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快递站点时,正好看到昨晚那个快递员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大师!真灵了!昨晚我的车一点事没有!码表正常!电也没乱掉!太谢谢您了!”
凌煊故作高深地摆摆手:“小事一桩,记住,科学驱邪,以人为本!”
离开站点,坐回车上,凌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忽然叹了口气:“老板,有时候觉得,咱们对付的那些大阴谋虽然吓人,但离普通人太远。反倒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怪异,才是真正困扰他们的东西。”
沈聿川专注开车,闻言,淡淡应道:“守护秩序,本就不分大小。”
凌煊歪头看他:“老板,你说话越来越有哲学味儿了。” 他顿了顿,脸上又露出那副熟悉的、带着点小算计的笑容,“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单生意才二十块,刨去符纸成本,净赚十五!蚊子腿也是肉啊!老板,你看我这创收能力,是不是该涨点底薪了?”
沈聿川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调转了车头。
“哎?老板,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装修很有格调的电玩城门口。
凌煊看着里面闪烁的灯光和喧闹的音乐,眼睛瞬间亮了:“电玩城!老板你终于开窍了!要带我体验现代都市生活的乐趣了吗?”
沈聿川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嗯。看你表现。”
凌煊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然后,沈聿川就见识到了什么叫“玄门老祖宗降维打击现代娱乐设施”。
投篮机?凌煊用上了暗器手法,百发百中,破纪录如喝水。
赛车游戏?他反应速度快得惊人,过弯漂移零失误,把屏幕里的对手虐得找不到北。
太鼓达人?他能精准预判每一个音符,打得旁边围观的小年轻目瞪口呆。
甚至抓娃娃机,他都能通过轻微震动箱体,计算爪子落点,几乎一抓一个准!
不到一小时,凌煊怀里就抱满了一大堆游戏票换来的毛绒玩具和奖品,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聿川跟在他身后,负责付钱和…接收他塞过来的战利品。
看着凌煊像个大男孩一样在游戏机前大呼小叫,沈聿川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柔软的弧度。
最后,凌煊站在跳舞机前,摩拳擦掌:“老板,看我来个终极表演!”
结果,音乐一响,他那套玄妙的步法完全跟不上节拍,手脚极其不协调,跳得同手同脚,场面一度十分滑稽。周围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凌煊老脸一红,赶紧从台上蹦下来,梗着脖子辩解:“这、这机器节奏不对!不符合人体工学!”
沈聿川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他刚才蹦跳时弄得更乱的头发:“嗯,机器的问题。”
凌煊愣愣地看着沈聿川的笑容,感觉心跳又有点不对劲了。他嘟囔着“回去了回去了”,抱紧怀里的毛绒玩具,率先往外走,脚步有些仓促。
回程的车上,凌煊抱着一个从娃娃机抓的巨大的胡萝卜玩偶,看着窗外,忽然轻声说:“老板,今天…还挺开心的。”
沈聿川目视前方,“嗯”了一声。
短暂的轻松时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喘息。
但至少此刻,车厢里弥漫着一种暖洋洋的气息。
秦峰那边的排查工作进展依旧缓慢,幽泉和千机阁像是彻底融入了阴影,再无大动作。
凌煊倒也没闲着,每天兢兢业业地经营着他的公园算命摊,致力于用“科学玄学”解决附近居民的各种鸡毛蒜皮,一边暗中留意着任何可能与“镜像”相关的蛛丝马迹。
“大师!”一位大妈来到凌煊的摊位前,她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神秘兮兮的对着凌煊低声说:“我怀疑我家风水不好。”
看着大妈严肃的神情,凌煊立刻坐直了身体,“具体说说。”难道是幽泉出现了?
“最近我家总是不得安宁…”凌煊眼神鼓励大妈继续说下去。“…我家总丢钥匙!”
“咳…”凌煊身体放松,“嗯,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你家锁应该是被缠上了,建议您回家换一把密码锁,随便免费附赠您一张‘醒目符’贴门上”
“哟!谢谢大师!”大妈赶紧把符收进包里,“多少卦钱,我扫你。”大妈拿出手机就要付钱。
凌煊赶忙拦下,“不谢,你我有缘,今日这卦赠您。”说着,凌煊起身送走了大妈。
刚准备坐下,摊前来了两意想不到的客人。
黑无常依旧穿着那身像是参加葬礼的黑西装,白无常则是一身白,两人站在一堆大爷大妈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哟!老黑老白!什么风把您二位从下面吹上来了?”凌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问,“KpI达标了?有空上来摸鱼?”
黑无常板着脸,声音低沉:“凌老弟,我们是来求助的。”
白无常接过话茬,语气带着惯常的圆滑,却也透着一丝凝重:“近来地府不太平。不是恶鬼闹事,是…是很多正常排队等着投胎的魂魄,在过‘忘川驿站’的时候,偶尔会出现短暂的‘信号不稳’现象。”
“信号不稳?”凌煊掏掏耳朵,“你们地府也通5G了?”
“紧跟时事嘛。”白无常解释,“就是魂魄的灵体编码会出现极其短暂的紊乱、重影,虽然瞬间就能恢复,但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我们排查了所有设备,都没问题。判官大人怀疑,可能是阳间大规模的能量扰动,影响了两界壁垒的稳定性。”
凌煊和刚走过来的沈聿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能量扰动…“镜像”计划的目标就是扭曲空间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