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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辛未朔,陈郡。

时值盛夏,烈日如火,炙烤着陈郡大地。龟裂的田地里,稀稀拉拉的禾苗蔫头耷脑,预示着又一个歉收的年景。

位于陈郡边缘的王家坳,更是穷困潦倒的代名词。泥土夯筑的矮房低矮破败,村路上难得见到几个行人,连犬吠声都有气无力。

王武,一个老实巴交的佃农,正顶着毒日头,在自家那块位于山脚、碎石遍布的薄田里奋力挥动着锄头。他今年不过三十五六,常年的劳作和生活的重担却已在他脸上刻满了风霜,脊背也有些佝偻。

汗水沿着他古铜色的脸颊滑落,砸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便被蒸发,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租种的是本村大户,也是村长李老栓家的地。租子高得吓人,遇到风调雨顺的年景,交完租子也仅够全家糊口,若是像今年这般干旱,那便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了。

家里卧病在床的老娘,面黄肌瘦的妻子,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娃,都指望着这块地。王武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每一次挥锄,都带着对未来的茫然和绝望。

“哐当!”

一声异样的闷响,锄头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震得他虎口发麻。

王武愣了一下,以为是块大石头,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薄地,准备将其挖出来扔掉。他蹲下身,用手扒开周围的泥土。

随着泥土的剥落,那“石头”露出了真容——并非预想中的青石,而是一种沉甸甸、带着暗沉光泽的金属块。

他用手擦了擦,那金属在阳光下,竟反射出一种诱人的、黄澄澄的光泽!

王武的心猛地一跳,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他颤抖着双手,用力将那块金属完全挖了出来。

不大,约莫成年男子巴掌大小,寸许厚,沉甸甸的压手。他又惊又疑,用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用牙咬了咬——留下一个浅印。

是……是黄金?!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要晕厥过去。老天爷开眼了吗?他王武,穷了大半辈子,竟然在地里挖到了黄金!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灼热的阳光和寂静的山野。

他强压下几乎要冲出喉咙的呐喊,心脏擂鼓般狂跳。他迅速将金饼塞进怀里,那冰冷的触感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滚烫。他用泥土重新掩埋了浅坑,做得小心翼翼,仿佛在掩藏一个足以颠覆他命运的惊天秘密。

接下来的半天,王武如同梦游。他机械地干完了剩下的农活,怀里的那块金饼却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胸膛。

回到家,他谁也没敢告诉,连最亲近的妻子也没说。夜里,他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块金饼的模样。

是上交官府?还是偷偷藏起来?上交,或许能得点赏钱?但官府的德行……藏起来?这能换来多少粮食?能让娘看病,能让娃吃饱,能还清李老栓那驴打滚的债吗?

贪婪与恐惧在他心中激烈交战。最终,对改变贫困命运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决定,先藏起来,看看风声。

然而,王家坳是个屁大点的地方,谁家多了一只鸡都能传遍全村。王武在地里挖到“宝贝”的消息,不知怎的,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村长李老栓的耳朵里。

李老栓,五十多岁,矮胖身材,一双小眼睛总是滴溜溜乱转,透着精明与算计。他是王家坳的土皇帝,靠着盘剥佃户和巴结官府,攒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

听到消息,他小眼睛一眯,立刻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派人悄悄去打探,回来的人描述那东西“黄澄澄,沉甸甸”,李老栓心里顿时有了八九分的把握——是黄金!而且恐怕不止一块!王武那傻小子,肯定是撞了大运!

“哼,这穷窝窝里还能飞出金凤凰?”李老栓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这富贵,合该是我李某人的!”

他没有声张,而是先去了趟县城。他没有直接去找县令,而是找到了他的小舅子,在县衙里当刑名师爷的赵德柱。

一番密谈,利益分配,一套巧取豪夺的计划便悄然成型。

第二天,李老栓便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来到了王武那家徒四壁的茅草屋。

“王武啊,”李老栓皮笑肉不笑地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破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听说……你前几日在自家地里,得了点……意外之财?”

王武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煞白,支支吾吾道:“没……没有的事,村长您听谁胡说……”

“哼!”李老栓脸色一沉,“王武,别忘了,你种的是我李家的地!地里出的东西,按规矩,那也得先经过我这地主的手!你私自藏匿,是想坏了规矩吗?”

两个家丁往前一站,面露凶光。

王武吓得腿肚子发软,冷汗直流。在村里,李老栓就是天,他的话就是王法。

“村长……我……我……”王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确实捡了块……不知道是啥的金属疙瘩……”

“拿出来!”李老栓厉声道。

王武颤抖着,从床底的破砖下,摸出了那块依旧带着泥土气息的金饼。

金饼在李老栓手中掂量着,那沉甸甸的手感和诱人的光泽,让他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他强忍着激动,冷哼一声:“就这一块?”

“就……就这一块!真的,村长,我对天发誓!”王武连忙磕头。

李老栓哪里肯信?他使了个眼色,两个家丁如狼似虎地冲进屋里,开始翻箱倒柜,锅碗瓢盆被砸得稀烂,病榻上的老母亲吓得瑟瑟发抖,两个孩子哇哇大哭,王武的妻子试图阻拦,被一把推倒在地。

最终,他们在王武指示的坑位附近,又挖出了另外三块大小相仿的金饼!显然,王武当时心慌意乱,并未发现全部。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四块黄澄澄的金饼,李老栓心花怒放,脸上却装出震怒的表情:“好你个王武!竟敢私藏如此巨金!这定是前朝遗宝,或是哪家墓穴里的陪葬!你私自挖掘,已是重罪!如今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何话说!”

王武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他知道,完了,全完了。

李老栓将四块金饼小心翼翼包好,对王武狞笑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立即上报县尊大人!你,跟我走一趟吧!”

不由分说,家丁便将失魂落魄的王武架了起来,拖出了家门。身后,是妻儿老母绝望的哭喊声。

到了县衙,县令张有财正优哉游哉地在后堂品着新到的雨前龙井。张有财,捐官出身,为人贪婪刻薄,最善钻营。见到李老栓和其带来的金饼,尤其是听师爷赵德柱在一旁低声补充了几句后,他的眼睛立刻亮了。

四块金饼!虽然不算惊天动地,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横财!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桩可以大做文章的“政绩”!

他立刻升堂。阴暗的公堂之上,“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张有财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李老栓连忙上前,添油加醋地将“发现”王武私藏黄金,并怀疑其来源不明,可能涉及古墓或前朝遗物的事情说了一遍,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忠于王事、明察秋毫的忠义村长。

王武跪在堂下,浑身发抖,只会磕头喊冤:“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小民就是在自家地里挖到的,真的不知道是哪来的啊!小民冤枉啊!”

“冤枉?”张有财冷笑一声,“你家徒四壁,祖上三代为佃,何来如此巨金?分明是来历不明!说!是不是盗掘了古墓?或是与境外匪类勾结,私藏赃物?”

“没有啊!大人!小民世代清白,从未做过违法之事啊!”王武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一片乌青。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招了!”张有财对左右衙役使了个眼色,“来人呐!大刑伺候!”

如狼似虎的衙役上前,将王武拖翻在地,厚重的板子带着风声,狠狠落下。

“啪!啪!啪!”

凄厉的惨叫在公堂上回荡。王武一个庄稼汉,哪里受过这等酷刑?几板子下去,便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裤子上。

“我招!我招!”王武承受不住,只能屈打成招,“是……是小民鬼迷心窍,在……在村后乱葬岗……无意中挖到的……”

他胡乱编了个地点,只求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张有财要的就是这个“口供”。他满意地点点头,又逼问细节,王武只能凭想象胡乱应付。

拿到了想要的口供,张有财当堂宣判:“刁民王武,私掘古墓,盗窃陪葬,按律当严惩!然,念其初犯,且所盗之物已追回,本官法外开恩,判其监禁三年,以儆效尤!所获金饼,乃前朝遗物,理当充公,上缴国库!”

“充公”二字,他说得格外响亮。堂下的李老栓和师爷赵德柱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所谓的“充公”,最终能有多少真正进入国库,又有多少会流入他们几人的私囊,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王武被打入阴暗潮湿的大牢,身上伤痛,心中更是绝望。他不仅失去了改变命运的黄金,还背上了盗墓的罪名,身陷囹圄。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病弱的老母、柔弱的妻子、年幼的孩子,他们将如何活下去?他不敢想象。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县令张有财得到了金饼,固然欣喜,但他觉得,这功劳似乎还可以更大一些。仅仅是一个农夫盗掘古墓?这功劳上报上去,虽然也能得些嘉奖,但还不够显眼。若是能牵扯出更大的案子,比如……“通敌”?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同毒草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如今北边契丹虎视眈眈,朝廷对“通敌”之事最为敏感。若是能将王武私藏黄金之事,与“通敌”联系起来,那岂不是天大的功劳?足以让他张有财的名字直达天听!

他将自己的想法与师爷赵德柱、以及闻讯赶来想分一杯羹的村长李老栓一说,几人一拍即合!

于是,一场更加卑劣的阴谋开始了。

张有财再次提审王武。此时的王武,已被牢狱之灾折磨得不成人形,眼神呆滞,如同惊弓之鸟。

“王武,”张有财的声音阴冷如毒蛇,“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交代,这些黄金,是不是契丹细作交给你的?让你在陈郡打探消息,作为活动经费?”

王武如同被雷击中,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通……通敌?大人!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小民连契丹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这金子真是地里挖出来的!”

“冥顽不灵!”张有财怒斥,“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老实了!来人!上夹棍!”

更加残酷的刑罚施加在王武身上。十指连心,夹棍收紧,王武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几次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我招……我招……”王武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在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下,他只能按照张有财引导的方向,承认自己“受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指使,接收了黄金,为其打探陈郡驻军和粮草情况”。至于那人是谁,他根本说不出来,只能含糊其辞。

一份漏洞百出,却符合张有财心意的“通敌”口供,就这样在酷刑下诞生了。

张有财拿着这份口供,如获至宝。他立刻精心撰写了一份奏报,以六百里加急送往州府。在奏报中,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明察秋毫、忠君爱国、成功破获一起“契丹细作利用无知农民潜伏刺探”大案的能吏。

至于那四块金饼,自然成了“通敌的铁证”,至于它们最终会流向何处,奏报中自然是语焉不详。

州牧接到奏报,也是心中一动。辖下出了“通敌”大案,虽然惊心,但若处理得当,同样是政绩一件。他派人下来“核查”,张有财早已打点好一切,来的官员走马观花,收了贿赂,便回报“案情属实,张县令办案得力”。

于是,层层上报,这起由贪婪和构陷编织的冤案,便以“陈郡民王武通敌得黄金数饼,州牧取而贡之”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官方记录,呈递了上去。至于背后那个家破人亡、屈打成招、背负“通敌”污名的农民王武,谁又会在意呢?

王家坳里,王武的妻子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甚至想去求村长李老栓,却被无情地赶了出来。不久,王武的老娘听闻儿子“通敌”入狱,急火攻心,一命呜呼。妻子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村人的白眼和李老栓变本加厉的逼租下,艰难求生,前景一片灰暗。

而县城里,县令张有财则因为“破获通敌大案有功”,受到了州府的嘉奖,志得意满。那四块金饼,经过几番“运作”,最终“贡”上去的恐怕已非原物,而大部分的价值,早已流入了他和李老栓、赵师爷等人的私囊。

烈日依旧炙烤着陈郡大地,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在那片曾经挖出黄金的薄田旁,多了一座凄凉的孤坟,和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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