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徒见师殇·灵鹫初显威
夕阳残照,将密林染上一片凄艳的橙红。虚竹怀揣着对师父的思念与完成任务的使命感,领着梅兰竹菊四剑侍,正一路询问打听,向着师父最后可能所在的方向寻来。四女虽对这位新主人憨厚懵懂的性子有些无奈,但因其心地纯善,又得童姥严令,倒也尽心护卫。
忽然,梅剑眼神一凝,指向不远处树下:“主人,你看那里……似乎有人?”
虚竹顺着望去,只见一棵古树下,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身上盖着一件不合身的、略显粗陋的深色外袍。一股莫名的心悸感陡然攫住了虚竹,他下意识地快步上前。
走得近了,那身影愈发清晰——墨色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落叶上,露出一小截奶白色的、却布着刺目青紫指痕的手腕,脚踝处不自然地肿胀着,裸露的肌肤上依稀可见更多暧昧可怖的痕迹……
虚竹的心猛地一沉,呼吸骤然停止!他颤抖着手,轻轻掀开那件覆盖的外袍。
下一刻,他如遭五雷轰顶!
袍子下,竟是他那位在他心中如九天仙子般高贵圣洁、不容亵渎的师父——林霄!
只是此刻,他那仙子般的师父却凄惨得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娇花。容颜苍白如纸,长睫紧闭,泪痕交错,唇瓣破损红肿。原本细腻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尤其是手腕、腰际,仿佛被巨力狠狠钳制过。最让他目眦欲裂的是师父身下——衣物被粗暴撕裂,腿间一片狼藉,刺目的鲜红与浊白交织,那隐秘之处甚至可见明显的撕裂伤,显然遭受了极其粗暴的侵犯!而那肿胀异常的脚踝,更是诉说着另一重痛苦。
“师……师父?!”虚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巨大的心痛与愤怒瞬间淹没了他!那个总是带着浅笑、灵动的师父,那个赐他灵果、予他神功、为他指明道路的师父,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是谁竟敢如此对待他?!
(空间内,原本就压抑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至顶峰!) (西里斯双目赤红,疯狂咆哮:“虚竹!快!快救他!妈的!萧峰老子要杀了你!”) (斯内普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手指死死抠着魔杖:“…伤势…很重…必须立刻…”) (折颜凤目含煞,语气却异常冷静:“体表多处挫伤,脚踝脱臼或骨折,下体严重撕裂,失血…需立刻清创止血,固本培元!”) (白真周身寒意几乎冻结空气:“……”) (黑瞎子一拳砸在墙上,鲜血从指缝渗出却毫无所觉:“畜生!虚竹小子!照顾好你师父!”)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发出嗡鸣,他眼中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师父!”虚竹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眼泪瞬间奔涌而出。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般,试图将林霄抱起,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生怕加重他一丝一毫的痛苦。
林霄在昏迷中似乎感受到了移动,发出极其微弱痛苦的呻吟,眉头紧紧蹙起。
“师父……没事了……徒儿来了……徒儿在……”虚竹声音颤抖,笨拙却无比轻柔地安抚着,将自己的内力缓缓地、小心地渡入林霄体内,护住他微弱的心脉。
梅兰竹菊四女也已围拢过来,见到林霄这般惨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震惊与不忍。她们虽久居灵鹫宫,见过不少场面,但如此对待一个这般绝色出尘之人,其行径之恶劣令人发指!
“主人,需立刻为尊师疗伤!”梅剑最为冷静,立刻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
虚竹猛地回过神,重重点头。他强压下滔天的怒火与心痛,小心翼翼地将林霄抱起,对四女道:“快!找一处干净安全的地方!”
在四女的护卫下,虚竹抱着林霄,找到一处附近隐蔽干燥的山洞。他小心翼翼地将师父平放在铺好的柔软衣物上。
看着师父凄惨的模样,虚竹心如刀割。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童姥偶尔提及的、以及自己看过的灵鹫宫医典中的内容。
“菊剑,取清水和干净布帛!兰剑,生火,将水温热!竹剑,将我带来的金疮药和玉露膏拿来!梅剑,为我护法!”虚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与沉稳,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和尚,而是肩负起守护师父重任的弟子。
他先以温热的清水,极其轻柔地为林霄擦拭腿间的污秽与血迹,每一下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看到那狰狞的伤口,他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清洗完毕后,他取出灵鹫宫最好的金疮药和具有生肌化瘀奇效的玉露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处。
接着,他握住林霄肿胀的脚踝,以内力缓缓疏导淤血,小心地将其复位,并用树枝和布条固定好。
整个过程,虚竹做得专注而仔细,额上布满细汗,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四女在一旁安静地协助,看着虚竹如此细致温柔的模样,眼中都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
处理完所有外伤,虚竹盘膝坐下,将精纯的北冥真气缓缓渡入林霄体内,温养他受损的元气,引导药力化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林霄珍贵的灵药和虚竹不惜耗损内力的救治下,林霄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脸色不再那么惨白,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
虚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仿佛虚脱了一般。他握着师父微凉的手,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眼中充满了后怕、心痛与熊熊燃烧的怒火。
“师父……您放心……无论伤害您的人是谁……徒儿……徒儿定要他付出代价!”虚竹低声发誓,憨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锐利而坚定的杀意。
梅兰竹菊四女相视一眼,默默守在山洞口。她们知道,经此一事,她们这位看似纯良的主人,恐怕要真正开始蜕变了。而那位伤害了尊师的凶手,必将承受灵鹫宫未来的怒火。
山洞外,残阳彻底隐没,夜色笼罩山林,寒意渐起。山洞内,却因少年的守护与决心,而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暖意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