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的战况愈发激烈,时间每流逝一瞬,小队面临的危机便加重一分。
后方,白枫布下的防御阵法在狱卒和光铸守卫悍不畏死的冲击下,已然摇摇欲坠,光幕剧烈闪烁,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韩月凝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过度催动灵魂力量让她神魂刺痛欲裂,视线都开始模糊。
沐芊雪周身魔气翻腾不定,斩杀效率明显下降,呼吸变得粗重。
蓝凌脸色煞白,维持阵法和破解防御的双重消耗,几乎榨干了他的精神力。
前方,秦枫与典狱长的对决更是凶险万分。
典狱长显然也意识到必须尽快拿下这只棘手的“老鼠”,镇魂锁链舞动间,威能再增三分!
锁链撕裂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其上蕴含的镇魂之力如同无形的冰锥,不断冲击着秦枫的神魂,试图瓦解他的意志。
更有无数细小的符文从锁链上飞出,化作一道道暗金色的枷锁虚影,从四面八方缠绕向秦枫,限制他的行动空间。
秦枫身上已然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暗金色的妖皇之血滴落在冰冷的神金地面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但他眼神中的战意却如同被点燃的火山,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炽烈疯狂!
不能再拖了!
“白枫!韩月凝!助我!”秦枫一声暴喝,声震通道!
早已准备多时的白枫和韩月凝闻声而动!
白枫双手猛地向下一按,口中喷出一口精血,融入身前悬浮的几面核心阵盘之中!
嗡——!原本濒临破碎的防御阵法光芒骤然大盛,并非为了防御,而是所有的能量瞬间转化为强大的禁锢与干扰之力,如同无数无形的枷锁,层层叠叠地缠绕向那典狱长!
虽然无法真正困住一位化神后期巅峰的强者,但这突如其来的、源自阵法本质变化的束缚,依旧让典狱长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
镇魂锁链的舞动轨迹,慢了那么千分之一瞬!
几乎在同一时刻,韩月凝强忍着神魂即将撕裂的痛苦,双眸之中银芒爆射,将最后残存的、也是最精纯的一股灵魂力量,毫无保留地凝聚成一根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刺穿世间一切灵魂防御的“戮神针”,无视空间距离,直刺典狱长的眉心识海!
“哼!雕虫小技!”典狱长虽惊不乱,他识海中有神帝亲赐的“守护神纹”亮起,试图抵挡这灵魂冲击。
然而,韩月凝这搏命一击,凝聚了她毕生修为和对魂道的理解,其穿透力远超寻常!
守护神纹剧烈震荡,虽未彻底破碎,但那瞬间的灵魂刺痛与恍惚,依旧让他心神失守了刹那!
就是这接连两个“刹那”的干扰!
来自于白枫阵法变化的束缚,与韩月凝灵魂冲击带来的恍惚,叠加在了一起!
对于秦枫这等层次的强者而言,这已经足够!
“吼——!”
秦枫体内,仿佛有什么枷锁被彻底打破!
浩瀚磅礴的妖皇血脉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开来!
他周身暗金色的妖焰冲天而起,竟暂时将神狱的压制力都排开少许!
额角的妖皇神纹璀璨如星辰,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皇道威严弥漫开来,让那些正在疯狂进攻的狱卒都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悸与畏惧!
他手中的妖皇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身之上,混沌色的气流与暗金妖力交织缠绕,空间在其剑锋周围微微扭曲、塌陷!
“虚空……斩!”
秦枫的身影仿佛与妖皇剑合二为一,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他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剑招,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记直刺!
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道,都凝聚于这剑尖一点!
这一剑,快过了思维!超越了光影!
在典狱长刚刚从灵魂冲击的恍惚中挣脱,镇魂锁链还因阵法束缚而未能完全恢复灵动的那电光石火之间——
噗嗤!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利物穿透某种坚韧物体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奇异般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典狱长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妖皇剑的剑尖已然透背而出,剑尖之上,一点璀璨如同微型星辰、却又布满裂痕、正在迅速黯淡下去的晶体,被剑尖精准无比地刺穿、挑出!
那是他的神核!
修士力量与生命的本源核心!
秦枫的【洞察之眼】早已看穿了他神力运转最核心的节点所在!
这凝聚了全队之力创造出的唯一机会,这赌上一切的一剑,没有丝毫偏差!
“不……可……能……”典狱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中的神采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他体内的神力瞬间失控、暴走,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
秦枫手腕一抖,妖皇剑爆发出最后的锋芒!
轰!
典狱长的神核彻底崩碎!
连同其内的神魂印记,一同被狂暴的混沌之力与妖皇剑气绞杀成最细微的能量粒子!
他那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镇魂锁链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灵光尽失。
一位化神后期巅峰的典狱长,就此陨落!
然而,斩杀强敌的喜悦还未来得及浮现,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磅礴的能量波动,以典狱长陨落之处为中心,如同失控的火山般,轰然爆发开来!
那是神核崩碎、一位化神后期巅峰强者毕生修为瞬间湮灭所产生的能量潮汐!
其声势之浩大,远超之前所有的战斗余波!
嗡——!!!
整个寂灭神狱,仿佛都被这股狂暴的能量惊动了!
通道墙壁上所有的符文瞬间亮到了极致,发出刺耳的嗡鸣!
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意志,如同苏醒的太古巨兽,从神狱的最深处缓缓升起,扫过每一寸空间!
秦枫脸色剧变,他知道,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