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古道扬尘,伏兵骤起】
陆清弦辞别荒村,孤鸿剑负于背上,沿官道向清风镇行去。晨雾未散,石板路上马蹄印深浅不一,显是昨夜有车马经过。他刻意放慢脚步,蚀骨散的毒性虽被剑意压制,但胸口仍隐隐发闷,每一步都需运起“残雪归鸿”的轻身步法,足尖点地如蜻蜓掠水。
行至“望乡坡”隘口,忽闻林间枝叶摩擦声。陆清弦侧身隐入路边草丛,果见五名黑衣番役持刀而出,为首的络腮胡汉子正擦拭腰间鬼头刀:“东厂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来是冲我来的。”陆清弦握紧剑柄,心念一动:百草翁的“龟息丹”只剩两枚,不可轻易动用。他观察地势——隘口两侧是陡峭山壁,中间仅容一骑通过,正是“一夫当关”的险地。
络腮胡挥手:“围上去,别让他跑了!”五人呈扇形逼近,刀光在晨光中泛着冷意。陆清弦深吸一口气,孤鸿剑终于出鞘:“来得正好,让清弦试试这‘孤鸿剑意’的杀招!”
剑招起手,不再是固定套路。他身形如风中柳絮,剑尖却如冻土下的尖针——左侧番役刺来时,他剑身贴地一滑,“残雪扫梅”削断对方脚筋;右侧刀斧劈下,他旋身跃起,“孤鸿掠影”剑脊拍中对方手腕,鬼头刀“当啷”落地。络腮胡大惊,挺刀直刺陆清弦心口,却被他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剑鞘轻敲刀背——“叮”的一声,鬼头刀竟被震得脱手!
“你使的是什么邪术?!”络腮胡踉跄后退。
陆清弦剑尖斜指地面:“不是邪术,是‘以柔克刚’。你们的刀太刚,我这剑太柔,柔能克刚,懂么?”话音未落,剑光已如网罩下,五人顷刻间或被刺穿肩胛,或被挑断筋脉,尽数倒地呻吟。
他踢开络腮胡的刀,在其怀中搜出块腰牌——刻着“东厂九档头·鬼脸”。看来东厂对黑风谷的事盯得很紧,连清风镇外围都布了暗哨。
【第二节:清风客栈,疑云密布】
巳时三刻,陆清弦抵达清风镇。镇子不大,青石板路两旁是木板房,檐角挂着褪色的酒旗。他按南宫烈所述,寻到镇西“悦来客栈”,刚踏入门槛,店小二便迎上来:“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请问南宫烈南宫公子可在?”陆清弦摸出碎银。
店小二眼神闪烁:“南宫公子?小的没见过。倒是今早有个穿锦袍的公子急匆匆走了,说是家里有事……”
陆清弦心中一沉——约定三日后汇合,南宫烈怎会提前离开?他不动声色:“那他可曾留下话?”
“没留话,只说若有人问起,就说‘南宫城被围了’。”店小二压低声音,“客官您不知道?昨夜东厂的番子把南宫城围得水泄不通,说是要抓什么‘莲心玉佩’的主人!”
陆清弦脑中“嗡”的一声。南宫烈身为南宫城二公子,岂会抛下家族独自离去?除非……他被东厂控制了!
他借口上茅厕,绕到客栈后院。后窗下有个老乞丐蜷缩着晒太阳,面前破碗里只有几个铜板。陆清弦蹲下身,摸出块碎银放入碗中:“老丈,可知南宫公子去了哪里?”
老乞丐眯眼打量他,突然咧嘴一笑:“小伙子,你身上有股子药味儿,跟那天在黑风谷采药的郎中一个味儿。”他指了指镇北土地庙,“昨夜三更,见个锦袍公子被人用麻袋套着头,扛进了土地庙后巷的马车里——那马车帘子上绣着朵白莲花,是东厂的标记!”
白莲花?陆清弦想起百草翁说过,东厂“毒蝎卫”的徽记正是白莲花。南宫烈果然是被东厂掳走了!
【第三节:土地庙秘,旧识传讯】
陆清弦绕到土地庙后巷,果然见一辆黑漆马车停在槐树下,帘子半掀,露出半截绣着白莲花的缎边。他屏息靠近,忽闻车内传来低语:“二公子,东厂大人说了,只要交出莲心玉佩,就饶南宫家不死……”
“休想!”南宫烈的声音带着怒意,“我南宫家世代行医,岂会与奸佞同流合污!”
“敬酒不吃吃罚酒!”车外传来东厂番役的呵斥,“给我搜!”
陆清弦不能再等!他足尖一点,如狸猫般窜上马车顶,孤鸿剑从车篷缝隙刺入——“噗嗤”一声,车内传出惨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掀开车帘,只见南宫烈被捆在座位上,嘴角带血,身旁倒着两名番役。陆清弦剑尖挑断绳索:“南宫公子,我来迟了!”
南宫烈揉着腕上淤青,惊魂未定:“陆兄……你怎么来了?”
“店小二说你被掳了,我便赶来了。”陆清弦扶他下车,“我们先离开这里,东厂的人很快会追来!”
两人刚跑出巷口,迎面撞上个挑担卖菜的老者。老者见陆清弦,突然扔掉担子,从菜筐底层抽出张纸条塞给他:“公子,这是南宫明大哥让我转交给你的!他在黑风谷北巅的‘药王洞’等你,说‘七叶还魂草’已备好,只等你带玉佩去换解药!”
陆清弦接过纸条,上面是南宫明熟悉的字迹,末尾还画着株小草——正是七叶还魂草的图案。
“南宫明大哥还活着!”南宫烈喜极而泣,“他果然没骗我,说要去黑风谷采药……”
【第四节:夜奔黑风,剑破追兵】
陆清弦与南宫烈不敢耽搁,向老者道谢后,向黑风谷方向疾行。行至黄昏,忽闻身后马蹄声如雷——东厂番役举着火把追来了!
“陆兄,你带南宫大哥的信物先走,我来断后!”南宫烈从怀中掏出把匕首,“我虽不擅武,但也能挡一阵!”
陆清弦摇头:“你我同行,或许能突围。你熟悉这一带地形,前面有片芦苇荡,可暂避追兵。”
芦苇荡位于山谷出口,水面漂浮着枯荷,正是设伏的好地方。陆清弦让南宫烈躲在水边石缝中,自己则持剑守在入口。不多时,二十余名番役举着火把涌入,为首的正是鬼脸档头!
“陆清弦,看你往哪跑!”鬼脸狞笑,“交出玉佩和南宫明,饶你不死!”
陆清弦剑尖斜指:“鬼脸,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他身形一晃,“孤鸿掠影”连刺七剑,剑光如暴雨洒向番役。鬼脸挥刀格挡,“铛铛”声中,刀身已崩出三个缺口!
“这剑……”鬼脸瞳孔骤缩,“是‘孤鸿剑’!”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竹筒,猛吹一声——数枚毒镖如蝗虫般射向陆清弦!
陆清弦早有防备,剑身舞成光幕,“叮叮当当”尽数弹开。他趁机欺近鬼脸,剑尖抵住其咽喉:“说,南宫明被关在哪里?”
鬼脸脸色发白:“药王洞……药王洞有东厂的暗哨……”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口中毒囊,七窍流血而死!
残余番役见首领毙命,顿时作鸟兽散。陆清弦收剑入鞘,对芦苇荡喊道:“南宫公子,安全了!”
南宫烈从石缝中爬出,浑身湿透:“陆兄,我们连夜去黑风谷!我大哥还在等我们!”
【第五节:药王洞前,暗哨惊魂】
二人连夜翻山越岭,次日清晨抵达黑风谷北巅。药王洞隐在峭壁之上,洞口被藤蔓遮掩,只留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陆清弦刚要上前,南宫烈突然拉住他:“等等!洞口有新鲜的脚印!”
两人伏在岩石后观察,果然见两名番役持刀在洞口巡逻,不时向内张望。陆清弦低声道:“看来东厂已经知道南宫大哥在洞里了,我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他从怀中摸出块石子,运起内力弹向远处树林——“啪”的一声,番役立刻警觉:“什么人?!”两人持刀向树林追去。
陆清弦与南宫烈趁机冲向洞口。南宫烈推开藤蔓,一股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洞内深处,南宫明正坐在药炉前捣药,见二人进来,惊喜道:“你们终于来了!”
陆清弦将莲心玉佩递上:“大哥,玉佩在此。七叶还魂草呢?”
南宫明指了指药炉旁的水晶匣:“都在里面。只是……”他神色凝重,“东厂的人在洞外布了‘七步倒’毒阵,我们出不去。”
陆清弦走到洞口,果然见地面铺着层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涂着幽蓝毒液——正是东厂“毒手药王”的独门暗器“七步倒”!
“看来只能硬闯了。”陆清弦握紧孤鸿剑,“南宫大哥,你和二公子在此等候,我去引开追兵,再回来接应你们!”
南宫明摇头:“不行!你中毒未愈,怎能再去冒险?”
陆清弦笑了笑:“放心,我有‘孤鸿剑意’护体,毒针伤不了我。”说罢,他纵身跃出洞口,孤鸿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