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峭壁伏杀,剑引追兵】
陆清弦纵身跃出药王洞时,晨雾尚未散尽。峭壁下的乱石丛中,两名东厂番役正持刀巡逻,见他跳出,齐声喝骂:“陆清弦!东厂大人等着你!”
他足尖在岩壁上轻点,如壁虎游墙般翻身落地,孤鸿剑顺势出鞘——“残雪扫梅”贴地横扫,两名番役脚筋尽断,惨叫着滚下山坡。
“点子扎手!快报信!”一名番役挣扎着摸出响哨,却被陆清弦剑尖挑飞,哨子“当啷”落入深涧。他深知东厂追兵必至,故意将血迹抹在洞口藤蔓上,又折了根枯枝插在显眼处,随后闪身躲进峭壁后的“鹰愁涧”——此处是两峰夹峙的窄道,仅容一人通行,正是设伏佳地。
不出片刻,十余名番役举着火把涌来,为首的正是东厂“毒蝎卫”副统领“鬼面”。此人脸上覆着青铜鬼面,手持一对淬毒分水刺,腰间挂着七枚“子母连环镖”。
“陆清弦,滚出来!”鬼面声音嘶哑如枭,“交出玉佩,留你全尸!”
陆清弦屏息藏于岩缝,待番役鱼贯而入,突然从高处跃下!孤鸿剑如闪电劈落,“孤鸿掠影”直刺鬼面面门——鬼面侧身避过,分水刺“毒龙探海”反撩其肋下!
“铛!”剑刺相交,火星四溅。陆清弦只觉虎口发麻,鬼面的分水刺竟是用西域镔铁打造,锋利异常。他顺势旋身,“残雪归鸿”剑尖贴地滑行,切断鬼面脚边绳索——那是番役用来封锁涧口的绊马索!
“小心!”一名番役惊呼,却见陆清弦剑势突变,剑脊如棍扫向鬼面膝弯!鬼面重心不稳,踉跄后退,陆清弦趁机冲出鹰愁涧,边战边退:“鬼面,有本事追来!”
他故意引着番役向黑风谷深处跑去,沿途丢弃几枚刻着“南宫”的令牌——东厂见令牌,必以为南宫明、南宫烈仍在谷中,从而分散追兵。
【第二节:洞中解阵,医毒相济】
药王洞内,南宫明盯着地面的“七步倒”毒阵,眉头紧锁:“此阵以‘七星伴月’布局,银针涂‘见血封喉’汁,沾皮即死。”他取出药箱,翻出株叶片呈锯齿状的“锯齿草”,“此草汁液可中和七步倒毒性,但需敷满全身才能破阵。”
南宫烈急道:“大哥,陆兄引开追兵,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二弟莫急。”南宫明将锯齿草捣烂,滤出碧绿汁液,“你速去洞后寻‘通气管’——药王洞依山而建,必有通风暗道。”说罢,他将汁液倒入陶碗,“我先试毒。”
南宫烈刚转身,洞口藤蔓突然被拨开——两名番役持刀闯入!南宫明不慌不忙,将陶碗泼向地面,毒汁遇银针“嗤嗤”冒烟,针尖蓝液迅速变黑。“七步倒”被破,番役大惊失色,刚要后退,南宫明已闪至身前,手中银针“唰唰”刺入二人“曲池”“合谷”穴——正是点穴手法中的“截脉法”,令其半身麻痹。
“你们东厂追错了人。”南宫明冷笑,“我南宫家世代行医,岂会怕你们这些奸佞?”
番役挣扎着摸出火折子,欲烧毁药庐。南宫烈恰好从后洞返回,手中握着根锈迹斑斑的铁钎:“休想!”他挥钎砸向火折子,火星溅在番役衣襟上,瞬间燃起大火——正是南宫明预先在药渣中混入的“磷粉”!
两人合力将番役推出洞外,南宫明喘着气道:“后洞暗道直通谷底溪流,我们从水路走。”他从药柜底层取出个油布包,“这里面是‘千里香’,遇水不散,可引陆兄前来汇合。”
【第三节:鹰愁涧战,毒镖惊魂】
陆清弦引着鬼面与十余名番役在黑风谷中周旋。他专挑崎岖山路奔跑,利用“残雪归鸿”的轻身步法,在岩壁间跳跃如飞,番役却被荆棘藤蔓绊倒无数。
鬼面怒喝:“放箭!”数十支羽箭如蝗虫般射来,陆清弦剑舞成幕,“叮叮当当”尽数弹开。他忽觉背后风声,猛然回头——鬼面竟掷出“子母连环镖”!镖分五枚,三枚直射面门,两枚回旋攻向后心!
“来得正好!”陆清弦不退反进,孤鸿剑自下而上撩起,“孤鸿展翅”将正面三镖击飞,同时旋身用剑鞘扫向回旋镖——“铛铛”两声,镖尖被剑鞘磕飞,擦着他肩头钉入树干!
肩头鲜血渗出,蚀骨散毒性被引动,陆清弦眼前一黑。鬼面趁机扑上,分水刺“毒蝎摆尾”直刺其小腹!千钧一发之际,陆清弦左手抓起地上石块,猛砸鬼面面门——“咔嚓”一声,青铜鬼面碎裂,露出张布满毒疮的脸!
“你……你是‘毒手药王’的徒弟!”鬼面惨叫后退,“东厂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陆清弦剑尖抵住其咽喉:“说!东厂总坛在哪?”
鬼面狞笑:“你杀了我,永远别想知道……”话音未落,他突然口吐黑血——竟是南宫明预先混入磷粉的火折子烟气,与他体内剧毒产生反应,自行毒发身亡!
【第四节:溪畔汇合,暗道逃生】
陆清弦肩头伤口简单包扎后,循着“千里香”的气味来到谷底溪流。溪边芦苇丛中,南宫明、南宫烈正撑着竹筏等候。
“陆兄!”南宫烈跳上岸,“后洞暗道直通此处,我们正担心你!”
南宫明检查他肩头伤口:“毒镖无毒,但擦破了皮,需以‘金创散’外敷。”他从药箱取出药粉撒上,又取出粒“龟息丹”,“你中毒未愈,含服此丹,可暂压毒性。”
陆清弦服下丹药,将莲心玉佩递给南宫明:“大哥,七叶还魂草呢?”
南宫明打开水晶匣,取出株泛着幽蓝荧光的七叶还魂草:“都在这里。但此草需以‘玉佩主人心头血’为引,方能彻底解蚀骨散。”他看向南宫烈,“二弟,你可知玉佩主人是谁?”
南宫烈摇头:“家父从未提过。但陆兄说玉佩里有《神农毒经》,或许南宫世家祖上与此有关。”
陆清弦望着溪流尽头:“不管他是谁,先离开这里再说。东厂不会善罢甘休。”
三人乘竹筏顺流而下,两岸青山如黛,溪水潺潺。陆清弦握紧孤鸿剑,心中默念:“蚀骨散未解,南宫明未救,东厂总坛未探……前路漫漫,唯有仗剑前行。”
【第五节:夜宿渔村,剑意再悟】
竹筏行至下游渔村,三人弃筏登岸。村中渔民见他们浑身血污,纷纷避让。陆清弦寻到村尾破庙,与南宫兄弟暂歇。
深夜,陆清弦独坐庙前,望着满天星斗练剑。他将“孤鸿剑意”融入“残雪归鸿”招式,剑尖划过空气时竟带起细微风声——如孤鸿哀鸣,又如雪花飘落。他忽然领悟:剑意并非固定套路,而是“心之所向,剑之所至”。蚀骨散的毒性虽在体内肆虐,却让他对“以意导气”有了更深理解——气随意走,痛感自减。
庙内传来南宫明的声音:“陆兄,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陆清弦收剑入鞘,微笑道:“大哥放心,清弦撑得住。”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知道这场江湖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