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版面上的硝烟，还未散去，柯景阳盯着屏幕上，不断被撤下的“黑石操纵”相关报道，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前几日通过赵锋，放出的分析数据，像精准的匕首，扎向黑石资本的要害，可这头巨狼，很快调动资源反扑，负面新闻被限流，水军在评论区混淆视听，甚至有匿名信，指控“观势工作室”伪造证据，双方的较量，陷入了胶着状态。
“光靠技术分析还不够。”林小雨将一杯冷掉的咖啡，推到一边，屏幕上是她整理的，黑石关联企业图谱，“他们的关系网太深，除非能拿到，直接锤死它的核心证据，否则很难彻底扳倒。”
柯景阳点头，指尖划过键盘上，王叔笔记的扫描件。笔记里关于“高频交易灰色地带”的批注，似乎还藏着，未被解读的信息。就在他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突破口时，电脑右下角的，邮箱提示突然弹出，打破了，深夜办公室的寂静。
发件人一栏是乱码，标题只有一个冰冷的单词：“Gift”。
柯景阳的神经瞬间绷紧。前几日，遭遇过黑石雇佣的黑客攻击，他下意识地将邮件，拖进隔离系统，又用三层加密软件，层层筛查。林小雨也凑了过来，两人盯着屏幕，看着系统显示“无病毒风险”的提示，才敢点开邮件。
邮件正文是空的，只有三个加密附件，躺在对话框里。附件密码提示栏，写着一行小字：“王叔笔记，七月初七”。
“是王叔的生日！”林小雨脱口而出。柯景阳立刻翻出笔记，找到七月初七那页，页面边缘画着，一个小小的K线图收盘价，恰好是六位数密码。输入密码的瞬间，附件解压的进度条缓慢跳动，两人的呼吸都跟着屏住了。
第一个附件是音频文件，点开后，略微失真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柯景阳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柯文阳的声音！
“就用‘幽灵单’打他们算法的漏洞，让他们的风控系统，误以为是市场异动。”
“舆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放消息，说他们挪用客户资金，引监管介入调查。”
“必须把观势按死，绝不能让他们，查出我们，和之前那几笔异常交易的关系！”
音频里还夹杂着，黑石高管的附和声，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两人心上。这不是推测，是策划阴谋的直接证据！
林小雨颤抖着手，点开第二个附件，屏幕上跳出的，交易日志截图，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截图来自黑石内部交易系统，清晰记录着，关联账户在攻击“观势”当天的操作：几点几分，挂出多少手虚假订单，几点几分集中撤单，抽干流动性，甚至连每笔交易的指令编号，都完整可查，这些数据，和他们之前的技术分析，完全吻合，连细节都分毫不差。
“这…这是直接从黑石的核心服务器里，拿出来的啊！”林小雨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有了这些，柯文阳和黑石根本没法抵赖！”
狂喜过后，疑惑像潮水般涌来。柯景阳反复检查邮件的发件信息，发件Ip经过十几次跳板跳转，最终指向海外，一个匿名服务器，追踪痕迹在那里彻底中断。对方的技术手段之专业，绝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到的。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王叔的笔记上，一行被红笔圈住的，批注映入眼帘：“欧阳家…他们早就知道…不，或许他们才是…”
欧阳家族，那个在金融圈很低调，却手握重权的家族，之前只在王叔的，只言片语中出现过。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柯景阳脑中成型：难道是欧阳家族内部有人，想借他们的手清理门户？或是通过打击黑石，削弱背后的敌对势力？
“这封邮件，是礼物，也可能是陷阱。”柯景阳关掉邮件界面，眼神却愈发坚定，“不管送礼物的人是谁，我们没有退路。”
林小雨看着他，用力地点点头。屏幕上的音频文件，还在循环播放，柯文阳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刺耳。柯景阳拿起手机，拨通了赵锋的电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记者，准备好，这次我们要放出的东西，能让黑石彻底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