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
恰逢两位有夺嫡之资的皇子选正妃,此次选秀格外热闹。
林琪托了自己儿子的福,如今也坐在了高台上。
皇帝坐在最中间,他的旁边分别是皇后以及太后,再旁边才是林琪以及薛贵妃。
林琪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只感到岁月如梭,一眨眼便过去了十几年。
10多年前自己还是站在下面等待被秀的人,如今她却已经站在了最上面,离登顶也仅有一步之遥。
“宣,秀女进殿。”大太监在下面喊道。
“太原王氏秀女上前觐见。”
“会稽谢氏秀女上前觐见。”
······
林琪坐在上面,看着一个一个大家闺秀上前觐见,第一批秀女都出自世家,规矩自然都是极好的。
等念到谢氏的时候,林琪才打起精神,这正是他的儿子最后自己决定的王妃人选。
此次参加选秀的谢氏女出自嫡脉嫡支,其祖父正是谢氏当家家主,在一众秀女中家世也算是最好的一位。
与其余侧重文臣不同,谢氏主要深耕于武将方面。
沈弘宴曾与林琪说过,之后有打算去边疆一趟,所以选了谢氏女,正好可以借助其家族势力。
林琪对此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她的孩子有上进心,且也有这个能力去争,她自然是无比支持,并且会主动给他助力。
按照林琪以及沈弘宴自己调查来看,谢氏女处事端庄,且自从十岁起,便随着自己的母亲开始管家,并且常日里受教育其祖母,自是担得起王妃之责,甚至是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当然之前对其的了解都来源于资料,所以现在当念到谢氏的时候,林琪自然打起精神准备现场看看如何。
果然如资料所说,谢氏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真真将规矩礼仪刻进了骨子里,不会让人看着死板,反而优雅从容,让人赞叹,好一个大家仕女典范。
早在选秀开始前,林琪便与沈从衍通过气,因此现在他也是看得更加仔细。毕竟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选王妃,皇帝也准备给他选一个五角俱全的好妻子。
“你在家主要做些什么?”
“臣女在家主要跟随母亲学习管家理事,也随着祖母学习道理。”
“那可曾读过什么书?”
“幼时曾随兄长一起学过四书五经,后来跟随母亲学习了《女诫》《女则》等书。”
“善!”皇帝点头,对着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没有意外,谢氏果然自幼学习规矩礼仪,顺利度过皇家的考验。
除了谢氏,其余几个大家之女也一并入了选,都一起留在了宫中。
她们将要在宫中生活一个月,这一个月也是对他们的考核。
期间林琪多次召见了几个世家女,其中以谢氏次数最多,也算是明牌挑明了她的选择。
“姑娘,这半月里明贵妃多次召见您,这是不是说明……”
“此事还未完全定下,不可胡说。”
“是,姑娘。”
谢玲钰自己也感觉多半如此,但到底没有真正定下,不敢在宫中胡说,便制止了丫鬟接下来的话。
一个月时间对于林琪来说很快便过去了,但对于一众秀女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她们需要每天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便被宫中辞退,从而污了名声,连累家中蒙羞。
如此时时神经紧绷,众多秀女劳累不已。
一月过后,众位秀女回了家中等待圣旨。
最先接旨的是进宫的人。
此次选秀,皇帝一共选了四位年轻秀女,都是十五岁至十八岁之间的。
再之后便是分给诸位宗室子弟。
六皇子和七皇子的王妃便是这会儿分配,并且是排头的一批。
按照薛贵妃的意愿,六皇子最后选了太原王氏之女为王妃。
太原王氏专攻文学一道,其家族在本朝还曾出过一个丞相,在读书人中名望甚重。
再加上薛贵妃娘家的助力,六皇子势力可谓是文武兼备。
七皇子选会稽谢氏的原因也是如此。
林琪家中在科举一道,颇有建树,但在武力方面却有所不足。
因此选了武将世家的女子,以此来补充七皇子势力不足。
而选了这么一个世家之女为王妃的七皇子自然也会更受到大臣重视。
没有人会相信七皇子不想当皇帝。
事实也是如此,在近来太子情况越来越不好的情况下,沈弘宴也没有过多掩饰他的野心与志向。
按着圣旨,六皇子的婚期定在明年开春三月份。
而沈弘宴的婚期则在明年十月份。足足有一年的时间准备,也算是时间充足。
没等着太子被废,沈弘宴便准备请旨去了边疆,这是他很早之前便有的打算。
沈弘宴虽然年纪小,但他的武力在一众皇子中却是最好的,连老将军也称赞不已。
再加上他特意练习过排兵布阵,如今自然想去试试,而不是只能坐在尚书房,坐在朝堂之上,一味的纸上谈兵。
皇帝自然不允许。
在他看来,自己的七皇子不过十五六岁,还远远未到独自领兵的地步。
但沈弘宴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放弃的人。
他先是根据匈奴情况拟了一份作战计划,修修改改一个月,然后拿给自己父皇审阅。
皇帝虽觉得这份作战计划也算有可取之处,更是从中看出沈弘宴的天才之处,但仍然不允许他出去。
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孩子,沈从衍总是为他着想的多些。
见此,沈弘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去拜访了右将军。
右将军也是出身会稽谢氏,自婚旨下达后,谢氏天然便是沈弘宴这一方势力。
毕竟谢氏是自愿送了嫡女入宫参选,他们自然想搏一份从龙之功,自然要出力。
【如今正是他们发力的时候了!】沈弘宴心里暗想。
与右将军聊了半天,沈弘宴与其一起进宫,同时,还带上了他的武师傅,便是那个夸他在领兵作战上天人之资的老将军。
他准备拉着两人一起去说服自己父皇。
想让自己父皇知道自己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做了很多打算,且也有实现的能力。
有了两位将军支持,沈从衍果然考虑得更加慎重。
他挥退了两位将军,独独留下沈弘宴在殿中。
沈弘宴跪着,眼神露出乞求:“父皇,还请您允了儿臣这回,儿臣也想要开疆拓土,做一个威武大将军。”
“你可知边疆危险、匈奴残暴?”
“儿臣知道。”
“你这样过去,你让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你又如何和你母亲交代?如何和我交代?”
沈从衍拿起手边的茶杯便朝着自己这个儿子扔过去,他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气得头昏眼花,连脾气都控制不住了。
就是因为心疼自己这个儿子,所以他才不想这么快应允他。
想着如今朝堂的局面,以及自己儿子去匈奴守关的危险、争议,沈从衍手上青筋暴起。
在他看来,沈弘宴想达成什么目的都可以,却唯独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
“父皇,求您。”
沈从衍甩了甩袖,脚步沉重地离开,只留下沈弘宴一个人跪在殿中。
“摆驾昭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