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者进攻。保罗·乔治在弧顶持球,面对邓利维的防守。他没有叫掩护,而是直接干拔三分——
“唰!”
公牛 69 : 78 步行者
“保罗——乔治!关键三分!分差回到9分!”解说员喊道,“步行者没有因为罗斯的上场而手软!这就是季后赛!”
乔治进球后没有任何庆祝,只是快速回防。经过罗斯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德里克,够了。”
罗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公牛进攻。罗斯再次持球,这一次,防守他的是乔治本人。
两位全明星,两个球队的核心,此刻在弧顶对峙。联合中心的球迷全部屏住呼吸,镜头拉近,给两人的面部特写——
乔治的表情很复杂,有尊重,有警惕,也有一丝不忍。
罗斯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止痛剂让他的大脑处于一种奇特的清醒状态,他能感觉到膝盖的麻木,能感觉到肌肉的无力,但也能感觉到……那个曾经无所不能的自己。
“系统分析:保罗·乔治防守姿态有所保留,与罗斯保持约一步距离,显然不希望发生身体接触。这是对受伤对手的尊重,但也可能成为突破口。”
陆鸣的视网膜投影上,系统用绿色线条标出了乔治的防守漏洞——因为保持距离,罗斯有中距离投篮的空间。
但罗斯没有选择投篮。
他运球,连续胯下,突然向左突破!
还是左路!还是同样的启动方式!乔治的横移快得惊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封住了突破路线!
但罗斯在突破一步后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右手!再接一个后撤步!
乔治的重心被晃开!罗斯获得投篮空间!
他起跳——这一次,起跳高度比刚才更低,右腿几乎只是象征性地蹬地,全部力量都来自左腿。
后仰!出手!
篮球在空中划出弧线——
“哐!”
打铁!长篮板弹得很远,诺阿和希伯特同时冲向篮球!两人在空中碰撞,诺阿凭借更凶狠的拼抢将球拨给外线的辛里奇!
辛里奇接球,面前两米无人!他稍作调整,三分出手——
“唰!”
公牛 72 : 78 步行者
6分分差!时间还剩2分11秒!
“柯克——辛里奇!关键三分!老将的价值!”解说员高喊,“公牛还没有放弃!”
诺阿冲过去和辛里奇撞胸庆祝,但罗斯站在原地,没有动。
陆鸣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系统,放大罗斯的右膝特写。”
画面放大。罗斯的右膝在微微颤抖,不是疼痛引起的颤抖,而是肌肉无力维持稳定性的颤抖。止痛剂可以屏蔽疼痛,但无法提供力量。他的右腿肌肉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他撑不了多久了。”科比在旁边说,“止痛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肌肉控制力下降,协调性变差。下一次突破,可能就是……”
他没说完,但陆鸣知道他想说什么。
【最后的突破】
步行者进攻,乔治再次命中中投(72:80)。分差回到8分,时间只剩1分42秒。
公牛暂停。
替补席上,罗斯坐在椅子上,队医汤姆正在检查他的右膝。膝盖已经肿得像馒头,皮肤因为肿胀而发亮。
“德里克,够了,”汤姆的声音带着哭腔,“真的够了。再打下去,你的腿就……”
“还有一分半,”罗斯打断他,声音很平静,“我们只差8分。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突破的机会。”
汤姆看向锡伯杜。锡伯杜蹲在罗斯面前,这位铁血教练此刻眼眶通红:“德里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罗斯看着教练的眼睛,“我在为芝加哥而战。就像你教我的那样——永不放弃。”
锡伯杜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他站起身:“好。最后一次突破。然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换你下场。”
罗斯点头。
暂停结束。当罗斯重新走上球场时,联合中心的球迷全部起立,很多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只是拼命鼓掌。
镜头扫过观众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罗斯的1号球衣,脸上挂着泪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高举着“我们永远爱你,德里克”的标语。
这是芝加哥送给他们的英雄的告别礼。
公牛 72 : 80 步行者,比赛时间:1分42秒
罗斯在弧顶接球。防守他的依然是保罗·乔治,但这一次,乔治的防守姿态变了——他贴了上来,几乎是用胸膛顶着罗斯。
“我不想让你出手,”乔治低声说,“结束吧,德里克。为了你自己。”
罗斯没说话,只是运球。时间一秒秒流逝。
1分30秒,1分29秒,1分28秒……
罗斯做了个手势,诺阿上前掩护。但步行者的换防极快——乔治挤过掩护,依然死死贴住罗斯。
没有空间,没有机会。
进攻时间走到最后10秒,罗斯在三分线外两步,突然启动!
向右突破!
这是本场比赛他第一次向右突破!因为右膝有伤,向右突破意味着变向时右膝要承受更大的侧向剪切力!
乔治的横移快得惊人,但罗斯在突破一步后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再接一个变向——
不是向左,还是向右!连续两次向右变向!
屏幕上的罗斯完成了第二个变向,获得了半个身位的空间。他杀入禁区,希伯特补防过来,但罗斯没有减速,他在罚球线起跳——
起跳的瞬间,他的右膝有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向内弯曲,那是肌腱无法承受负荷的本能反应。
他在空中,将球抛向篮筐——
然后,落地。
没有声音。
没有碰撞。
没有犯规。
罗斯只是落地,然后,右腿像失去了所有支撑般,突然弯曲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
他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右膝。
没有惨叫,没有哭喊,只是死死地捂住。
整个联合中心,名球迷,全部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