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等了近十分钟,那些白烟才散完。哑巴一把扯下面罩:“差点遭了墓主人的道!”
我心里暗探:“又被把头说中了,还真有水银棺,幸亏把头给了我两个防毒面罩,要是其他盗墓贼,估计全部得交代在这!”
我和哑巴又等了半分钟,确认不再有汞蒸汽溢出,过去查看情况——只见刚刚放雷管的位置,炸出了一个脸盆大的窟窿,窟窿边缘泛着木碴,手电光照进去,隐约能看见棺椁里面裹着什么东西。
我低声骂了一句:“日他哥的?该不会又是一层棺椁吧?”
哑巴皱起了眉头:“看来是一棺两椁,下面应该就是最后一层了。”说着就招呼我抬那棺椁。
我俩合力把棺椁掀翻,棺椁下面裹着一层黑不溜秋的东西,用金线缠着。
我用匕首把金线挑开,哑巴拨弄着下面那层黑黢黢的东西,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水牛皮,看来这是最后一层了!”果然,我俩把水牛皮掀开,终于露出了最下面一层的柏木内棺。
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我和哑巴对视一眼,就去推那棺盖,这棺盖跟焊死了似的,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我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再来!”
我俩使出了吃奶的劲,我直接上半身贴在棺材上,卯足了劲推,因为脚下用力,我感觉我的帆布鞋都快变形了。
终于棺材发出“嘎吱”一声,被我们推开一个缝隙,下一秒,缝隙里突然渗出一片暗红色的液体。
我本能地后退几步:“草!这是啥玩意?”
哑巴凑近闻了闻:“别慌,是棺液。”
“棺液?这玩意儿有毒不?”我问道。
哑巴说:“一般是没毒的,只要皮肤上没有伤口就没事。”
我检查了下双手,确认没有什么伤口,我和哑巴又继续推。
之前推开了一个缝隙,后面再推就好使劲了,我俩一鼓作气,又把棺盖推开了大半。
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成……成了!”
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这里面全是棺液,咋整?”
哑巴说:“直接上手!”
我心里直打鼓,再三跟他确认棺液没毒,才咬着牙把手伸进去。
最先摸到的是像布料一样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是一块红布碎片,上面还绣着看不懂的花纹。
我又把手伸进去摸,摸到了一团硬邦邦的东西,我又向上游走,这次摸到的像是一个人头的轮廓,连带着一些线条一样的东西。
我手像触电般缩回来,对着手电光一看——手上粘着几根黑毛。
哑巴问我摸到了啥,我咽了咽口水:“好像是一具尸体,还有这个!”
我把那黑毛给哑巴看:“这好像是头发?”
哑巴接过黑毛看了眼:“就是头发,几百年了还没烂,看来防腐做的很好,搞不好已经成粽子了!”
听到哑巴说粽子,我手抖了一下,他再说什么我都不愿意继续摸了。
我摆摆手:“还是想办法把这些棺液舀出来吧,万一等会摸着摸着这粽子咬我一口,那不就完犊子了……”
哑巴白了我一眼:“怕啥?要是尸变了,这粽子早坐起来了。”
说着他就开始解黑袍上的腰带:“还是我来吧!”
他脱下黑袍,我手电光照在那黑袍上,这才发现那黑袍里全是密密麻麻地、亮闪闪的银针,有些银针还系着红线。
我心里暗叹:“原来黑袍里是这样式的?我还以为这哑巴每次甩银针都是像变戏法似的变出来的。”
我指着那黑袍,问哑巴:“你黑袍里面绑这么多银针,平时不会被扎到吗?”
哑巴来了兴趣:“会不会扎到,你穿上试试不就知道了?”
哑巴正在把袖子往肩膀上卷,我见也没我啥事,也来了兴趣,捡起地上的黑袍,抖了一下灰尘,就往身上套,最后拿腰带扎紧。
我穿起来转了一圈,黑袍加身还真有一副江湖大侠的风范,就是有点长了,下摆都快垂到地上了。
我学着哑巴的样子,袖口一挥,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我又挥了两下,嘴里念念有词:“咻咻咻!”结果啥都没甩出来。
哑巴看到我的样子,直接笑出了声,估计在他眼里,我现在看起来很滑稽。
我啧了一声,红着脸:“这咋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呢?”
哑巴乐了:“你是不是武侠剧看多了,袖口一挥就是暗器什么的?你手里不捏着东西,怎么行?”
我干咳两声,脱下黑袍,露出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没意思。”
另一边的哑巴,已经挽好了衣袖,他冲我喊道:“手电筒照着点。”我应了声,在一旁打着手电给他照明。
哑巴直接将手一整个伸了进去,棺液直接没过肩膀,摸了有两分钟,哑巴突然低喝一声:“有了!”
只见他从棺液里面摸出来一个红褐色的圆片,正用两根手指夹着。
我凑过去看:“这不是玉璧吗。”我又问哑巴在哪里摸到的,他说在尸体头部旁边摸到的。
我用手电光打量这块玉璧——只见这是块巴掌大的玉璧,圆形,中间有个小孔,外面一圈刻着兽图案,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看起来有些像龙,长着四肢,头上有角,有尾巴,但是身体明显比龙要粗一圈,倒像是老虎。整块玉璧质地温润细腻,手电光照上去透着柔和的光泽,晶莹剔透。
我大喜:“这块玉璧跟之前沉船里面那个雕龙纹玉璧差不多,只不过这块玉璧是红褐色,之前那块是青白色,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就是不知道这刻的是什么生物?”
哑巴将玉璧转了一圈:“这是貔貅。”
“貔貅?那是啥东西?”我疑惑着问。
哑巴解释:“貔貅与‘龙’‘凤’‘龟’‘麒麟’并称为五大瑞兽。”
哑巴指着玉璧上的兽图案:“貔貅身形像虎豹,头和尾巴像龙。”
我啧了一声:“听起来倒是挺厉害!”
哑巴将玉璧递给我:“收好!”
我接过玉璧,擦了擦上面的棺液,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防水袋。
哑巴又摸了两分钟,他皱着眉:“好像没了……”
我瞪大眼:“这么大个棺材,就一个玉璧?”
哑巴指了指棺盖:“把棺盖全部推开,不然下面部分摸不到。”
闻言,我俩又合力去推那棺盖,这次我们将棺盖一整个掀翻在地,一个完整的无死角的,灌满棺液的柏木内棺,暴露在我们眼前。
见哑巴没摸到什么东西,我急了眼,也跟着去摸,他摸上面,我摸下面。
我把手伸进去,在尸体大腿根摸了一圈,摸到一根长条状的,硬邦邦的东西。
我大脑一片空白:“日他哥的,这该不会是……”
我马上又摇摇头:“这都几百年过去了,应该不至于……”我又伸手去摸那玩意,冰冰凉的。
“日他哥的,不管了,管它是啥,先逮出来再说!”
我抓住那长条形的东西,一整个逮了出来,竟然是一个青色的圆柱形的东西!
我用手电打量着那东西——材质应该是玉,一侧是圆柱形,另一侧带有尖端,上面刻着花纹,估摸着近两寸长,一寸宽。
我赶紧冲哑巴喊:“哑巴,这是啥东西?”
哑巴停下手中的活,眯着眼看我手上的东西:“你拿过来点,看不清。”我走过去,把那东西摊在手上给他看。
哑巴只看了一眼,就问道:“这玩意,你在哪儿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