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酒馆”以其独特的组合——泼辣老板娘、恐怖屠夫、邪门医生、优质武器——迅速成为了林缘镇底层人员和中立冒险者的新聚集地。入夜之后,酒馆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
玛莎游走在酒桌之间,耳朵竖得像雷达,收集着各种真伪难辨的消息: “听说了吗?‘毒蝎’佣兵团在暗影之森东边损失了好几个人,好像遇到了成群的风狼……” “屁的风狼!我二舅的邻居的相好是‘毒蝎’的人,说是发现了一个古代遗迹入口,被里面的机关干掉的!” “商会联盟下个月要提高皮革收购价了,得赶紧囤点货……” “镇务官的小舅子最近和黑水佣兵团走得很近,怕不是有什么勾当……”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被玛莎、布雷克、老吉姆分别记录,最后由艾伦定期收集、整理、筛选、交叉验证。永夜坐镇幕后,如同观看一盘纷乱的棋局,从中提炼出有价值的线索:遗迹的传闻、势力的动向、市场的波动、潜在的威胁。
酒馆的生意也并非一帆风顺。曾有其他酒馆的老板眼红,雇佣混混来挑衅,被布雷克以近乎残忍的手段打断腿扔了出去。也有竞争对手试图在酒水里下毒,被老吉姆轻易识破并反向追查,永夜则通过血狼团,对幕后主使进行了无声的警告和“清理”。
“黑羊酒馆”如同一只匍匐在阴影中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吞噬着林缘镇的各类信息,并通过玛莎、艾伦等人,将消化后的精华反馈至永夜手中。然而,端坐于小院静室中的永夜,墨黑的瞳孔中却并无多少欣喜,反而沉淀着更深的幽暗。
力量!归根结底,自身的力量才是永恒的基石。他如今虽掌控了些许势力,但自身实力仍徘徊在血族“新生儿”的起点,仅仅是凭借蚀日者的特殊性,才拥有了远超同阶的潜力与诡异手段。这点实力,在此偏僻小镇或可周旋,一旦触及更大的舞台,无异于螳臂当车。
逆月之心在胸腔内平稳而有力地搏动,丝丝缕缕精纯的光暗能量流转周身,滋养着这具新生的躯壳。但永夜能感觉到,这能量的“量”还远远不够,如同溪流,虽质地上乘,却难以支撑江河奔涌之势。
“男爵……子爵……伯爵……” 永夜低声咀嚼着血族的位阶名称。按照艾伦所述,他需要积累庞大的能量,并完成血核的第一次质变,方能踏入“男爵”层次。这对于拥有逆月之心、可同时汲取光、暗、月华的他而言,能量积累并非难事,难点在于“质变”的契机与方式。
寻常血族依靠岁月沉淀、高等血液精华或某些黑暗仪式来刺激血核进化。但他不同,他的道路前所未有。他需要找到一种,能完美契合他光暗同源本质的晋升之路。
“或许……不能完全遵循血族古法。”永夜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需以我道法为根,逆月之心为本,走出一条独属于我的晋升之途。”他想到了前世道门中关于“金丹”、“元婴”的凝练法门,虽体系不同,但其中关于能量压缩、质变、灵性诞生的理念,或可借鉴。
同时,他也意识到,光是修为提升还不够。他需要更强大的护道之宝。前世记忆中的种种法宝图卷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件凶名赫赫的魔道至宝上——万魂幡。不过,此宝戾气太重,有伤天和,且易反噬其主。他需要对其进行改造。
“万魂……人皇……”永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集万灵之念,御众生之力。非以残杀掠夺,而以……统御与征召。此幡,当名——人皇幡!”一个模糊的构思在他心中成形,这并非传统的噬魂魔幡,而是要炼成一件能容纳、统御灵魂力量,并借其力施展诸般妙法的特殊法宝。
就在他沉思之际,艾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静室外。
“殿下,血狼团在清理一处废弃蜂巢时,发现了一只奇特的蜂后,生命力极其顽强,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异,能指挥残余的工蜂。巴顿觉得可能对您有用,特此献上。”
永夜目光微闪。“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