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囚笼戮心:爱欲的焚毁与死亡的阴影
翌日黄昏,湖畔的风已带上了离别的萧瑟。林霄(琉璃)一袭白衣,静立水边,身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他(她)的内心在进行着最后的告别,对自由,对阿修罗,对那个名为“林霄”的短暂幻影。
阿修罗如期而至,脸上带着昨日倾谈后的暖意与期待,像一道光,刺得林霄眼睛发酸。“林霄兄,今日可有新曲?”他的声音依旧清澈,却不知这将是最后的问候。
林霄转过身,努力维持着平静,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沙哑:“阿修罗,我是来……辞行的。”
“辞行?”阿修罗脸上的光瞬间黯淡,被惊愕与急切取代,“为何如此突然?你要去何处?我们昨日不是还……”
“世事无常,缘聚缘散。”林霄打断他,垂下眼睫,不敢再看那双会让他心软的眼睛,“远方,归期未定。你我知己一场,惟愿此后……珍重。”
“不行!”阿修罗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眼中是纯粹而汹涌的不舍与冲动,“我不准你走!或者告诉我你去哪里,天涯海角,我定去寻你!”少年人的情感热烈而直接,灼烫着林霄的皮肤,也灼烧着他(她)的灵魂。
林霄狠心摇头,试图挣脱:“不必寻我。若有缘……”后面的话,他(她)已说不下去,决然转身,生怕多留一刻,所有的决心都会土崩瓦解。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阿修罗被那股即将失去的恐慌彻底攫住,猛地将他拉入怀中,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阳光、青草的气息和少年毫无保留的、笨拙却炽热的情感,是琉璃(林霄)在无数个冰冷夜晚偷偷渴望却不敢奢求的救赎。一瞬间,他(她)沉溺了,灵魂颤栗着回应这诀别的馈赠。然而,脑海中因陀罗归来的倒计时如同冰水浇头,让他(她)从短暂的迷醉中惊醒。
万般无奈,痛彻心扉。 林霄用尽全身力气,近乎粗暴地推开了阿修罗,在他错愕、受伤、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仓惶逃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和一句消散在风中的“保重”。
(暗处,参天古树的阴影里,因陀罗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将湖畔那“陌生男子”与阿修罗拥吻、以及“他”最终逃回琉璃房间的全过程,尽收眼底。他墨紫色的眼眸深处,最初是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转化为被彻底背叛的狂怒,最后沉淀为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极度冰寒的风暴。他看着她房间的窗口,那个“男子”潜入后便再未出现,一个可怕的、令他心脏痉挛的猜想逐渐成形——那个勾引他弟弟的人,竟然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种认知,不仅是对他权威的挑衅,更是对他……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情感的致命一击。)
房间内,琉璃背靠着门板,虚脱般地滑坐在地。她迅速卸去林霄的伪装,镜中重现出那张苍白、绝美却写满绝望的脸。两行清泪无声滚落,为逝去的幻梦,为无法抗拒的枷锁,也为阿修罗那双最后受伤的眼睛。悲伤如同潮水将她淹没,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个冰冷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立于她身后多时。
直到,她在模糊的泪眼中,看到镜子里多了一个她此刻最恐惧的身影。
琉璃骇然回首,对上因陀罗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可怕平静的眼眸。
“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因陀罗的声音低沉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我竟不知,我的妻子,还有如此……令人惊叹的技艺。以男子之身,引诱我的亲弟。这偷天换日、暗度陈仓的把戏,玩得可还愉快?”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针,扎进琉璃的骨髓。
琉璃浑身血液都冻僵了,嘴唇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完了,一切都暴露无遗。
(因陀罗的内心: 他看着她惊骇的模样,心中涌起的不是快意,而是更深的刺痛。他想起她平日里的顺从(哪怕是伪装),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让他心悸的脆弱,想起自己竟曾对这具皮囊下的灵魂产生过一丝可笑的“满意”和……期待。这种被愚弄、被背叛的感觉,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骄傲。他无法忍受,这个他认定的、应该完全属于他的女人,心里竟然装着别人,甚至不惜伪装成男人去私会!这种失控感,让他只想摧毁,摧毁那个让他产生软弱的源头,摧毁她所有的反抗和异心。他暴行的根源,并非单纯的惩罚,更是对自身那份悄然滋生却无法正常表达、反而因嫉妒而扭曲的“爱意”的恐慌与否定。)
“既然你如此热衷于扮演,如此不甘寂寞,”因陀罗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强大的查克拉如无形枷锁瞬间禁锢了琉璃,“那就去一个更适合你继续‘表演’的地方吧!”
阴冷的地下囚室,成了琉璃的炼狱。
她被粗暴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铁门轰然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在你学会何为忠诚,认清谁才是你唯一的主宰之前,这里就是你的世界。”因陀罗的声音隔着铁门传来,冰冷彻骨。
黑暗、寒冷、饥饿、干渴……肉体的折磨尚可忍受,但精神的绝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琉璃的意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护住小腹,用最后的力量守护那个无辜的生命。
几天后,忍宗开始喧闹起来,张灯结彩——因陀罗以惊人的速度和强势,为阿修罗选定了一位新娘。阿修罗的反抗在兄长的绝对权威和六道仙人无奈的默许下,被轻易镇压。
婚礼那天的喧闹声,隐隐约约传入地下,如同钝刀割剐着琉璃的心脏。她为阿修罗心痛,也为自己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悲哀。
婚礼结束后,因陀罗再次踏入地下室。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那是报复得逞的快意,更是掩盖内心某种空虚的扭曲表现。
“听见了吗?你心心念念的‘弟弟’,今日已另娶他人。”他蹲下身,捏住琉璃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眼中充满了扭曲的恶意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寻求认可的渴望,“他很快就会忘记你,忘记那个可笑的‘林霄’。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了。”
琉璃闭上眼,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心脏撕裂般的痛楚。为了孩子,她必须活下去,必须保持清醒。
然而,她的沉默和隐忍,彻底点燃了因陀罗心中那头被嫉妒和占有欲吞噬的野兽。他猛地将她压在冰冷的地面上,开始撕扯她本就单薄的衣物。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琉璃惊恐地挣扎、哭求,声音嘶哑。
“求饶?”因陀罗的眼神疯狂而冰冷,动作愈发粗暴,“在你做出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情时,就该想到今日!现在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了?”他的暴行,既是对她“背叛”的惩罚,也是他确认所有权、宣泄那无法言说的、扭曲情感的极端方式。
在极度的恐惧和濒临崩溃的边缘,琉璃用尽最后力气哭喊:“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因陀罗的动作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捕捉的震动,但随即被更深的讥诮和愤怒覆盖。“怀孕?”他嗤笑出声,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和被“欺骗”的怒火,“为了逃避,连这种拙劣的谎言都编得出来?是谁的野种?阿修罗的?还是那个‘林霄’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满口谎言、人尽可夫的贱人?”
他不信。 他拒绝相信。因为相信,就意味着他可能亲手伤害了自己的骨肉,意味着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掌控力出现了致命的错误,更意味着他对她的感情复杂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他宁愿将这视为她又一次狡猾的欺骗,以便他能继续毫无负担地施行“惩罚”。
暴行并未因她的哭喊和“谎言”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黑暗的囚室里,只剩下琉璃逐渐微弱的呜咽、因陀罗粗重的喘息,以及那无声无息、却清晰可闻的死亡倒计时,在绝望的深渊里,滴答作响。因陀罗用暴行遮掩的爱,最终化作了推向琉璃的死亡旋涡,而他,对此浑然不觉,甚至在这旋涡中,感受到一种扭曲的、与所爱之人共同沉沦的毁灭性快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