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餐厅的红木餐桌上，桌上摆着清粥小菜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明衍将蟹黄汤包夹到云栖面前的碟子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吵吵闹闹声。
“栖栖！栖栖！我来找你了！” 楚怀瑾清亮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
紧接着是雷彪的劝阻：“楚少爷！楚少爷你不能硬闯啊！夫人已经嫁给我们大帅了，你现在再把婚抢回去也来不及了呀！”
“我说过了，我不是来抢婚的，我是来找栖栖玩的。” 楚怀瑾像一阵风似的跑进餐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云栖放下勺子：“你还真是不消停，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吃早饭了吗？”
“没有！”楚怀瑾毫不客气。
“那过来一起吃吧。”云栖示意了一下自己旁边的空位。
“好嘞！”楚怀瑾脸上笑容更盛，拉开椅子就坐下。
一直沉默的明衍“哼”了一声。
楚怀瑾抬眼看他，接触到对方杀气腾腾的目光，他脖子一缩，嗫嚅道：“主……主人……”
雷彪一脸懊恼：“大帅，属下失职，没拦住楚少爷。要不，我现在将他抓……”
“你怎么答应我的？”云栖打断，看着明衍的眼神里带着警告。
明衍：“……”
他给云栖夹了一块水晶虾饺，然后看向雷彪：“以后楚少爷过来，不用拦他，也不用通报了。”
“是，属下明白。” 雷彪想起正事，“大帅，刚收到急报，隔壁省城情况更严重了，倭寇的先头部队已经突破了第二道防线。”
“知道了。通知下去，一小时后，作战会议室集合。”
“是！”雷彪领命，退了出去。
他一走，楚怀瑾自己拿起碗筷就开动：“唔，还是跟栖栖一起吃饭香。”
明衍懒得理他，只当他是空气，注意力全在云栖身上：“你昨晚累到了，多吃点，好好补补。”
云栖的脸“唰”地就红了，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傻孩子在呢，别胡说八道！”
楚怀瑾正埋头苦干，闻言抬起头，腮帮子还鼓鼓的：“嗯？栖栖你说我吗？”
云栖：“……没，吃你的。”
她赶紧转移话题，神色认真起来：“倭寇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很棘手吗？”
“他们比预想的推进更快，也更凶残。”
“你刚才说要去开会，是准备出兵？”
“嗯，不能再等他们打过来了。我打算后天亲自带兵，驰援隔壁省，将倭寇清理出去。”
云栖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听说他们投入的兵力很多，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你有把握吗？”
明衍伸手覆上她放在桌上的手：“本来确实有点悬。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正默默喝粥的楚怀瑾身上，“带上他，就没问题了。”
楚怀瑾突然被点名，呛了一下：“我？”
云栖想起楚怀瑾，或者说太虚时轮，透露过的关于他自身的能力，瞬间明白了明衍的打算。
“那怀瑾，就辛苦你跟着阿衍跑一趟了。”
楚怀瑾苦着一张脸：“栖栖，我不想跟着主……”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明衍那边射来的冰冷视线，立刻改口：“当然！为了保家卫国，我义不容辞！”
明衍这才收回视线，算是勉强满意。
云栖叹息：“这个时代确实多灾多难，有太多人流离失所。既然我们有能力，最好想办法，将那些倭寇彻底清理干净，永绝后患。”
“嗯，我也正有此意。总归我们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你又喜欢安宁太平。我不会让那些魑魅魍魉，扰了你的清净。” 明衍声音放缓，“家里，还有后方，就交给你了。”
云栖反手握紧他的手：“你放心。我会稳定城内秩序，协调好物资，确保你们前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打下去，直到彻底胜利。”
……
接下来的两天，明衍忙着调兵遣将，制定作战计划，几乎不见人影。
云栖则迅速接手了后方的一切事务，将后勤保障体系梳理得井井有条。
她雷厉风行地召见了城中的商贾士绅，一方面稳定人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筹备军饷物资。
第三天拂晓，大帅府外的空地上，黑压压地站满了身穿军装、肩挎长枪的士兵。
他们迅速有序地登上军用卡车。
明衍一身笔挺的戎装，外罩黑色呢子军大衣，更衬得身姿挺拔，气势迫人。
他将云栖箍在怀里：“老婆，我尽快回来。”
云栖回抱他：“好，你要注意安全，毕竟是真枪实弹的打仗，子弹无眼。”
明衍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嗯，放心。”
云栖松开他，伸手摸了下楚怀瑾的脑袋：“你也是，保护好自己。”
楚怀瑾点头如捣蒜：“栖栖，我会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眼神不经意瞟向送行人群的一角，突然顿住了，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咦？她怎么来了？”
只见那边站着的，除了满脸担忧的楚世铮夫妇，竟然还有周婉清。
周婉清见楚怀瑾看过来，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楚怀瑾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来干什么？又想碰瓷？”
云栖也看到了周婉清，闻言不禁好笑：“她跟你如今也算是相熟，看你这么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如今勇敢上前线去打倭寇，心中佩服，所以来送送你吧。”
楚怀瑾“哦”了一声，表情不以为意，但目光却又往周婉清那边瞟了一眼。
明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太虚时轮，仗着“旧情”，总是黏在阿栖身边，实在碍眼得很。
若是能让他这无处安放的精力，转移到别处……
岂不是一劳永逸？
云栖拉了拉他的衣袖：“阿衍，你想什么呢？”
明衍瞬间收敛了心底的盘算，握住她的手，面不改色道：“没有，只是想着战局布置。阿栖，我该出发了，到了地方，我会给你打固定电话。”
“好。”云栖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一路顺风，我等你凯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