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的夜风裹着水汽,吹得游艇栏杆“呜呜”作响。蒋天养攥着栏杆的手指泛白,指节几乎要嵌进木头里,他盯着江面上那道青黑色的身影,声音发颤,连牙齿都在轻微打颤:“郝大师,盖聂……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郝万山站在他身边,脸色比蒋天养好不了多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他之前在益州听过盖聂的凶名,却没料到会亲眼见到这般恐怖的“解放”秘术。“何止厉害。”他苦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江风传到盖聂耳中,“三十九岁靠硬功破先天,十年前在华东,他一个人打趴下三位武宗境的大佬,其中还有位练了五十年铁布衫的老怪物,最后那老怪物断了三根肋骨,躺了半年才下床。”
董武凑过来,喉结滚动:“那吕欢……能扛住?”他想起刚才吕欢被盖聂一撞嵌进游艇侧壁的画面,心脏还在狂跳——那可是连悍马都能撞翻的力道,吕欢就算是先天武宗,怕也撑不住几拳。
“难。”郝万山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盖聂现在是武宗中期,还开了‘解放’,气力翻十倍,皮肤比精钢还硬。吕欢虽是双料天骄,但蜕凡境的灵元太少,法术撑不了多久;武道上又差了半个境界,这是实打实的越境挑战啊。”
游艇上的其他大佬更是炸开了锅,有人悄悄往后退,有人掏出手机想联系刘老三,脸上满是慌乱。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大佬压低声音:“早知道盖聂这么凶,还不如当初跟着刘老三投了孤鹰门……至少能保住产业。”
“就是!这小子再厉害,能打得过魔神似的盖聂?”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附和,眼神里满是怀疑——在他们眼里,吕欢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没法相信他能对抗成名十年的横练宗师。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游艇侧壁亮起,像落日砸进江面,瞬间驱散了夜色的暗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吕欢从嵌着的船壁里缓缓走出,白色棉麻衬衣早已被气劲震碎,露出泛着淡金光泽的皮肤。他的身形在金光中缓缓拔高,从一米八涨到三米,肌肉线条如大理石雕像般分明,每一寸肌肤都透着玉石般的莹光,连发丝都染上了一层金芒——丈一金身,终于完全展露。
“那是……”蒋天养的手机“啪嗒”掉在甲板上,屏幕摔裂了都没察觉,眼里满是震撼。
江面上的盖聂瞳孔骤缩,青黑色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刚才那一撞,用上了“解放”后的三成力道,就算是普通武宗境中期,也得断几根骨头,可吕欢不仅没事,还展露出这种恐怖的锻体异象!“你……你也是横练?”他声音发颤,之前的傲慢瞬间消散了大半。
“我这是丈一金身,比你的硬功,强多了。”吕欢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金光在他周身流转,江风吹过,竟吹不散那层淡淡的金芒。他往前踏了一步,脚在江面上轻轻一点,水波只泛起一圈涟漪,整个人却如履平地般飘向盖聂。
盖聂猛地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想起刘老三说吕欢是练气修士,顿时冷笑:“装神弄鬼!你这不过是术法加持,撑不了多久!”他心里盘算着,只要近身肉搏,不让吕欢有机会释放法术,凭借自己武宗中期的气力,迟早能砸破那层金光。
“轰!”
盖聂猛地蹬踏江面,青黑色的脚掌在水面上踏出一个浅坑,身形如离弦的箭射向吕欢。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拳头带着破空的锐响,空气都被砸出一道细微的裂痕,直取吕欢的胸口——这一拳,用上了“解放”后的七成力道,足以砸穿五厘米厚的钢板!
吕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闪不避,右拳缓缓攥紧,金色的光芒在拳头上凝聚,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正好,试试金身的力道。”
“嘭!”
两拳相撞的瞬间,江面上炸开一道三米高的水浪,游艇被浪头推得往岸边漂了半米,甲板上的大佬们纷纷抓住栏杆,才没被晃倒。盖聂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拳头传来,像撞上了烧红的精钢,手臂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整个人被震得倒滑出去二十多米,脚在江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水痕。
“不可能!”盖聂盯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拳头,眼里满是震惊——他的“解放”秘术能让皮肤硬如精钢,可刚才那一撞,竟被吕欢的拳头震得发麻!这根本不是术法,是实打实的肉身力量!
吕欢没给盖聂反应的时间,身形猛地跃起,双手成掌,对着盖聂所在的江面猛地按下。“喝!”他一声低喝,金色的气劲从掌心涌出,落在江面上,瞬间激起一道巨大的漩涡——漩涡直径足有十米,江水旋转着往下凹陷,连江底的泥沙都被卷了起来,泛着浑浊的黄色。
“轰隆!”
盖聂还没站稳,就被漩涡的吸力扯得往中心滑去,他连忙运起气劲,双脚在江面上一点,想跳出漩涡范围。可吕欢的手掌再次下压,漩涡的转速更快,江水“哗哗”作响,像无数只手抓住盖聂的脚踝,将他往水下拖。
“你敢!”盖聂怒吼一声,全身青黑色的皮肤泛起一层光泽,拳头带着青黑色的气劲,砸向漩涡中心——他想靠蛮力打破漩涡,可拳头刚碰到金色的气劲,就被弹了回来,手臂上的青筋都崩了起来。
吕欢落在漩涡边缘,看着在漩涡里挣扎的盖聂,眼神冰冷:“你视人命如草芥,今天就让锦江江水,收了你这条命。”他猛地原地旋转起来,金色的身形在江面上划出一道残影,转速越来越快,周围的江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顺着旋转的轨迹往上攀升,渐渐形成一条十几米高的水龙——水龙的鳞片由水珠凝聚而成,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龙头对着盖聂,发出“哗哗”的咆哮声。
“龙吸水!”郝万山站在游艇上,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变调了——他只在古籍里见过这种以肉身力量引动天地之力的手段,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盖聂看着头顶的水龙,心里第一次生出了绝望。他猛地运起全身气劲,拳头砸向江面,想借反作用力跳出漩涡,可刚跃起半米,就被水龙的吸力扯了回去。“吕欢!我师傅是燕孤鹰!你杀了我,他绝不会放过你!”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吕欢没理会他的威胁,双手猛地往前一推:“去!”
水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砸向盖聂。“嘭!”巨大的撞击声在江面上炸开,江水飞溅到几十米高,连岸边的路灯都被水雾笼罩,变得模糊不清。盖聂的惨叫声被水声掩盖,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砸进江底,江面上的漩涡渐渐平息,只留下一片浑浊的水花。
过了片刻,江面恢复了平静,只有一缕缕血丝顺着水流漂上来,证明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
游艇上的大佬们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蒋天养攥着栏杆,手心全是汗——他看着吕欢那道金色的身影,心里的敬畏像潮水般涌上来,之前的怀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董武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连连摇头,嘴里念叨着:“天神……这简直是天神下凡!”
远处的岸边,刘老三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手机掉在旁边,屏幕上还停留在给孤鹰门报信的界面。洪武和林厉站在他身边,浑身颤抖,冷汗浸湿了衣服——连武宗中期的盖聂都死了,他们这点实力,在吕欢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吕欢缓缓收起金身,金色的光芒从身上褪去,身形恢复到一米八的常态。他落在游艇甲板上,白色棉麻衬衣早已破碎,露出的皮肤却依旧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看着江面上的血丝,语气平淡:“草菅人命者,终会被人命所弃。”
江风再次吹过,带着水汽,却没了之前的寒意。游艇上的大佬们纷纷围过来,对着吕欢躬身行礼,声音里满是敬畏:“夜尊!”
吕欢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处的蓉城市区——燕孤鹰的报复迟早会来,但他现在有丈一金身,有蜕凡境的灵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下山的修士。他转头对蒋天养道:“通知下去,盖聂已死,孤鹰门若再敢来犯,我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蒋天养连忙点头,声音里满是激动:“是!夜尊!”
夜色渐深,锦江的水波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纪念这场震撼人心的战斗。吕欢站在游艇船头,望着远处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蓉城的天,从此由他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