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雷霆之怒,效率极高。
李员外郎等一干贪官污吏被当场拿下,剥去官服,投入大牢。
萧彻带来的亲卫和随行的影卫立刻行动起来,抄家、搜证、审讯,雷厉风行。
在赵文方藏匿的真账底稿和迅速取得的贪官口供相互印证下,一桩桩、一件件贪墨罪行迅速被理清。
涉案金额之大,令萧彻的脸色越来越沉。
清河镇乃至永台县的官场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
大小官员落马十余人,抄没的家产堆积如山。
消息传出,清河镇的百姓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三日后,案情基本明朗。
萧彻在临时设为公堂的县衙大堂之上,亲自宣判:主犯斩立决,从犯依律严惩,所有贪墨之款,尽数追回,用于补偿受灾百姓及本地建设。
赵文方清廉正直,勇于揭发,擢升为永台县县丞,暂代知县职权,负责善后及河工重修事宜。
判决一下,万民称颂。
退堂后,萧彻和沈言回到了赵县丞的宅院。
赵县丞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萧彻抬手阻止他下跪,沉声道:“赵县丞,永台县的烂摊子,朕就交给你了。拨乱反正,安抚百姓,重修河堤,皆是当务之急。若有难处,可直接上奏于朕。”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赵县丞热泪盈眶。
是夜,赵县丞的夫人竭尽所能,整治了一桌虽不奢华却精心准备的饭菜。
席间,萧彻问及永台县其它情况。赵县丞叹气道:“回陛下,清河镇水患虽除,但永台县整体却因地质特殊,境内多深涧湍流,大型桥梁极难修建。尤其是通往邻郡的主干道,被‘断龙渊’隔断,两岸百姓商贸往来需绕行上百里,极其不便,大大制约了本地民生经济。历年都想修桥,但请来的工匠都束手无策,不是塌方就是被急流冲毁,耗资巨大却无一成功,此事……已成县内痼疾。”
萧彻闻言,眉头微蹙。此事他亦有耳闻,永台县确因这地理原因,发展受阻。
这时,沈言却眼睛一亮,放下筷子开口道:“陛下,此事我或许有些办法。当初在宫中查阅各地奏报时,我便注意到永台县的地质问题颇为特殊,与其他地方不同。此次提议来永台县,一方面是为体察民情,另一方面,也正是想亲自来看看这‘断龙渊’的地貌岩层,尝试寻找架桥的可能。我……我曾在家乡的杂书中见过一些应对特殊地质的筑桥之法,或可一试。”
萧彻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恍然和赞赏。
是了,他的清晏来自那个拥有诸多神奇技艺的世界,或许真有办法解决这困扰永台县多年的难题。
他深知谢清晏并非信口开河之人,他既然如此说,定是有所依仗。
“原来夫人早有此意。”萧彻握住他的手,语气中充满了信任与支持,“好!那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县城,朕陪你一同去那‘断龙渊’勘测地形!”
赵县丞在一旁听得又惊又喜,虽然对“夫人”懂得筑桥感到难以置信,但陛下都如此信任,他自然不敢置疑,连忙道:“若真能解决此难题,便是永台县万千百姓之福!微臣这就准备相关资料!”
次日清晨,萧彻和沈言准备启程前往永台县城。
赵县丞带着夫人和老仆,早早候在门口送行,许多百姓也自发聚集在远处跪送。
“老爷,夫人,一路保重!永台县百姓,盼陛下与夫人佳音!”赵县丞躬身行礼,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萧彻点了点头:“处理好清河镇事宜,等朕消息。”
沈言也笑道:“赵县丞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
登上马车,车队朝着永台县城方向驶去。
车厢内,萧彻看着谢清晏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奇奇怪怪的小巧仪器和纸笔,开始写写画画,神情专注而认真,不由笑道:“看来朕的夫人,不仅是贤内助,还是朕的工部侍郎。”
沈言抬头,冲他狡黠一笑:“那是自然,不然怎么配得上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到时候桥修好了,陛下打算怎么赏我?”
萧彻倾身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目光灼灼:“赏你……一辈子都被朕捧在手心里,如何?”
沈言脸一红,嗔怪地推了他一下,心里却甜滋滋的,重新低下头研究他的地质资料,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马车轱辘,驶向新的目的地。
这一次,他们的行程不再是简单的体察民情或游山玩水,而是肩负着为一方百姓解决千年难题的使命。
萧彻看着身边专注的爱人,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期待。
他的清晏,总是在不断带给他惊喜。而他也深信,无论多难的题,只要他们在一起,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永台县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