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浩窝在自己的电竞舱里，三块超大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上面流淌着无数代码和数据流。他耳朵上挂着顶级降噪耳机，嘴里叼着一根能量棒，全神贯注地盯着中间那块屏幕——正是他提供给蒋琦的那个监控程序的后台界面。
界面地图上，一个鲜红的光点正在城北一处标注为“兰亭苑”的高级私人会所区域内缓慢移动。代表马坤。
牛逼，给蒋哥做的这小程序真他妈牛逼！李浩忍不住自言自语，语气里全是对自己技术的陶醉。这精准度，这实时性，老子真是天才！
他刚完成一个算法的优化，心情正好，看到红点移动，职业病加上对蒋琦行动的一点好奇（以及微弱但存在的担忧），手指飞快地舞动起来。
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现场直播…蒋哥应该不会怪我吧…我就看看，绝对不插手…他嘟囔着，轻而易举地黑入了兰亭苑周边五百米内所有公共和私人的监控摄像头网络，甚至包括两个路边治安探头和一个傻逼土豪装在自家阳台对着街景的智能门铃。
瞬间，他左手边的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小窗口，从不同角度显示着兰亭苑附近寂静的夜景。街道空旷，偶尔有车灯划过。
蒋哥在哪呢？李浩睁大眼睛，一个个窗口扫过去。这黑灯瞎火的，难道已经进去了？不能吧，这种私人会所安保级别不低，门口都没见人影啊…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其中一个对准会所侧面一条狭窄昏暗巷道的监控画面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
啥玩意？飞虫？镜头反光？李浩把那个画面放大全屏，瞪大眼睛。
昏暗的画面中，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体型看绝对是蒋琦）以一种完全违背了李浩物理学常识的方式移动着。那不是跑，也不是跳，更像是一种…飘忽不定、瞬间位移的鬼魅步法。前一秒还在镜头边缘，下一秒几乎就贴到了会所后院那三米多高、布满红外警报器的围墙下。
卧…卧槽？！李浩嘴里的能量棒掉在了键盘上。这什么速度？光子传输吗？老子眼花了？他猛地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显示器。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只见屏幕里的蒋琦根本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甚至没有助跑，只是脚尖在地上似乎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悄无声息地拔地而起，轻松越过高墙，身影瞬间消失在监控范围之内。
咕咚。李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手指颤抖着切换到另一个疑似覆盖会所内部庭院的偷拍视角（来自某个住户不安分的无人机）。这个角度更模糊，但还是能隐约看到庭院里有至少四个穿着黑衣、手持电击棍的守卫在巡逻。
然后，李浩就看到蒋琦如同鬼影般出现在其中一个守卫身后，手指似乎在那人脖子后面轻轻拂过（甚至没碰到！），那壮硕的守卫就像瞬间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倒在地，毫无声息。
另外三个守卫似乎察觉到不对，刚转过身，蒋琦的身影再次如同瞬移，在三人之间极速掠过了一圈。手指残影般点过。
不到两秒钟。真的只有两秒甚至更短！
三个保持转身姿势的守卫也僵住了，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来。
李浩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脱臼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做完这一切后，连大气都没喘一口，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的男人。
我…我操他妈啊！！！！
他猛地向后一仰，差点连人带椅子翻过去。
这他妈是什么？！点穴？！！武侠片吗？！不对！武侠片也没这么夸张！这他妈是玄幻片吧？！物理定律呢？牛顿的棺材板还压得住吗？！！
李浩感觉自己cpU都快烧了，大脑里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疯狂奔腾尖叫。他试图用科学来解释刚才看到的一切。
高速移动？可能是镜头帧率问题！对！一定是这样！
隔空点穴？不，肯定碰到了！角度问题！光线太暗！
瞬间制服四人？肯定是用了高效麻醉剂！蒋哥可是懂医术的！
对！一定是这样！科学！这都可以用科学解…解…解释个屁啊！！！！
他看着屏幕上蒋琦已经如同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轻松推开内厅的门走了进去，彻底崩溃了。刚才那套自我安慰的说辞连他自己都不信。哪个麻醉剂能两秒内无声放倒四个壮汉？哪个人类能原地起跳三米高还不带声音？哪个人类移动起来能留下残影？！
他回想起之前蒋琦让他查张扬请的东南亚邪术师，想起蒋琦那永远平静无波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
几分钟后，中间屏幕的监控程序界面弹出一条自动推送警报。
【目标马坤于兰亭苑3号VIp室，信号持续超过15分钟，判断为滞留。】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左手边屏幕那个庭院监控画面里，蒋琦的身影再次出现，依旧是从容不迫，甚至衣服都没有一丝褶皱。他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四个守卫，再次以那种鬼魅般的身法掠过庭院，轻松越过高墙，消失在巷道的黑暗中。
全程轻松得像只是出去丢了个垃圾。
李浩瘫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地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监控画面。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蒋琦发来的简短信息。
【位置准确。程序有用。谢了。】
看着这条平常无比，甚至带点肯定他技术含量的信息，李浩却感觉像是看到了来自异世界的问候。
他手指颤抖着，几乎是虔诚地回复。
【…蒋哥您太客气了！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您没事就好！那个…后面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比如…删除一下今晚附近的监控记录之类的？我保证做得干干净净！】（技术宅的本能反应：善后）
蒋琦的回信很快，依旧简洁。
【不用。没人会查。】
李浩看着这五个字，再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突然打了个冷颤。
是了…看到那种场面的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恐怕也没机会去查了。
他猛地甩甩头，把那些可怕的联想抛开。
看着蒋琦那简单的肯定，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度恐惧、无限好奇和某种狂热崇拜的情绪，缓缓取代了世界观的崩塌感。
去他妈的牛顿！去他妈的物理定律！
蒋哥牛逼！！！！
李浩猛地坐直身体，眼睛里重新燃起光芒，那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接触到了世界终极秘密般的兴奋光芒。
科技算什么！代码算什么！在蒋哥那种神仙手段面前，都是弟弟！
从今天起，我，李浩，就是蒋哥最忠诚的科技粉！负责用科学的手段，为不科学的蒋哥提供服务！
他激动地搓着手，立刻开始行动，不是删除记录（蒋哥说不用那就不用），而是开始疯狂构思：要不要给蒋哥的手机程序再升级一下？增加个生命体征监测和危险预警功能？或者开发个能快速分析周围环境风水磁场的App？虽然看不懂，但数据可以给蒋哥参考啊！
他的世界观碎了，但又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重组了。重组的核心只有两个字——蒋琦。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腿啊！以前玩的那些黑客技术，简直是过家家！
李浩沉浸在一种发现新世界的狂热中，之前的恐惧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对蒋琦无穷无尽的好奇和想要抱紧这根金大腿的决心。
而这一切，蒋琦自然不知道。他刚刚回到住处，洗了个手，准备休息。对他而言，今晚只是处理了一只稍微会躲一点的虫子而已，甚至不值得多费心神。至于那个技术还不错的临时工心里经历了怎样的海啸，他并不关心。有用，且暂时可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