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沈言带着萧彻参加了一场小范围的朋友聚会。
来的都是沈言关系最铁的几位死党,还有一位他大学时期关系很好的学妹,丁宁。
丁宁性格开朗,和沈言兴趣相投,当年差点被大家凑成一对,虽然后来各自有了生活,但那份熟稔和默契仍在。
聚会上,气氛热烈。
大家许久未见沈言,又对他突然“喜得贵子”充满好奇,问题一个接一个。
沈言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萧彻则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大部分时间沉默着,只是偶尔在沈言看过来时,微微颔首,或是递上一杯温水。
他出色的外貌和那股与众不同的冷峻气质,也引来了不少关注和私下讨论。
丁宁和沈言聊起大学时的趣事,两人笑得前仰后合,说到兴奋处,还习惯性地击了个掌。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朋友开始起哄:“哎哟,瞧瞧这默契!老沈,宁宁,你俩当年要是成了,现在孩子都得打酱油了吧?”
沈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在桌下握住了萧彻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捏了捏,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用口型无声地说:“别理他们,瞎起哄。”
萧彻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收紧,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沉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然而,整个晚上,类似的起哄和玩笑又出现了几次。
每一次,沈言都会或明或暗地给予萧彻回应,或是紧紧挽住他的胳膊,或是靠在他肩头低声说两句话。
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好,足以安抚萧彻那点可能的不安。
但他低估了一位帝王,尤其是一位将他视若珍宝的帝王的占有欲和敏感程度。
聚会结束,两人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风微凉,吹散了聚会的喧嚣。沈言还在兴致勃勃地跟萧彻讲着朋友们的近况,以及和林薇聊起的一些学术话题。
萧彻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握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力道甚至比平时更大些。
回到家,发现家里静悄悄的。
沈言看了眼手机,才发现父母发了消息,说带雪团去相熟的老朋友家做客,晚上可能晚点回来。
“爸妈带雪团出去了。”沈言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帮萧彻脱下略显正式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他抬起头,正对上萧彻低头看他的目光。
那双平日里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在玄关暖黄的灯光下,翻涌着一些沈言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他很不开心?沈言是这样想的。
“怎么了?”沈言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心,柔声问,“从聚会开始就感觉你不太对劲,是不是不开心了?”他大概能猜到原因,“是因为他们开玩笑吗?你别往心里去,他们都……”
“言言。”萧彻打断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固执的求证,“你当真只心悦于朕一人?不会再有旁人?” 这句话,他在心里盘旋了一晚上。
那些玩笑,那些默契,像细小的针,扎在他心头。
即使知道沈言一直在回应他,安抚他,那股属于帝王骨子里的、不容分享的独占欲,依旧让他心绪难平。
沈言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里,语气坚定无比:“当然了,萧彻。这还用问吗?如果不喜欢你,不爱你,我干嘛要费尽心思让爸妈接受你?干嘛要和你在一起,甚至还有了‘雪团’这个‘儿子’?” 他踮起脚尖,在萧彻紧抿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安抚和承诺的意味,“像你和我说过的那样,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
这个吻,像是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萧彻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
他看着沈言清澈眼眸中自己的倒影,那里面只有全然的信任和爱意。
心中的那点不安和醋意,奇异地被一种更汹涌的情感所取代——一种想要确认,想要占有,想要将这个人彻底融入骨血的冲动。
沈言亲完,便转过身,一边松着衬衫领口,一边往卫生间走去:“出了一身汗,我先洗个手,然后给你洗点水果吃。”
他刚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在指尖,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温热坚实的身体。
卫生间的门被“咔哒”一声轻响反锁。
沈言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人。
萧彻的手臂从他腰间穿过,撑在洗手台边缘,将他整个人困在了他和冰冷的台面之间。
狭小的空间因为两个成年男性的存在而显得格外逼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
“萧彻?”沈言有些疑惑地侧过头,“你干嘛?这里挤……”
话未说完,萧彻已经低下头,攫取了他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和急切,仿佛要将今晚所有的不安和醋意,都通过这个吻宣泄出来。
沈言被他吻得猝不及防,后背抵着冰冷的台面,身前是男人滚烫的身躯,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他腿有些发软。
“唔……萧彻……别在这里……”沈言好不容易找到间隙,气息不稳地推拒着。
洗手间可不是什么适合亲密的地方!
萧彻却仿佛没听见,他的吻沿着沈言的唇角下滑,落在他的颈侧,留下细密而灼热的印记。
他的手臂收紧,将沈言更紧地箍在怀里,声音沙哑地在他耳边低语,带着一丝惩罚般的意味,又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渴望:“言言……朕要你……现在就要……”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脱离了沈言的掌控。
在逼仄的卫生间里,在哗哗的水流声和压抑的喘息声中,沈言被翻来覆去地“收拾”了一顿。
从卫生间到卧室,萧彻像是要将所有潜在的“威胁”都从他脑海里驱逐出去一般,极尽所能地占有和索取,直到沈言累得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哑着嗓子带着哭腔求饶,才勉强被放过。
沈言最后几乎是昏睡过去的,意识模糊前唯一的念头是:这写保证书一定要多加几张,要不然萧彻他不知道痛苦二字是怎么写的。
不知睡了多久,沈言被一阵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被萧彻紧紧搂在怀里,全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
门外传来沈母的声音:“言言,小萧,还没起吗?早餐准备好了。”
然后是萧彻压低的声音,似乎就在卧室门外:“岳母大人,言言累了,还在睡。让他多睡会儿吧。”
沈父的声音带着点关切:“累了?是不是昨天玩太晚了?小萧,你脸上这是怎么了?”沈言心里一咯噔,赶紧从床上抬起头,想起自己昨晚情急之下好像确实在萧彻脸上扇了一下或者不止一下?
他给忘的差不多了。
只听萧彻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愉悦,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炫耀:“无妨,岳父大人。这是言言的爱。”
门外的沈父似乎噎住了,半晌没说话。
而被沈母抱在怀里的雪团,则发出了清晰无比的、充满嫌弃的“啧啧”声,用小奶音毫不留情地吐槽:“噫——粑粑不知羞!肯定又欺负麻麻了!”
沈言把发烫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简直没脸见人。
而搂着他的萧彻,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在他发顶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得,这下全家都知道他们昨晚“战况”激烈了。
沈言欲哭无泪,这醋吃的,代价也太大了!他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减少带萧彻去有可能引发他醋意的场合为妙。这位陛下的“爱的表达”,他实在是有些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