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基基海滩度过了两天轻松愉快的时光后,汤予竹决定带小汤圆去体验一番截然不同的风景——哈雷阿卡拉火山。这座位于毛伊岛(maui)的休眠火山不仅是地球上最大的火山之一,更以山顶日出的壮丽景象闻名于世,被誉为“一生必看”的自然奇观。
为了不错过清晨最动人的那一刻,他们必须提前一天从欧胡岛(oahu)飞往毛伊岛,并在火山附近过夜。汤予竹早早订好了航班和一家靠近哈雷阿卡拉国家公园入口的小型酒店,确保行程顺利。
出发当天清晨,天光微亮,汤予竹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轻轻唤醒还在熟睡的小汤圆,两人简单吃了些牛奶和面包当早餐,随后收拾好行李,退房,驱车前往机场。小汤圆已经有过一次飞行经历,这次显得镇定许多,只是依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窗外不断掠过的云层和逐渐缩小的房屋轮廓。短途航程平稳而短暂,飞机缓缓降落在毛伊岛机场时,晨光正温柔地洒在跑道上。
租车点就在航站楼外,汤予竹租了一辆空间宽敞、配有儿童安全座椅的SUV。虽然她在穿越前从未碰过方向盘,但这个身体的原主考取了驾照,相关记忆与驾驶技能也随之继承。她仔细检查了车辆状况,调整好后视镜,系紧安全带,沿着导航指示缓缓驶出机场。
毛伊岛的风光与欧胡截然不同——少了都市的喧嚣,多了原始野性的美。公路两旁是茂密的热带雨林,枝叶交错如绿色穹顶,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光影。远处,碧蓝的海水拍打着嶙峋礁石,浪花飞溅。小汤圆坐在后排的安全座椅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时不时指着窗外突然闪现的棕榈树或飞过的海鸟,奶声奶气地喊:“姐姐看!姐姐看!”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预订的酒店。这是一家坐落在火山边缘的小型民宿式旅馆,外观朴素,墙面略显斑驳,但内部干净整洁,床单被套都散发着清新的洗衣香。四周是广袤的火山岩地貌,灰黑色的岩石层层叠叠,延伸至远方,荒凉中透着一种沉静而古老的力量感。
办理完入住后,汤予竹先让小汤圆在床上躺一会儿,自己则开始为第二天的日出做准备。山顶海拔接近三千米,昼夜温差极大,即便是夏末,凌晨气温也常常接近零度。她翻出提前打包好的厚羽绒服、毛线帽、加绒围巾和防风手套,一件件给小汤圆试穿,确认不会漏风。她自己也换上了保暖内衣、抓绒外套和冲锋衣,把热水袋和暖宝宝都检查了一遍。
考虑到凌晨出发来不及吃热食,她还精心准备了便携早餐:夹着火腿和生菜的三明治、切好的苹果片、能量棒,还有用保温杯装好的热牛奶。她甚至带上了迷你电热水壶,打算如果观景台有电源,就给小汤圆冲一杯热巧克力或姜茶暖身。
晚餐是在酒店附近一家家庭经营的小餐馆解决的。木质招牌上写着“Loko’s Kitchen”,门口挂着风铃,随风叮当作响。汤予竹点了一份当地特色的烤马鲛鱼,配烤木薯和凉拌卷心菜;小汤圆则要了一份无辣番茄意面,撒了些帕玛森芝士。鱼肉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椰香,蔬菜新鲜爽口。小汤圆吃得津津有味,连盘底的酱汁都用面包擦得干干净净。
饭后回到房间,汤予竹帮小汤圆洗了澡,读了一本绘本,哄他早早入睡。她自己也迅速洗漱完毕,调好凌晨三点的闹钟,关灯躺下。窗外,月光洒在火山岩上,映出一片银灰的静谧。她闭上眼,心中满是对明日日出的期待。
凌晨三点,闹钟准时响起。汤予竹轻手轻脚地起身,洗漱后轻轻拍了拍小汤圆的肩膀。孩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小嘴一瘪,显然还没睡够。她蹲在床边,柔声哄道:“宝贝,我们要去看太阳从地底下跳出来啦,可漂亮了,像金子做的大灯笼哦。”说着,把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一一给他穿上,最后拉上拉链,活像一只圆滚滚的小糯米团子。
一切就绪,两人驱车向山顶进发。夜色浓重,四野漆黑,唯有车灯划破黑暗,照亮前方蜿蜒的山路。海拔不断攀升,气温也随之骤降,车窗上渐渐凝出一层薄雾。汤予竹握紧方向盘,放慢车速,小心应对每一个急弯。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山顶观景台。
此时,平台上已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站着或坐着,全都裹在厚厚的冬装里,有的架着三脚架,调试相机;有的低声交谈,语气中难掩激动。汤予竹找了个视野开阔又避风的位置,铺开带来的厚毯子,把小汤圆轻轻抱上去,自己紧挨着他坐下。
山顶风大,寒气刺骨。她立刻将小汤圆搂进怀里,用身体为他挡风,又从包里取出保温杯,倒了些温热的牛奶递到他嘴边。小汤圆小口啜饮着,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眼睛也完全亮了起来,盯着东方那片渐变的天际,一眨不眨。
时间悄然流逝,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像一滴墨汁缓缓晕开的宣纸。地平线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玫瑰色,如同少女羞涩的脸颊。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轻柔。汤予竹感受到怀里的小汤圆身体微微绷紧,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哈雷阿卡拉火山的巨大轮廓在微光中浮现,黑色的熔岩地貌沉默而庄严,仿佛自远古伫立至今,见证过无数次日升月落。风掠过岩层,发出低沉的呼啸,像是大地的低语。
终于,那抹红晕越来越浓,越来越亮。一个微小的红点悄然跃出地平线,随即缓缓拉伸、扩大,化作半轮耀眼的金弧。紧接着,整颗太阳挣脱束缚,猛然跃上天空——光芒如潮水般倾泻而下,瞬间染红了整片苍穹,云层被镀上金边,火山岩也泛起温暖的橙光。
小汤圆“哇”了一声,小手指着天空,眼睛亮得像星星。汤予竹紧紧抱着他,眼眶微热。这一刻,万籁俱寂,唯有朝阳升起的壮美在无声诉说: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