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周:烈火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如同平地惊雷,将一座日军设在孝感城外的粮仓直接送上了天!巨大的火球,夹杂着燃烧的麦粒和黑色的浓烟,形成了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将方圆数里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撤!快撤!”
李大山那标志性的、如同公鸭嗓般的怒吼,在混乱的枪声中响起。他端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对着从营房里蜂拥而出的日本兵,疯狂地进行着火力压制。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鬼子扫倒在地!
“一组掩护!二组,把那几个油桶也给老子点了!三组!跟我从南边撤!”
第二战斗小队,这把幽灵的“铁拳”,在经历了最初的磨合后,已经将他们那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发挥到了极致!他们的战术简单而粗暴——找到目标,制造混乱,然后,用最猛的火力,将一切都炸上天!
半个小时后,当这支队伍如同真正的鬼魅般,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时,留给日军追击部队的,只有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和几十具冰冷的尸体。
……
第二周:毒刺
应城,日军野战医院。
一个穿着日军上尉军服,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军官”,正大摇大摆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日军军服,但身材瘦小,提着一个医药箱的“卫生兵”。
沿途的日军伤兵和护士,看到他肩上的军衔,纷纷立正敬礼。
“松本院长在哪间病房?”这个“上尉”用一口流利得甚至带着关西口音的日语,对着一个护士长,傲慢地问道。
“报告长官!松本院长刚刚完成一台手术,正在三号手术室休息!”那护士长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敬地回答。
“哟西。”“上尉”点了点头,径直朝着三号手术室走去。
当他推开手术室大门的瞬间,那个提着医药箱的“卫生兵”,已经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闪到了那个护士长的身后!
“噗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护士长甚至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喉咙就已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切断!
手术室里,那个刚刚脱下手术服,正在擦汗的松本院长,看到门口这血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张嘴大叫!
“砰!”
那个“上尉”手中的毛瑟手枪,早已装上了简易的消音器。一声闷响,松本院长的眉心,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走。”
“上尉”——第三小队的队长“钟摆”,和他的队员“手术刀”,将两具尸体拖进手术室,换上他们的白大褂,然后,像没事人一样,推着一辆装满了“医疗垃圾”的推车,大摇大摆地,从医院的正门,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用类似的方法,干掉的第三个日军后勤军官。
……
第三周:鬼影
九江,长江之上。
两艘日军的小型炮艇,正一前一后,护卫着一艘满载着军服和药品的运输船,缓缓向上游驶去。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炮艇上,一个日军曹长,对着手下的水兵呵斥道,“最近江上的支那水鬼太多了!谁要是敢打瞌睡,我就把他扔下去喂王八!”
水兵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用探照灯,紧张地扫视着漆黑的江面。
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炮艇下方不到十米的水下,十几道黑色的身影,正如同真正的水鬼,嘴里咬着呼吸管,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他们。
带头的,正是第一侦察小队的队长,“影子”。
他打了一个手势。
身后的队员们,立刻从腰间解下了一个个用油布包裹的、吸附式的炸药包。
影子指了指前面的运输船,又指了指后面的炮艇,然后做了一个“分头行动”的手势。
队员们立刻会意,如同鱼群般,悄无声息地散开。
影子亲自带着两个人,如同三条滑溜的黑鱼,迅速地潜到了那艘运输船的船底。他熟练地找到船的龙骨和动力舱的位置,将三个炸药包,死死地吸附在了最脆弱的几个节点上,然后,设定了三十分钟的延时引信。
完成这一切,他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带着人,向远处游去。
几分钟后,当他们已经远离了船队,潜伏在岸边的芦苇荡中时,江面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轰隆隆!”
那艘运输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水下狠狠地撕开!剧烈的爆炸,将成吨的江水和燃烧的碎片掀上了天!整艘船,在短短十几秒内,就从中折断,带着绝望的汽笛声,缓缓沉入了江底!
后面那两艘护航的炮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蒙了!他们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水下,再次传来了爆炸!
是其他队员,在他们的船底,也安放了“礼物”!
……
第四周:清算
武汉,幽灵部队的秘密指挥部。
这里不再是当初那间简陋的宿舍,而是一个被彻底改造过的、拥有独立电台和作战室的地下掩体。
王卫国正站在巨大的湖北省地图前,他那七个硕果仅存的老兵,如同七个沉默的护卫,站在他的身后。
地图上,已经用红色的叉,标记了十几个地点。每一个叉,都代表着一处被幽灵部队成功摧毁的日军后勤节点。
“报告!”
电讯兵的声音,打破了作战室的宁静。
“刚刚收到第二小队‘铁拳’加密电报!”
“念!”王卫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铁拳’报告!我部于昨夜二十三点,成功炸毁日军位于麻城西部的三号军火库!焚毁日军军粮五千石,弹药三十吨!击毙日军守备部队七十三人!我部……我部……”电讯兵的声音,顿了一下。
“说!”
“我部……‘重锤’班长,为掩护主力撤退,身负重伤,‘扳手’、‘钉子’两名队员,壮烈牺牲!”
整个作战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卫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墙边,拿起一支红色的笔,在那张已经写满了名字的阵亡名单上,又添上了两个新的代号。
“扳手”、“钉子”。
他身后的七个老兵,一个个都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
“报告!”电讯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第一小队‘鬼影’急电!”
“念!”
“‘鬼影’报告!我部在九江沿岸,成功伏击日军一支小型运输船队!击沉运输船三艘,炮艇一艘!切断日军第二十三师团水上补给线至少三天!我部……队员‘渔夫’,在安放水雷时,不幸被暗流卷走,失踪……”
王卫国拿起笔,在名单上,写下了“渔夫”的名字,然后在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报告!第三小队‘毒刺’电报!”
“念!”
“‘毒刺’报告!我部经过半个月的持续骚扰和暗杀,已成功迫使日军应城后勤基地指挥系统陷入瘫痪!基地指挥官佐佐木大佐,已被我部狙击手击毙!日军已从前线抽调一个大队兵力,回防应城!我部……队员‘黄雀’,在执行狙杀任务后,撤离途中,遭遇日军搜索队,为掩护同伴,拉响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
……
一份又一份的捷报,夹杂着一份又一份的伤亡报告,如同雪片般,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个小小的地下指挥部。
当最后一份电报念完,王卫国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张写满了二十几个名字的阵亡和失踪名单。
“队长……”一个老兵的声音,充满了沙哑和悲痛。
王卫国没有说话,他走回桌边,拿起另一份文件。
“现在,我来念一下,我们这个月的战果。”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第一,我们成功摧毁了日军大型补给站四处,中小型补给点九处,合计十三处。超过了师长给我们下达的任务目标。”
“第二,我们成功炸毁铁路桥梁两座,主要公路桥梁五座。击沉日军运输船五艘,炮艇三艘。切断或严重迟滞了日军三条主要补给线的运作。”
“第三,”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根据三个小队的不完全统计,我们这个月,确认击毙的日军,包括军官、士兵、以及各类军事人员,总计——四百一十七人!”
“另外,我们击毙的铁杆汉奸和伪军,超过两百人!”
“因为我们的行动,日军被迫从前线,抽调了至少两个大队的兵力,回防后方!极大地,减轻了我们正面战场的压力!”
“而我们自己的伤亡……”他看了一眼那张名单,“阵亡,十二人。失踪,一人。重伤,五人。轻伤,不计其\"数。”
他放下文件,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弟兄们用命,换来了这些战果。”
“现在,告诉我,我们是赚了,还是亏了?”
没有人回答。
“赚了!”王卫国猛地一拍桌子,怒吼出声,“我们他娘的赚翻了!”
“我们用一个弟兄的命,换了他们三十个鬼子和汉奸的命!我们用十几条人命,换来了他们整个后勤系统的混乱!换来了我们正面战场上,成千上万弟兄的生机!”
“我们是幽灵!我们的命,从加入那天起,就不是用来计算价值的!是用来跟鬼子,一命换一命,甚至一命换十命的!”
“现在,都给老子把眼泪擦干!”
他指着巨大的地图。
“我们的仗,还没打完!鬼子的后方,还有无数个仓库等着我们去烧!还有无数个狗官,等着我们去拧下他们的脑袋!”
“传我的命令!”
“命令各小-队,原地休整二十四小时!补充弹药,救治伤员!”
“二十四小时后,继续行动!”
“我们,要让这把火,烧得更旺!”
然而,就在他下达命令的瞬间,电讯兵的脸上,却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
“报告……报告队长!”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刚刚……刚刚截获一份日军最高级别的加密电报……是……是从南京发过来的!”
“念!”王卫国心中一紧。
“电报……电报内容是……帝国陆军特别行动课,指挥官,山本武夫少佐……已于今日上午,抵达武汉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