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惩罚”最终以沈言腰酸腿软、连连求饶而告终。
萧彻心满意足地搂着怀里慵懒如猫的沈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他散落的青丝,先前那点醋意和委屈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餍足的温情。
“日后可不许再那般无视朕了,”萧彻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谢清晏的额发,语气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的控诉,“朕的心,都快碎成八瓣了。”
沈言被他这夸张的说法逗笑,在他怀里蹭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软声道:“知道啦,我的陛下最大,陛下最重要啦。我以后就算天塌下来,也先看陛下一眼,可好?”
“这还差不多。”萧彻这才满意,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两人正温存着,殿外传来王德海小心翼翼的通报声:“陛下,娘娘,永勉宫来人禀报,说阿史那王妃请您得空过去一趟。”
沈言立刻从萧彻怀里坐起身:“姐姐叫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脸上露出担忧,作势就要下榻。
萧彻的手臂却依旧环着他的腰,没让他动,挑眉道:“刚说完朕最重要,这就要为旁人抛下朕了?”
沈言哭笑不得,回头看他:“陛下~那是云珠啊,是我也是你的姐姐啊,还怀着你的小侄儿呢!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萧彻自然知道轻重,不过是习惯性地想逗逗他,见他真急了,便松开了手,却也跟着起身:“朕同你一起去瞧瞧。”
二人不再腻歪,整理好仪容,一同摆驾永勉宫。
永寿宫内,苏云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不少,正半靠在软榻上,看到萧彻和沈言一同前来,脸上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挣扎着要起身。
“快躺着,姐姐别起来。”沈言连忙上前按住她,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怎么了?可是哪里又不舒服?还是那孩子又闹你了?”他说着,目光关切地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苏云笑着摇摇头,拉住谢清晏的手,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和一丝羞涩:“没有不舒服,你呀就别担心。是……是今日太医来请平安脉,说脉象强劲有力,似有双生之象呢!”
“双生子?!”沈言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真的吗?太医确定吗?”
就连一旁的萧彻,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和喜色。
皇室双生乃是祥瑞之兆,更何况是齐王嫡子,于稳固朝纲、安定人心大有裨益。
苏云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太医说八九不离十!要再过些时日才能更确定,但脉象确是像的。”她说着,下意识地抚摸着肚子,眼中充满了温柔的期待,“闷葫芦知道后,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这会儿去厨房了,还没回来,还千叮万嘱要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俩。”
“太好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沈言真心为她感到高兴,握着她的手,眼眶都有些湿润。
如今在这个时空,她即将拥有两个血脉相连的宝贝,真是再好不过。
他顿时忘了疲惫,兴致勃勃地开始叮嘱:“双生子会更辛苦,营养一定要跟上,以后走动更要小心,身边随时不能离人……”他絮絮叨叨,恨不得把能想到的所有注意事项都交代一遍,搞得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一样。
萧彻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皇后围着孕妃事无巨细、关怀备至的模样,心中柔软,却也忍不住再次泛起酸意。
他的清晏,对谁都这般好,这般上心。对弟弟萧纪,能拿着鸡毛掸子冲上朝堂;对姐姐云珠,能体贴入微到每一个细节。唯独对他这个正牌夫君,时不时就能忘了形,还需要他主动“讨要”关注。
皇帝陛下心里那坛醋,又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了。
他轻咳一声,试图吸引注意:“既是喜事,朕便下旨,厚赏永勉宫,再加派一倍太医和稳婆随时候命,一应吃穿用度皆按最高份例……”
然而,沈言只是回头冲他敷衍地笑了笑,说了句“陛下圣明”,然后又立刻转回去,继续跟苏云讨论是男孩女孩还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该准备哪些小衣服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家陛下那求表扬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
萧彻:“……”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彻底被忽视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自行走到一旁坐下,听着两人欢快的交谈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罢了,他的清晏心地善良,重情重义,这本就是他最爱的地方。
只是……今晚回去,定要让他好好“补偿”回来不可。皇帝陛下暗暗下定决心。
永勉宫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对新生命的期待。
而一旁的帝王,一边为弟弟感到高兴,一边已经开始琢磨晚上该如何“重振夫纲”了。
看来,这大昭后宫的醋海风波,还远未到平息之时。
而帝后之间“谁更重要”的甜蜜较量,也将持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