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枢秘要》中记载的,并非简单的观星术或引星法,而是一套完整且强大的星辰规则运用体系。
其中确实提到了利用星辰之力进行攻击、防御、乃至创造结界的方法,威力惊人。但更核心的内容,却是关于如何沟通星辰意识、引导星魂转生、甚至…修复受损的星辰本源。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幽泉“星陨计划”的认知!
“这帮疯子…”凌煊看着自己整理出的笔记,脸色沉重,“这根本不是想简单地召唤星骸砸地球!他们是想…人工制造一个受他们控制的‘活体星辰’,或者说,‘星辰之神’!”
利用“星陨”的毁灭性能量作为熔炉,以被囚禁的星辰碎片和无数生灵的魂力为材料,再以某种特殊“钥匙”作为引子,强行催化出一个拥有恐怖力量、但意识被奴役的“伪星神”!
而那个钥匙标记,几乎可以肯定,指的就是凌煊自己!
“妈的,拿老子当催化剂?!”凌煊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
沈聿川的脸色也冰冷至极。
他终于明白,为何幽泉对凌煊如此执着。凌煊的钥匙体质,恐怕是完成这个疯狂计划的最后一环,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书中可有提及阻止或反制之法?”沈聿川问。
凌煊翻到后半部分,指着一处道:“有,但很难。”
“需要找到一个能与即将被熔炼的核心星辰产生深度共鸣的‘引星者’,在其进行最终仪式时,以更强的星辰之力进行覆盖或净化,打断进程。
凌煊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这对‘引星者’的要求极高,相当于…要用自己的灵魂去硬撼一颗即将暴走的伪星。”
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就在这时,一直沉睡的归尘,忽然动了一下。
它周身流转的星辉变得明亮了些,喉咙里发出仿佛梦呓般的呜咽声。
它的小爪子无意识地在空中抓挠着,额间的金色符文明灭不定,似乎在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呼唤。
凌煊和沈聿川同时看向它。
“小秃…它好像对这本书,或者对书中描述的东西有反应?”凌煊试探着将《星枢秘要》靠近归尘。
当书页靠近时,归尘周身的星辉明显变得更加活跃。
它甚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嗅书页,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那个“归墟”旁边的钥匙标记!
做完这个动作,它又像是耗尽了力气,脑袋一歪,继续沉沉睡去,但呼吸似乎平稳了许多。
凌煊和沈聿川面面相觑。
“它…认识这个标记?”凌煊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沈聿川看着归尘,又看了看那钥匙标记,再联想到闪光之前展现出的吞噬、净化星辰之力的能力,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心中形成——
或许,归尘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抗“星陨计划”,甚至是理解“钥匙”真相的关键!
它并非简单的异兽,而可能与星辰的起源、归墟的奥秘,有着极深的渊源!
墨尘送来这本书,恐怕不单单是为了示警,更可能是…他将拯救乃至复兴墨家真正星辰之道的希望,寄托在了归尘身上!
“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归尘来历的线索。”沈聿川沉声道,“以及,找到那个能与核心星辰共鸣的‘引星者’。”
凌煊收起书,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原本以为只是对付一帮搞恐怖活动的玄学疯子,没想到却一步步卷入了关乎星辰存亡、涉及宇宙本源规则的巨大漩涡之中。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这年头,算个命怎么就这么难呢…
凌煊和沈聿川都清楚,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那个能与核心星辰共鸣的引星者,并挖掘出归尘身上更多的秘密。
然而,这两件事都急不来,一个需要机缘,一个需要线索。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凌煊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吵醒。
他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外面站着的居然是之前那个做星辰噩梦的大学生,名叫李思明。
几天不见,他脸色更加苍白,眼下的黑眼圈浓得像化了烟熏妆,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异常的亢奋。
“大师!大师!我…我好像能‘看见’了!”李思明激动得语无伦次,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素描本。
凌煊把他让进屋,打了个哈欠:“看见啥了?看见星星给你托梦买彩票了?”
“不是!”李思明飞快地翻开素描本,上面用铅笔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各种抽象的线条和光点,凌乱中又隐隐透着某种规律。
“这是我昨晚根据梦里感觉画的!一开始我看不懂,但刚才来的路上,我抬头看天…我、我好像能隐隐感觉到,城市上空,有一些不正常的能量线,就跟这画上的很像!它们…它们好像在往一个方向汇聚!”
凌煊瞬间睡意全无,接过素描本仔细端详。
那些线条的走向虽然抽象,但与他感应到那些微弱星辰能量的流动趋势,竟有七八分相似!
这小子…难道就是他们要找的引星者?或者说,是引星者的雏形?他的感应力在“星陨计划”的刺激下,正在被动苏醒!
“你感觉那些能量线,最终汇聚到哪里?”凌煊沉声问。
李思明闭眼努力感受了一下,手指颤抖地指向一个方向:“那边…城东…具体位置很模糊,但那种被召唤的感觉很强,也很…难受。”
城东?凌煊和刚从卧室出来的沈聿川对视一眼。那是城市的老工业区,地形复杂,废弃工厂众多,确实是藏匿的绝佳地点。
“老板,看来咱们有导游了。”凌煊看向李思明,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小伙子,想不想跟大师去进行一场科学的都市探险?包你以后再也不做噩梦!”
李思明看着凌煊那怎么看都不太靠谱的笑容,咽了口唾沫,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受够了那些无止境的噩梦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知力,他渴望解脱。
简单准备后,三人外加一只依旧在凌煊百宝袋里沉睡的归尘出发前往城东。
越是靠近李思明感应的区域,那种扭曲的星辰波动就越发明显,连凌煊和沈聿川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李思明的状态则越来越差,他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坚持住,快到了。”凌煊递给他一张清心符握着,稍微缓解了他的不适。
最终,他们在一片被高墙围起来的挂着“危房禁入”牌子的废弃纺织厂前停下。
李思明虚弱地指着里面:“就是这里…里面的‘呼唤’最强…也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