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灵廷,四番队综合救护所特设隔离观察室。
房间中央,林夜那处于琉璃濒寂状态的碎片被安置在一个由技术开发局特制的灵子稳定器内,散发着微弱却令人不安的波动。周围布满了各种监测灵魂相位、灵压流和规则扰动的精密仪器,屏幕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滚动。
朽木白哉静立于稳定器前,他并未释放斩魄刀,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那碎片,仿佛在感受其内在的“韵律”。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亲自坐镇一旁,这位温柔似水却深不可测的初代剑八,正以她浩瀚如海的灵压细致地笼罩着整个区域,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意外。副队长虎彻勇音紧张地记录着数据。
房间外围,五条悟、爱德华、虎杖、七海以及几位死神队长都在静静观察。松本乱菊小声地和斑目一角嘀咕着什么,草鹿八千流则好奇地踮着脚想看清楚。
“开始吧,朽木队长。”卯之花烈温和地开口。
朽木白哉微微颔首,右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的斩魄刀刀柄之上。
“散落吧,”他低声吟唱,“千本樱。”
并无惊天动地的灵压爆发,他手中的斩魄刀刀身如同凋零的樱花般,无声无息地分解为无数肉眼难以捕捉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细小刀刃碎片!遵循着某种极其精妙的轨迹,化作一道柔和的、由无数樱色光点构成的溪流,缓缓环绕向灵子稳定器中的林夜碎片。
嗡…
千本樱的刀刃溪流触碰到稳定器外围的灵子屏障时,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嗡鸣。屏幕上,代表林夜碎片状态的数据曲线开始出现细微的、同步的波动!
“共鸣现象确认!”虎彻勇音立刻报告,“频率正在尝试匹配!”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稳定器内部。
那琉璃色的碎片,在千本樱刀刃的环绕下,似乎微微亮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其内部那混乱的、趋于静止的规则碎片,仿佛被无形的梳子梳理,出现了一瞬间的有序化!
“有效果!”虎杖忍不住低呼一声,拳头握紧。
爱德华的机械义眼疯狂记录着数据:“不可思议!死神的力量体系竟然真的能触及到这种层面的规则互动…”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那丝光芒亮起的下一秒——
咻!咔嚓!
林夜的碎片猛地一颤!一股极其不稳定、充满了排斥与自毁意味的否定之力骤然爆发!并非针对千本樱,而是针对其自身!
它似乎在否定着这种外来的、试图“修复”它的力量,甚至要否定自身“被修复”的这个“可能性”!
这股突如其来的自我否定冲击,瞬间干扰了千本樱精心维持的共鸣频率!
嗤嗤嗤——!
环绕的樱色刀刃溪流瞬间变得紊乱,不少细小的刀刃甚至被那混乱的否定之力弹开!朽木白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立刻加强灵压控制,强行稳住千本樱。
屏幕上的数据曲线瞬间变成一片刺眼的红色警告!
“不行!他的‘否定’本能太强了!排斥任何形式的‘干预’,包括救助!”爱德华急声道,“强行共鸣会加剧他的自我崩溃!”
“收。”朽木白哉毫不犹豫,立刻解除了千本樱的始解。无数刀刃碎片如同归巢的蜜蜂般迅速汇拢,重新凝聚成斩魄刀,归入鞘中。他的气息平稳,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果然,没那么简单。”日番谷冬狮郎沉声道。
“他的灵魂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待了太久,已经忘记了光的存在,甚至开始恐惧和排斥光了。”卯之花烈轻声叹息,眼神中充满了医者的怜悯,“需要更温和、更‘同源’的引导力。”
“同源?”五条悟推了推墨镜,“意思是还得找他们老家的人?”
“或者某种性质高度相似的力量。”爱德华沉吟道,“princess-03的传承偏向于‘秩序’与‘守护’,而林夜觉醒的‘否定’则更偏向于‘混沌’与‘破戒’…或许我们需要寻找一种同样游走于边界、却蕴含强大‘生命’与‘守护’意志的力量进行尝试…”
就在这时——
“喂——!白哉!冬狮郎!听说现世来了很厉害的家伙?还跟什么宇宙怪物干架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一个大大咧咧、充满活力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庞大而温暖、却带着某种独特“杂质”的灵压,由远及近传来,瞬间打破了观察室内的凝重气氛。
众人转头,只见一个橙色刺猬头、穿着死霸装外罩现世夹克、背着巨大斩魄刀的少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好奇和些许不满。他的身后,跟着一脸无奈苦笑的井上织姬和沉默稳重的茶渡泰虎。
“一护!不得无礼!这里是四番队重地!”日番谷呵斥道,但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真正的怒意。
“啊?哦!抱歉抱歉!”一护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阵仗和气氛,挠了挠头,但目光立刻被灵子稳定器中的林夜碎片吸引了,“哇!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好像快要消失了似的…”
井上织姬也感受到了那碎片中微弱却异常的状态,双手不自觉地合拢,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他的感觉好痛苦,好孤独…”
“黑崎一护,”朽木白哉淡淡开口,“你来得正好。”
“嗯?”一护一愣。
爱德华的机械义眼瞬间锁定了黑崎一护,数据流疯狂闪烁:“混合了死神、灭却师、虚…多种截然不同力量体系却完美融合于一体的奇特灵体结构?!而且其核心灵压性质充满了‘守护’与‘拒绝’的矛盾特质!”
五条悟的六眼也微微亮起,嘴角勾起:“哦?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像个大杂烩,却意外地稳定。”
“喂!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一护被看得有点发毛。
“一护先生,”爱德华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能否请您稍微靠近一些,感受一下那个碎片的状态?您的力量性质非常特殊,或许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一护指了指自己,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那碎片确实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便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
他走到稳定器前,收敛起大大咧咧的态度,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他并未释放斩魄刀,只是将手轻轻按在稳定器的外壁上,闭上眼睛,尝试感知。
嗡…
就在他灵压接触的瞬间——
林夜那原本死寂的碎片,竟然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有反应!”虎彻勇音惊讶地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一个微小却稳定的波动峰值!
爱德华快速分析着,“他的灵压中混合的‘虚’的吞噬与‘灭却师’的分解特性,似乎无意中模拟了某种极低程度的‘否定’,而其中强大的‘守护’意志又起到了稳定作用,奇妙!太奇妙了!”
一护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啊?我好像没做什么啊?就是觉得它好像没那么‘冷’了?”
井上织姬也走上前,双手合十,轻声祈祷:“双天归盾!我拒绝!”
一道温暖的金黄色光芒笼罩向稳定器,并非治疗,而是尝试“拒绝”其状态的进一步恶化。
在双天归盾的光芒下,碎片那自我否定的波动似乎被稍稍安抚了一丝。
虽然效果远不足以唤醒林夜,但这无疑是自治疗开始以来,第一次出现正向的、无排斥的反应!
“或许,不需要完全同源的力量。”卯之花烈微笑着看向一护和井上,“有时候,纯粹的、复杂的‘生命’本身,就是最好的良药。”
而远在技术开发局深处,副官长“零”的净化治疗,也在卯之花烈队长亲自操刀下,缓慢而凶险地进行着。关于“虚噬终焉”和“终焉回响”的调查,也由多位队长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