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轩不仅将她丢在最破败的西梧院自生自灭,每天去打她一顿、羞辱一通。
还把她的栖身之所,变成了一个变相的、公开的惩戒所和泄欲地。
他默许甚至纵容府里那些门客、护卫,甚至是阿猫阿狗的下人、伙夫、马夫......去“关照”她。
毕竟那女人除了额头上那块疤之外,皮相还是可以。有那等狐媚功夫,那就让她媚个够。
当查抄的侍卫们循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动静和隐隐的啜泣声,踹开那扇摇摇欲坠、连漆皮都剥落得差不多的院门时。
一股混合着霉味、馊味和某种腥膻的气味扑面而来。
院内杂草丛生,萧条破败,与王府其他地方的“繁华”形成惨烈对比。
正房内的景象,让见惯了场面的侍卫们都震撼了一下。
只见我们尊贵的侧妃娘娘秦景月,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
被几个衣衫不整、粗鄙不堪、浑身酒气的人死死按在冷冰冰、脏兮兮的地板上。
她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几根枯草夹杂其间,曾经陪嫁的珠钗早已不知被踩碎还是抢走了。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眼神空洞,只有偶尔闪过一丝生理性的痛苦抽搐。
她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烂衣裙,被撕成了布条,扯得几乎无法蔽体。
裸露的肌肤上,新旧伤痕层层叠叠,青紫、掐痕、甚至还有疑似蜡烛的烫伤,无声地诉说着她在这里经受的非人折磨。
按着她的那几个人,一看就是府里最底层、最猥琐的那类人。
其中一个三角眼得意地嚷嚷:
“嚎哇,方才不是还嚎得那么大声吗?老子让你叫!”
另一个络腮胡嚷道:
“三眼,你快点!”
另几个也道:
“m的!这娘们儿以前不是挺横吗?现在还不是得像枸一样趴着!睿郡王都不要的货!”
“嘿!啧啧,管你是乡主,还是臭主,也得给哥们几个伺候好啰。
“砰!”
带队的侍卫统领实在看不下去这辣眼睛的一幕,一脚踹翻了那个三角眼,挥挥手:
“全都拿下!捆结实点!一群腌臜东西!”
“秦侧妃......哦不,庶人楚睿轩之妾秦氏,也一并带走,押入大牢!”
其他几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找裤子。
秦景月,她此时连手指都没有力气动弹,就那么瘫在那里,
眼神空洞地望着积灰的房梁,连最基本的羞耻感似乎都丧失了。
一个侍卫扔过来一件不知从哪个角落扯来的、散发着霉味的破床单,嫌弃地扔在她身上时,她都毫无反应。
秦景月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的、似哭似笑的声音。
她所有的野心、骄傲、算计、对秦朝朝的嫉妒、对权势的渴望,她曾经梦想的荣华富贵......
都在她梦想起航的地方,被这一拨又一拨的,她曾经绝对看不上的低贱男人,用最不堪的方式,彻底碾碎成了渣渣。或是最终都化为了满身的伤痕。
在经历了从云端跌入泥沼,每天反复被人虐待;
被曾经倾慕的“良人”如此残忍地对待和践踏后,她的心恨得滴血。
她大概从她当初爬床时起,至死都想不明白,她处心积虑争来的“泼天富贵”,怎么就变成了这日复一日的凌辱和折磨的鬼样子?
她无时无刻不在咒诅,秦朝朝不久的将来跟她一样的下场。
侍卫统领看着被分别押解出去的各色人等,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
“这睿郡王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真是烂得透透的了!”
有人看着被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秦景月,不由得摇头:
“真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
“当初何必呢?好好一个官家小姐,非要往这火坑里跳,图啥啊?”
“呸!活该,你们是不知道她......”
渣男配渣女,这也是秦朝朝顺水推舟,把秦景月送进睿郡王府的原因之一。
这睿郡王府的查抄,真是高潮迭起,惊吓不断。
想必明天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光是描述这后院的混乱景象,就能写满三大页!
这边查抄工作圆满结束,再看秦朝阳这边。
秦朝阳腰间暗藏着一把前些日子秦朝朝郑重交给他的手枪。
训练了这些日子,他的枪法已极准了。
他手持那枚沉甸甸的虎符,和一队精锐的玄甲卫;
以及秦朝朝倾注心血,结合现代特种作战理念亲自训练出来的“神龙特种队”,
无声地解决了楚睿轩别院周围的守卫,别院立马被楚凰烨的人接管。
秦朝阳内心深处有几分无法言说的焦灼,他除了奉命铲除黑云谷叛逆的私兵,还有寻找失踪好几年的楚兰琪。
不惜一切代价,他都要找到兰琪。
楚凰烨基于多方情报和敏锐的直觉,早已断定兰琪的藏身之所与楚睿轩这座经营多年的老巢脱不开干系。
与其在宫宴上被动应对,不如双管齐下,在楚睿轩于殿前发难、自以为吸引所有注意力之时,直捣黑云谷。
一行人潜入别院假山下的密道,如同暗夜中的猎豹,顺着密道一路疾行。
密道内阴暗潮湿,强光电筒的光芒映照出粗糙的岩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和隐隐的霉味,但通道却异常宽阔,可容纳三人并行,显然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一行人训练有素,脚步轻捷,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密道内一片寂静。
在强光指引下,队伍行进极快,悄无声息地逼近出口。
拨开伪装用的藤蔓,那片隐藏在山谷中的私兵营地呈现在眼前。
刚一踏出密道,营地巡逻的私兵便发现了他们。
“什么人?!站住!”
巡逻队厉声喝问,迅速围拢过来,刀剑出鞘,杀气腾腾。
“敌袭!”
私兵头目厉声高呼,营地里炸了锅,无数私兵从营帐中涌了出来,刀枪并举。
秦朝阳打开手电强光一照,高举虎符,朗声道:
“尔等听着,逆王楚睿轩已伏法,本官奉陛下旨意,持虎符,前来接管此营!弃械投降者免死!”
那私兵头目看着这群从未见过的、手持“发光短棍”的不速之客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狠厉之色:
“虎符怎会在你手中?定是尔等窃取!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