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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石洞晨曦,剑客初醒】

石洞内药香氤氲,陆清弦在混沌中听见水滴声——“嗒、嗒”,清脆如檐角铜铃。他费力睁开眼,晨光透过洞口藤蔓缝隙,在石壁上投下斑驳光影。左臂依旧麻木,但胸前乌黑已褪至肘部,九根银针仍插在“人中”“膻中”等穴,针尾随呼吸微微颤动。

“醒了?”百草翁的声音从石桌旁传来。老人须发半白,正用石臼捣药,药钵里是暗绿色的糊状物——七叶一枝花混着蒲公英,散发着苦涩清香。陆清弦想撑起身,却牵动肩伤,闷哼一声跌回草席。

“别动。”百草翁放下石臼,指尖搭上他腕脉,“九转还阳针暂时压住三毒,但这‘七星海棠’余毒已入骨髓,需‘以毒攻毒’。”他从药囊里取出个蜡封纸包,里面是几片干枯的紫色花瓣,“这是‘紫背天葵’,长在悬崖背阴处,能解七星海棠之毒,但性烈,每日只能服半片。”

陆清弦接过花瓣,想起半月前在鹰嘴崖采药时见过此花——当时觉得花色妖异,未曾留意。南宫明端着药碗从洞外进来,眼圈微红:“陆大哥,你可算醒了!师父说你再晚醒半日,针就拔不得了。”药碗里是黑褐色的汤剂,飘着几缕草根,“这是‘黄芪当归汤’,补气血的,慢些喝。”

陆清弦喝下药汤,暖意从胃里散开,肩伤的刺痛稍缓。他看向南宫明,她袖口还沾着昨夜救火的烟灰,发梢被汗水黏在额角,却笑得安心:“刘三刀跑了,药谷暂时安全。哥带人在修篱笆,石头他们在药圃补种被踩坏的草药。”

【第二节:药谷晨耕,篱墙新固】

药谷的清晨,露水压弯了草叶。南宫烈带着药人们在废墟旁搭建新棚屋,竹竿是新伐的毛竹,茅草从后山割来,比昨夜的临时窝棚结实许多。石头和几个年轻药人蹲在药圃里,用小铲子补种被踩倒的车前草、薄荷:“这薄荷耐踩,长得快,明年就能当篱笆用。”

老樵夫坐在石台上晒太阳,药叟在他身边用艾条灸“涌泉穴”:“牵机引虽稳住了,但您这身子骨得慢慢养,药谷的野山参再过半月就能挖,给您炖汤最好。”老樵夫眯着眼笑:“有你们在,比啥人参都强。”

少年药童小石头(与石头区分,称“小石头”)抱着个竹篮跑来,篮里是刚摘的野草莓:“烈师叔!后山药沟里还有好多,甜得很!”南宫烈接过篮子,分给众人:“先垫垫肚子,晌午熬粥加进去。”他抬头望向西山——那里是刘三刀逃窜的方向,眉头微蹙:“得在谷口多设几道暗哨,不能让他们摸进来。”

药谷的篱笆已重修大半,用削尖的竹桩围成半人高的屏障,每隔十丈挂个铜铃(风吹草动即响)。南宫烈在谷口埋下几个“绊马索”(浸油的麻绳),又让药人们在竹林里布置“蒺藜阵”(带刺的野果撒在地上)——这些都是农家防野兽的法子,对付刘三刀的黑衣人足够。

【第三节:暗林探踪,刘三刀的毒计】

西山密林深处,刘三刀捂着左臂的刀伤,龇牙咧嘴地坐在大树下。他身边的瘦高个——正是苗疆毒师“鬼手阿七”——正用银刀剜出他伤口里的箭头:“这‘鱼腥草箭毒’够狠,若不是我带了‘金创散’,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废了也好!”刘三刀啐了口血沫,“那姓陆的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百草翁的‘九转还阳针’更是邪门。”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片带血的布料——正是昨夜从陆清弦衣襟上撕下的,“这布上有‘寒髓石’碎末,还有‘七星海棠’的气味,得想法子弄到更多。”

阿七凑近闻了闻,脸色微变:“寒髓石是至阴之物,七星海棠是至毒之花,两者相克却能解彼此毒性……你想用它们炼‘阴阳合欢散’?”刘三刀冷笑:“魏督主说了,这药能让江湖高手互相残杀,比千军万马还好用。只要拿到陆清弦身上的寒髓石碎片,再采到七星海棠,就能炼出‘绝命丹’!”

他从腰间解下个竹筒,倒出张羊皮地图铺在石上:“药谷后山有个‘冰潭’,寒髓石只长在潭底。七星海棠……我记得三年前在‘断魂崖’见过,花开时满崖紫雾,毒得很。”阿七指着地图上的红圈:“这两处都有药谷弟子巡逻,硬闯不行。不如……”他做了个“收买”的手势。

【第四节:剑试药圃,明辨毒草】

石洞内,陆清弦试着握拳,左手已能活动,右臂仍需吊着布带。百草翁递给他一把小药锄:“后山药沟有片荒地,你去把杂草除了,顺便认认草药——伤好后,得学会自己采药。”

陆清弦拄着孤鸿剑走到药沟,晨露打湿了裤脚。他挥动药锄,锄刃精准地铲断杂草根部,却在碰到一丛紫色小花时停住——花瓣背面是深紫色,叶缘带锯齿,正是“紫背天葵”!他想起百草翁的话,小心挖出根茎,用布包好带回石洞。

“认对了。”百草翁检查根茎,“这花喜阴,只在背阴石缝里长,下次采药记得带铲子。”他从陆清弦药篓里翻出寒髓石碎片(陆清弦昏迷时南宫明收起来的),放在石桌上,“寒髓石性寒,能镇七星海棠毒,但久用伤肺。等紫背天葵见效,就停了它。”

陆清弦摩挲着寒髓石碎片,想起刘三刀的话——“寒髓石是救人的,不是给你这毒虫垫棺材的”。他抬头问:“师父,刘三刀会不会去冰潭抢寒髓石?”百草翁将药锄挂回墙上:“冰潭有‘雪蛤’守着(一种剧毒蛙类),他不敢轻易下水。倒是断魂崖的七星海棠……”他顿了顿,“那崖壁陡峭,毒雾弥漫,采药人上去十去九不回。”

陆清弦握紧孤鸿剑:“若他真敢去,我便去断魂崖等他。”

【第五节:暗哨惊鸟,贼踪初现】

午后,西山暗哨的药人“阿福”正在林中采蘑菇,忽听头顶“扑棱棱”一阵响——一只受惊的灰喜鹊从枝头飞起,爪子上缠着根黑色丝线。他心里一紧,悄悄拨开灌木,只见三个黑衣人正用弩弓瞄准药谷方向,为首的正是刘三刀的跟班“瘦猴”!

“瘦猴?”阿福认出了他——上月瘦猴曾带人到药谷踩点,被南宫烈打断了腿。他不动声色地退回林子,解下腰间的竹哨(紧急信号),用力吹了三声——短促、连续,是“发现敌探”的暗号。

哨声刚落,瘦猴似乎察觉不对,转头望向林子:“谁?出来!”阿福已从另一侧溜走,边跑边喊:“瘦猴带人来啦!谷口有埋伏!”

药谷内,南宫烈正在修篱笆,听见哨声脸色骤变:“带人去谷口!石头,你守着药圃!”药人们抄起药锄、扁担,跟着他冲向谷口。果然,瘦猴带着五个黑衣人已摸到篱笆外,见有人来,立刻张弓搭箭:“识相的就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南宫烈短棍一横:“刘三刀给了你们多少钱?值得卖命!”瘦猴狞笑:“钱?我们要的是陆清弦的命!”话音未落,他身后的黑衣人突然扔出烟雾弹(硫磺混火药),浓烟瞬间笼罩谷口。

“闭气!”南宫烈大喊,药人们用湿布捂住口鼻。烟雾中,瘦猴带着人向药圃方向窜去——那里有陆清弦养伤的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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