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台普斯中心客队更衣室的门在弗兰克·沃格尔身后重重关上，将走廊里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更衣室内，步行者球员们或坐或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战术板上那两个刺眼的数字：75:73。两分领先，这本该是值得庆祝的优势，但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因为他们知道，这微弱的两分优势，在陆鸣投进那个压哨球后，脆弱得像一层窗户纸。
“听着，”沃格尔的声音因为连续咆哮而嘶哑，但依然有力，“还有12分钟，两分分差。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每一秒钟都是战争！每一次球权都可能决定胜负！”
他用力拍打战术板，上面的粉笔灰簌簌落下：“防守端，我们不能再让陆鸣为所欲为。罗伊，第四节前六分钟，我要你全程盯防他。贴紧他，用你的身高和臂展罩住他，让他每一次出手都变得艰难！”
希伯特点头，那双大眼睛里燃烧着混杂了愤怒和决心的火焰。第三节他单节得到12分，几乎统治了内线，但陆鸣最后时刻的压哨进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进攻端，”沃格尔转向乔治，“保罗，你要继续攻击。陆鸣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他的防守注意力会下降。抓住这个机会，用得分告诉他——印第安纳不会轻易认输！”
乔治用冰袋敷着左膝，点了点头。他的数据已经来到35分，但比起个人荣誉，他现在更想要胜利。那种“个人表现无可挑剔但球队输球”的憋屈感，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还有，”沃格尔环视所有球员，“记住我们是谁。我们是步行者，是从小市场一路拼杀上来的球队。我们没有洛杉矶的星光，没有湖人的历史，但我们有钢铁般的意志！现在，上场，去证明这一点！”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球队老板赫伯特·西蒙第三次出现在门口。这位白发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每一个球员，然后缓缓举起右手，握成拳头。
那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有力量。
主队更衣室，气氛截然不同。
陆鸣瘫在理疗床上，队医正在给他的双腿进行紧急冰敷和按摩。透支模式的后遗症加上第三节最后时刻的高强度对抗，让他的身体像一台过载的机器，每个关节都在发出抗议的呻吟。
“系统检测：身体恢复进度71%，当前疲劳度83%，处于危险区域。建议：第四节前四分钟以组织为主，减少个人强攻。”
视网膜投影上的警告文字闪烁着刺眼的红光。陆鸣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肺叶在灼烧，肌肉在颤抖，但比起身体的疲惫，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输球的可能性。
“还能打吗？”德安东尼蹲在床边，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陆鸣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但坚定：“能。”
科比拄着拐杖走过来，递给他一瓶特制的能量饮料：“喝掉。这是我从德国找的运动医学专家配的，能快速补充电解质和能量。”
陆鸣接过，一饮而尽。液体带着奇怪的金属味，但喝下去后，确实感觉有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开来，稍稍缓解了身体的沉重感。
“听着，”科比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第四节前六分钟，步行者一定会让希伯特主攻内线。他在第三节尝到了甜头，现在信心爆棚。而你，要用最羞辱的方式回应他。”
陆鸣等待下文。
“用梦幻脚步。”科比说得很简单，“哈基姆·奥拉朱旺的梦幻脚步。你忘了你第一年就获得了这个能力吗？现在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陆鸣眼睛一亮。是的，梦幻脚步——奥拉朱旺的招牌绝技，他在新秀赛季通过系统获得的能力。这个赛季他更多展示的是全能身手，反而很少使用这种纯粹的内线技术。
“希伯特2米18，130公斤，移动慢。”科比分析道，“他的优势是身高和力量，劣势是脚步和灵活性。用梦幻脚步晃开他，用技巧打败体格，这才是最狠的回应。”
德安东尼也走过来：“战术上，我们打‘ horns flare’战术。陆，你在罚球线接球，其他人全部拉开。给你一对一单打希伯特的空间。”
他顿了顿：“但记住，不要勉强。如果机会不好，就分球给外线。史蒂夫、保罗、德怀特，你们随时准备好接球投篮。”
纳什擦着汗，40岁的老将脸上写满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放心，我们会投进的。”
加索尔点头：“内线交给我和德怀特协防。”
霍华德咧嘴笑：“虽然我只有三次犯规，但关键时刻，该犯还得犯。”
更衣室里响起低低的笑声，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
工作人员敲门提醒比赛即将开始。
陆鸣挣扎着从理疗床上坐起来，对每一个即将上场的队友说：“最后12分钟。赢下来，带着2:0去印第安纳。”
“赢下来！”所有人齐声回应。
第四节开始。
湖人 73 : 75 步行者
双方都派上了全主力阵容。湖人这边：纳什、科比（虽然脚踝有伤，但坚持上场打关键时刻）、陆鸣、加索尔、霍华德。步行者：乔治·希尔、兰斯·史蒂芬森、保罗·乔治、大卫·韦斯特、罗伊·希伯特。
跳球，霍华德对阵希伯特。
这一次，希伯特明显更有侵略性。他凭借身高优势轻松拨到球，步行者获得第一攻。
乔治·希尔控球过半场，没有叫战术，直接把球吊给了低位的希伯特——从第一秒开始，步行者就要执行内线强攻的策略！
希伯特背对霍华德，一下，两下，扎实的靠打。霍华德全力顶防，但体重差距让他步步后退。进攻时间走到最后7秒，希伯特突然转身，不是勾手，而是强行起跳，隔着霍华德就要扣篮！
“砰！”
霍华德被撞开，希伯特双手暴扣得分！
同时裁判哨响——吹罚霍华德防守犯规！
2+1！
“罗伊·希伯特！隔扣德怀特·霍华德！”tNt解说席上，雷吉·米勒惊呼，“还造成了犯规！这是霍华德第四次犯规！”
斯台普斯中心一片哗然。霍华德愤怒地向裁判申诉，但德安东尼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四次犯规，再犯一次就要离场，这对湖人是致命打击。
希伯特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湖人 73 : 78 步行者
五分分差！第四节才开始了22秒！
“步行者开局完美！”查尔斯·巴克利评价，“他们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湖人：内线是我们的天下！”
湖人进攻，急需回应。
纳什控球过半场，把球交给弧顶的陆鸣。防守陆鸣的正是希伯特——步行者果然用中锋来防陆鸣！
陆鸣在弧顶持球，做了一个三威胁动作。希伯特张开长臂，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笼罩下来，但他的脚步明显比陆鸣慢，重心也偏高。
“系统分析：罗伊·希伯特当前防守姿态——双脚平行站立，膝盖弯曲度不足，横向移动准备不充分。建议：利用速度突破。”
但陆鸣没有采纳系统的建议。他做了一个向右突破的假动作，希伯特的重心微微右移——就在这一瞬间，陆鸣突然启动，向左突破！
第一步爆发力让2米18的希伯特根本来不及反应！陆鸣杀入禁区，韦斯特补防过来，但陆鸣没有强行上篮，而是在空中有一个极其诡异的停顿——
不是普通的停顿，是梦幻脚步中的“悬浮”！
他在空中等韦斯特开始下落后，才将球轻轻抛向篮筐——
“唰！”
湖人 75 : 78 步行者
同时裁判哨响！吹罚韦斯特防守犯规！
2+1！
“陆鸣！梦幻脚步！”斯蒂夫·科尔高喊，“他在空中停顿了整整一秒！这是哈基姆·奥拉朱旺的绝技！”
陆鸣加罚命中。
湖人 76 : 78 步行者
两分分差！
进球后，陆鸣看向希伯特，眼神平静得像在说：你的力量很强，但篮球不止是力量。
希伯特的表情明显变了——从之前的自信，变成了被羞辱后的愤怒。
比赛继续。
步行者进攻，乔治在弧顶要球。他面对科比的防守——36岁的老将虽然脚踝有伤，但防守经验依然顶级。
乔治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干拔三分！科比全力起跳封盖，但乔治的出手点太高了——
“唰！”
湖人 76 : 81 步行者
五分分差！乔治个人第38分！
“保罗·乔治！关键三分！”米勒赞叹，“他今晚的表现配得上任何赞美！”
湖人进攻，陆鸣再次在弧顶接球。这一次，希伯特贴得更紧，几乎是用胸膛顶着陆鸣。
陆鸣做了一个投篮假动作，希伯特没跳；他做了一个突破假动作，希伯特的重心微微移动——就在这一瞬间，陆鸣启动了梦幻脚步！
不是突破，不是投篮，而是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脚步移动。
他向右运球一步，希伯特横移跟进；他突然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希伯特的重心被晃开；他再向左突破一步，希伯特拼命回追；然后——
陆鸣以左脚为轴，突然转身！不是普通的转身，是梦幻脚步中的“陀螺转身”！
希伯特完全被晃开了！陆鸣获得绝佳的投篮空间，但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做了一个投篮假动作——
希伯特跳了起来！他被完全骗过！
陆鸣等希伯特开始下落后，才真正起跳，后仰跳投——
“唰！”
湖人 78 : 81 步行者
三分分差！
“我的天！”巴克利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陆鸣用一套梦幻脚步完全戏耍了罗伊·希伯特！这是教科书级别的内线技术！”
斯台普斯中心彻底疯狂了！球迷们全部起立，高喊着“mVp！mVp！”，声音几乎要掀翻穹顶。
希伯特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2米18的身高，130公斤的体重，在陆鸣那套行云流水的脚步面前，笨重得像一头被戏耍的熊。
弗兰克·沃格尔在场边暴跳如雷：“包夹！我说了包夹！别让他一对一！”
但包夹真的有用吗？
接下来的三分钟，比赛变成了陆鸣和希伯特的内线对决秀。
希伯特在低位强打霍华德，转身勾手命中（78:83）。
陆鸣用梦幻脚步再次晃开希伯特，上篮得分（80:83）。
希伯特造成加索尔犯规，两罚全中（80:85）。
陆鸣助攻纳什命中三分（83:85）。
希伯特抢下前场篮板，二次进攻得手（83:87）。
陆鸣突破分球，助攻科比命中中投（85:87）。
当第四节进行到6分11秒时，比分是湖人 87 : 89 步行者——两分分差，和节初一模一样。
但比赛的氛围已经完全变了。
希伯特虽然还在得分，但每一次得分都显得异常艰难——陆鸣的协防时机把握得完美，加索尔和霍华德的包夹也越来越凶狠。而陆鸣的每一次进攻，都像在给希伯特上课：看好了，这才是内线技术。
“系统提示：梦幻脚步熟练度提升至‘大师级’。新增效果：使用梦幻脚步时，防守者重心失衡概率+15%。”
视网膜投影上的提示让陆鸣嘴角微微勾起。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这项技术的理解正在飞速提升——不仅仅是动作的模仿，更是时机的把握、节奏的变化、对手心理的揣摩。
比赛进入官方暂停。时间还剩5分49秒。
客队替补席，沃格尔正在对希伯特咆哮：“罗伊！你不能被他吓住！你是全明星中锋！你要用你的身高和力量碾压他！”
希伯特低着头，用毛巾用力擦着脸。他能听到教练的话，但脑海里反复回放的都是陆鸣那套梦幻脚步——那种被完全戏耍的屈辱感，比任何言语批评都更伤人。
“教练，”乔治突然开口，“让我来防陆鸣。”
更衣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他。
“保罗，你在说什么？”沃格尔皱眉，“你的任务是得分！”
“我知道。”乔治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更知道，如果我们防不住陆鸣，得分再多也没用。”
他看向希伯特：“罗伊，不是你的错。陆鸣那套脚步，联盟里没人能单防。所以让我来试试——用速度和灵活性，对抗他的技术和节奏。”
希伯特抬起头，看着乔治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
主队替补席，气氛相对轻松。
“干得漂亮！”科比用力拍着陆鸣的肩膀，“那套梦幻脚步，连我都自愧不如。哈基姆（奥拉朱旺）看到一定会骄傲的。”
陆鸣擦着汗，笑了笑。他能感觉到，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但精神却异常亢奋——那种用技术击败力量的快感，是篮球最纯粹的乐趣之一。
“但他们一定会调整。”德安东尼在白板上画着，“我猜，接下来他们会用保罗·乔治来防你。用速度对抗技术，这是最合理的对策。”
他看向陆鸣：“所以我们要改变策略。陆，你多打无球，利用掩护跑位。史蒂夫、科比，你们多持球，给陆创造接球就投的机会。”
暂停结束的蜂鸣声响起。
球员们起身，陆鸣走在最后。经过科比身边时，科比低声说：“记住，真正的王者，不是只会一种武器的战士。当对手封住了你的剑，你还有刀，有枪，有十八般武艺。”
陆鸣点头。他明白科比的意思——梦幻脚步很厉害，但不能依赖。真正的超级巨星，必须拥有全面的武器库。
比赛继续。
湖人 87 : 89 步行者
正如德安东尼预测的那样，步行者调整了防守对位——乔治亲自盯防陆鸣，希伯特回到内线防守加索尔。
第一个回合，乔治的防守就让陆鸣感到了不同。
不是希伯特那种依靠身高臂展的笼罩式防守，而是更灵活、更凶狠的贴身紧逼。乔治的脚步更快，横移更敏捷，每一次陆鸣接球，他都会立刻贴上来，用手臂干扰，用身体对抗。
“系统分析：保罗·乔治当前防守强度提升37%，贴身紧逼频率82%。建议：减少持球，增加无球跑动。”
陆鸣采纳建议。他在下一个回合没有要球，而是从底线启动，借助加索尔和霍华德的双掩护，在弧顶接球——
但乔治挤过了掩护！他的追防速度快得惊人，在陆鸣接球的瞬间已经贴了上来！
没有投篮空间，没有突破路线。
陆鸣只能将球传出，纳什接球后中距离跳投——
“哐！”
打铁！希伯特保护下篮板。
步行者反击！乔治快攻，前场形成二打一！他将球分给跟进的史蒂芬森，史蒂芬森接球直接上篮——
陆鸣从后方追来，全力起跳封盖！但史蒂芬森在空中有一个极其诡异的拉杆，躲过了封盖，将球换到左手，反手上篮！
“唰！”
湖人 87 : 91 步行者
四分分差！
“兰斯·史蒂芬森！快攻得分！”科尔高喊，“步行者再次拉开分差！”
斯台普斯中心响起巨大的嘘声。球迷们看向陆鸣，希望他能再次站出来。
而陆鸣，此刻正看着乔治，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防守升级了？
那就用进攻来回应。
真正的王者之争，现在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