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渊闻言一点都没在意。
几十亿年来他什么动荡没见过?大荒沧海桑田都灭世了好几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女妭成为夫妻就是最大的事,其他什么劫难,都不是个事。
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婚礼。
女妭闻言却暗暗心惊,封渊有劫难?她急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早一些举行婚礼,有女娲支持,有六界见证,这样不更有保障了么?”
听訞见女妭如此担心封渊,心里更加怜惜她:
“我儿,以后三百年对神族都是大凶,不宜嫁娶。”
“另外,你们的婚事一旦正式昭告六界,在天地大动荡时期,会更加牵扯众多。”
“封渊属下千万条灵脉呢,有不计其数的生灵。这又在封渊法力不稳时期,我和你们父神都希望你们能尽可能的避开。”
“所以你们父神为你们推算了婚礼的日期,三百年后,天地稳定,万象和平。三月三日,适宜神族举行婚礼,昭告六界。”
三百年后的三月三?!封渊都懵了,那么久!
这可能才是父神母神来信的目的,不光是来送祝福的,主要还有送婚期。
女妭明白,他俩的婚期非同小可,父神母神神通广大,考虑周全,他们应该遵从两位先神的安排。
女妭立刻再拜:“谢父神母神赐予佳期!”
姜极炎和听訞微笑着点头。
封渊也忙学女妭一同致谢。
见安排好了重要的事情,姜极炎又关注起棋局来,眼神向桌面扫了一下,悄悄地挪动了一个棋子儿。
女妭站在对面,一眼就看到了,有些忍俊不禁。
听訞顺着女妭的视线看过去,可姜极炎早就作案完毕,装的跟没事一样了。
听訞怀疑地看了看棋盘:“我看着你神情不对。”
姜极炎一本正经,严肃道:“我在认真听你和两个孩子安排他们的婚期。”
听訞看了看棋盘没发现破绽,又回头和封渊、女妭说话。
封渊一贯的冷脸也差点破冰,父神还挺逗的。
听訞点头又道:“你们这一片生灵有些乱了,我与你父神还带来了五行灵气,能平缓此处众生灵产生的的各种躁念。”
她一挥衣袖,一股中正平和温暖舒适的的灵气以玉版为中心泛开,如涟漪一般越扩越大,向四周蔓延开去。
此处生灵确实出了大问题。
几十年来各种树木由于受到紫薇天火的炙烤熏蒸很多都有了灵识,成妖成魔的不知凡几。
它们贪恋紫薇天火,都没有离开,虽然现在还没出什么事,不见得将来不会出什么事。
因为这些草木无限生长,花朵果实都出奇的硕大,都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种类,已经乱了秩序。
这段时间受到了封渊、女妭修炼时溢出的阴阳调和灵气的影响,虽有所平和,但终究是孕育着一团激进的躁郁之气,是个隐患。
如今五行灵气一出,此处草木生灵才真正的平和了下来。
女妭,封渊也同时感觉到了环境的舒适宜人。
趁着听訞施布灵气,姜极炎又悄悄改变了一子。听訞猛回头,姜极炎刚收回手。
“我看见你挪棋了!”
“我没有!”
“你有!”
“你昨晚没睡好,今晚要好好休息就别下了。”总是杀得他片甲不留,不作弊就赢不了,他很受伤。
“你是说我眼花了?”
“我没有说。”
“你有!”
“你有可能有点累。”
“我没累!”
“你有累。”
“我没有!”
不是在吵挪没挪棋子么?怎的拐到有没有休息好了?
封渊、女妭呆呆地看着父神母神。
姜极炎指了指封渊、女妭的方向,听訞向这边一转脸,显出一丝尴尬,玉版立刻就合上了,恢复了原样落在了女妭手中,就是一片巴掌大纯净的白玉。
封渊:“父神、母神过得很欢乐的。”
女妭笑了:“以前他们不下棋的,不知何时学的下棋。”
她有几万年没见过二老了,如今见了面连告别都没来得及说就又是分别,有些感慨。
封渊敏锐地觉察到她的情绪,走过来揽着她岔开话题:“我们去女娲宫签姻缘册吧。父神母神也让我们早点得到女娲的支持。”
女妭看着他俊美得晃人眼的脸,心里泛起了醺醺的甜意。
如今得到了父神母神的祝福,她开始对他俩的未来期待起来。
她坚定地冲他点头:“我们去女娲宫,你跟着我,我们走。”
她腾空而起,如一道光,出了星光结界,却听到封渊一声:“献献!”。
回头见他竟摔于岸边!女妭急忙返回。
封渊已经站起,一把抓住她的手:“献献,我竟无法如你一样腾云……”
他心里好慌,没想到在陆地上他竟然这样笨的!怎么办?
女妭看到他眼中流露的惊慌,心中一紧,连忙道:
“没事的封渊,是我太心急了,你才刚出水没多久,身体还不稳定。我们想办法,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封渊却道:“是我心急,是我……”
女妭让他稍安勿躁,陪着他试了跃到高处:
池塘边的石台,沙棠树的树枝,甚至屋顶,他都可以,身法十分灵活矫健。
他立在璀璨的琉璃瓦上,春风拂拂,吹起他黑发红袍,眉目朗朗,清俊如远山清雪,真是赏心悦目。
可是,女妭拉着他的手穿过星光结界,他就立刻异常沉重,往下坠落。女妭赶紧抱住他,缓缓落在了地面。
两人对视一眼,女妭拈指收了星光结界:
“先前我感觉到有其他生灵迫近这里,或来者不善,我才设了这结界。且撤了结界,我们再看看情况。”
封渊一顿,这里竟设了结界,他都没有察觉到!
又想到了什么,忽而唇角弯起:“是我们先前双修时设的结界么?”
女妭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封渊低笑一声,一把抱过她:
“献献设结界时分了心,我才得了机会。”
女妭面飞红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人,什么事都敢拿出来讨论。
封眼神缠绵起来。
女妭脸烧得厉害,这人怎么一提这事就忘形,这一会忘了不会腾云的事了。
掐了他一下:“说正事!”
封渊被他掐得一声喘,俯在她耳边道:“我说的也是正事……”
女妭:“……”
她耳朵都红了。
这家伙怎么学坏了,原来那个天真无邪的封渊哪去了?
女妭不敢再接话。
现在已经没了结界,她拉着他的手试着跃向高处。
他身手矫健,跳跃自如,但是无法腾云,低飞也办不到,顶多像个人族高手。
无奈,女妭只好领着他又来到静室,两人各自坐在蒲团上。
封渊受了打击,有些沮丧,低头不语。
女妭移到他面前想安慰他,封渊却一把抱住了她,力气有些大:
“献献,我现在无法和你一起去女娲宫登记造册,我会继续修炼,再想办法。你如果回天庭,一定要记得经常回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女妭心沉吟片刻道:“我也许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封渊惊喜地看着她。
女妭:“我在赤水时,如果要到河底去,需你把我装进你的身体里。”
封渊一悟:“此时我在陆地,要想到高处,需你把我装进你身体里?”
女妭一顿……
封渊望着她,“献献你怎么脸红了?很好看!”
女妭用手挡住他凑过来的身体,这张脸多看一眼就让人迷乱。
女妭深呼了一口气,平复自己被他勾得纷乱的心跳,解释道:
“天地间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阳属灵气,你这纯阴之灵不容于它,而我正好相反。我把你装上带着,你跟我来。”
女妭领着封渊来到院中,却突然又感觉到有生灵迫近星光殿,还是先前熟悉的感觉,透露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贪婪意味。
还是雨师妾。
刚才女妭撤了星光结界,雨师妾远在东海边就立刻闻到了绝世美男的气息,色心又起,立刻就出发,比蛇游水都快,此时已再次到了东部森林边缘。
封渊见女妭面色有异,问道:“献献怎么了?”
女妭:“先前那个生灵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