咱们报复;二是看到咱们刚平定凉州,兵力尚未完全恢复,想趁机争取更多利益。”
刘备皱着眉问:“那咱们要不要增兵西域?若是会盟时他们真的发难,马谡的兵力恐怕不够。”
“暂时不用大规模增兵。”诸葛亮摇头,“凉州刚定,中原需要休整,大规模调兵会动摇民心。咱们可以派邓芝去西域,以‘朝廷使者’的身份参加会盟,安抚各国;再从凉州调五千骑兵,由赵云麾下的副将张翼率领,悄悄进驻龟兹,作为马谡的援军——既不张扬,又能应对突发情况。”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让司马昭也写一封信,给大宛、康居的国王——司马昭之前和他们有过联络,让他在信中说明季汉的仁德,劝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虽然司马昭归降不久,但他的话,或许能让大宛、康居有所忌惮。”
刘备点点头:“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让邓芝和张翼尽快出发,也让司马昭立刻写信。”
远在洛阳的司马昭接到命令后,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案上的纸笔,想起之前和大宛、康居使者的往来,犹豫了片刻,还是提笔写道:“季汉陛下仁德,西域都护府设立以来,丝路畅通,各国皆得利。若因一时贪念与季汉为敌,恐招致祸患……”
信写得措辞恳切,既没有暴露自己之前的勾结,又点出了与季汉为敌的风险。写完后,他让人密封好,交给朝廷的使者。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司马昭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封信或许是他向季汉表忠心的最后机会,他不能再错了。
而在大宛的王庭,国王正在和康居的使者商议。“季汉的商队咱们已经劫了,营垒也在修,就等会盟时逼他们让步。”大宛国王信心满满,“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季汉肯定不敢对咱们动手!”
康居使者却有些犹豫:“可刚收到消息,季汉派了使者邓芝来参加会盟,还听说他们从凉州调了兵。咱们要不要再等等?”
“等什么?”大宛国王摆手,“季汉只是虚张声势!他们刚打完凉州,哪有精力再打西域?再说,捐毒、休循都站在咱们这边,就算真的打起来,咱们也不怕!”
康居使者被说服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就按原计划,会盟时逼季汉让步,若是他们不同意,就联合各国,断绝和季汉的贸易!”
他们不知道,马谡已经在龟兹布好了眼线,甚至策反了大宛的一个小贵族——那贵族不满大宛国王的苛待,愿意为季汉传递消息。一场围绕“丝路会盟”的暗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