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河趴在床上开始数钞票,一边儿数还一边儿用手指沾沾口水,看的沈枝都有些嫌弃了。
“你洗脚了没有,没洗脚不准上床睡觉!”
啊?
秦大河懵懵的起身,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也没有这个规矩啊。
都是脱了鞋就上床,也没嫌弃过他,现在这是怎么了?
来首都几个月,都开始嫌弃他不讲卫生了吗?
在秦大河犹豫着该怎么说一说他这个婆娘的时候,就听到沈枝开口道。
“现在娘跟着弟妹生活好多年,可讲究了,要是娘晒被子的时候,闻到你脚臭味,看回来娘打不打你吧。”
嗯?
有道理!
秦大河慌的赶紧下床去倒热水泡脚,自己泡完之后还不忘倒了热水,端到了沈枝面前。
“媳妇儿,你也泡泡脚。”
“刚刚我去倒热水的时候,弟妹说女人多泡脚对身体好,咱们之前都不懂,以后咱们也跟城里人好好学一学。”
秦大河老实憨厚的模样,冲着沈枝咧嘴嘿嘿的笑着。
沈枝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点,然后任由他帮着自己脱掉鞋子,脱掉袜子,微凉的脚触碰到热水之后,感觉全身上下都松快了不少。
她这才继续开口和秦大河聊起刚刚没说完的话。
“你也别觉得这个好干,我刚开始干的时候,厂门口都没人摆摊,现在你再瞅瞅,好几个了都。”
“一个厂门口的生意不行,就得赶紧换一个地方,天冷了咱们的包子凉的也快。所以我想让你来帮我在三轮车上,添置个炉子。”
“我准备开始卖烤红薯,炉子上面还能放个铁锅,包子放在里面也不容易凉。”
“东西太多,我一个人也弄不完,反正地里的活也忙的差不多了,你在老家待着也是要猫冬的,我就把你诓过来跟我一起干了。”
“等明年开春你再回去。”
要是之前没见到沈枝干这个小买卖,这么赚钱,他肯定说啥都不会过来的。
谁说猫冬就是真的啥也不干了。
他可以去林子里打猎啊,可以进山,山里还是有不少山货的。
前些年管制的严格,现在这两年大队里都不怎么过问了,不少人都等着冬天地里没活的时候,进老林子里呢。
他把猎枪都准备好了,之前还特意让秦川教他怎么打枪的。
结果,就被媳妇儿给诓骗到了这里来了。
不过,来到之后他觉得,他在林子里冒着危险,累死累活的弄一个冬天,估计还没媳妇儿这半个月挣的多呢。
“好嘞!”
“媳妇儿,你真能干,我媳妇儿怎么这么厉害啊!来首都这样的大城市都能这么快适应,今天人家来买东西的时候,我吓得话都说不全乎,我媳妇儿真厉害,那一长串介绍的,把我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就啥也不懂只知道跟着你收钱了,没想到,我都快当爷爷的人了,竟然又开始吃上软饭了。”
“媳妇儿,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养我吧。”
他帮沈枝擦好脚之后,直接把正在看账本的沈枝给打横抱了起来。
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他除了床上,啥时候对自己这么亲密过啊!
沈枝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拍打他的后背。
“你这是干啥!”
她还以为狗男人这么猴急,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现在就得来呢。
一想到这边离弟妹住的房间这么近,隔音也不是很好,她就又羞又臊的,被放到床上之后,伸出脚就踹在了秦大河的心窝处。
秦大河赶紧攥住她的脚,拽着被子给她盖上。
“别动了,刚洗好,热乎乎的,快进被窝里暖一暖。”
木讷的秦大河可没想那么多弯弯绕,他就只是想让媳妇儿进被窝暖和一下而已。
然后起身把洗脚水倒掉之后,这才转身回来,坐在床上继续和沈枝闲聊。
堂屋里。
姜雨眠和秦母领着孩子洗漱好之后,见秦大河这一会儿忙里忙外的,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的勾唇笑了笑。
等安安宁宁回房间睡觉之后,秦母才调侃道。
“有个知冷知热的就是好,瞧瞧你大嫂,这下可轻松不少。”
“川子啥时候能休假啊,让他赶紧来。”
姜雨眠瞅着这院子……再来人,确实有些住不下了。
她得空得再去问问哪儿还有卖房子的,最好能再买个大一点的院子,两进的院是最好的。
这样,过年的时候,秦家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住,就很热闹了。
往年在家属院一起过年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要打地铺。
偶尔凑合一下还行,这要是住在一起,一直这么凑合可不行。
见她没说话,反倒是陷入了沉思当中,秦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眠眠,想什么呢?”
姜雨眠出声道,“我只是在想房子有些小了,住不下,要不要换个大点的房子。”
秦母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冲着她摆了摆手。
“你手里要是有闲钱想买,就自己买,别为了谁去迁就什么,你们妯娌关系再好都不能住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要生嫌隙的。”
“你大哥大嫂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赚钱买房子,让他们买了搬出去住吧。”
姜雨眠也知道,秦母这都是为了她们好。
这些道理她也明白,别说是妯娌之间,就算是亲姐妹之间,也难免有闹矛盾的时候呢。
现在看着是没啥。
可是,如果以后一直住在一起,沈枝和秦大河这么辛辛苦苦的干活才能赚到那些钱。
然后看着她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就可以有钱买房的时候,心态真的不会发生改变吗?
人心,是最不可直视的。
但是大房子她还是会买的!
姜雨眠笑着挽着秦母的胳膊,趴在她的肩膀上,“我就知道,娘是最疼我的。”
也不知道宁宁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宁宁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妈妈,你也疼疼我吧。”
嗯?
姜雨眠扭头对上宁宁有些委屈幽怨的小眼神,赶紧伸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