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京畿·司天台废墟·子夜
摄政王萧庭烨以自身为“母骨替身”,披发跣足,立于百婴血灯中央。
火阵改形——万盏铜灯排成“逆鸦”图腾,鸦首向心,鸦尾朝外,似要自焚其魂。
他左手握“血玉匕”,锋刃贴胸,右手托一只空匣——匣内无骨,只刻一行新字:
“终啄·第七鸦,请主自献。”
火舌倒映在他瞳孔,像两粒烧红的炭。
“老七,本王以心口血替你母后,引第七鸦啄我——
你若迟来一步,鸦啄我,亦啄你。”
权谋者的最后赌局,把自己摆上祭台。
二、雪街·听雪楼·临时旗楼
三丈高木楼,白纱为幕,楼主“雪天子”白衣而坐,膝横“雪契”卷。
楼外,八百白衣弟子列阵,人人负剑,剑穗系雪羽。
雪天子以指蘸茶,在卷上画下最后一勾:
“三日后雪覆京,楼开一门——
胜者携遗诏入,败者埋雪不留名。”
他抬眸,望向远处司天台火光:
“萧庭煜,你若活着走到我面前,楼便认你为新主;
你若死,我取遗诏,替你焚城。”
江湖的中立,是最冷酷的站队。
三、废渠·终啄前夜
萧庭煜与阿阮藏于暗渠,寒玉匣平放膝上,第七鸦纹已睁三分。
青蓝火纹沿他心脏蔓延,每次跳动,火纹便亮一分。
“还剩四个时辰。”阿阮以布蘸酒,替他擦胸火纹,却擦不掉皮下蓝焰。
萧庭煜以匕首尖在地面刻字:
“终啄规则——
1. 自献一目,鸦归主,咒永封。
2. 献至亲心血,鸦噬血,咒转嫁。
3. 两无,鸦化实,夜覆京师,无差别噬目。”
他抬头,目光穿过暗渠裂缝,望向司天台方向:
“母骨已尽,至亲心血……只剩我自己。”
阿阮握住他腕:“你若死,我取遗诏,听雪楼照样焚城。”
萧庭煜笑,眼底映着青蓝火:“那就让死,也变成一局。”
四、血契·雪门
四更鼓响,雪忽停,风转北。
听雪楼旗楼前,雪天子掷下“雪契”卷,白纱瞬间结冰,成一道“雪门”。
门高七尺,门楣悬一柄“雪契剑”,剑锋指地,剑背刻:
“入门者,雪为契,雪为碑。”
萧庭煜与阿阮踏雪而来,胸口火纹映雪,像一簇行走的冷焰。
雪天子抬手:“入门,需留血契。”
萧庭煜以匕首划掌,血滴雪门,雪立化红冰,门开一线。
阿阮随之滴血,门再开一尺。
雪天子望向司天台:“终啄在前,雪门在后——
你们只有一夜。”
五、司天台·终啄
雪门至祭台,一条直道,百婴血灯夹列。
摄政王立于逆鸦火心,血玉匕已刺入心口半寸,血沿刃槽滴入空匣,滴——答。
每滴血,火舌便拔高一尺,像为第七鸦铺火梯。
萧庭煜踏火而入,寒玉匣背第七鸦纹全开,青蓝火纹顺他右臂蔓延,与心口火纹交汇,皮肤发出细微“嗤嗤”声,像雪落火炭。
摄政王抬眼,火光映出他苍白笑纹:
“老七,终啄需至亲心血——
本王与你同父异母,血不算至,
但心口血,够热,够近。”
他猛地把血玉匕再刺一寸,鲜血喷入空匣,匣内瞬间凝成一只“血鸦影”,振翅欲出。
同一瞬,寒玉匣第七血影鸦脱匣,扑向血鸦影——
两鸦相撞,火阵骤暗,像被无形巨口吞光。
c规则:终啄遇“假至亲”,血鸦影可替死,真鸦必返主。
第七血影鸦怒啸,调头啄向萧庭煜右眼!
萧庭煜却反手把匕首贴在自己左胸,青蓝火纹顺刃汇聚,低喝:
“至亲无他人,只有我自己——
要血,给;要目,也给;
要心——自己来挖!”
匕首直刺心脏,火纹随血喷涌,化作一道青蓝火柱,把第七血影鸦困在火心。
鸦影在火中扭曲,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逐渐化为一滴“火心鸦血”,滴落寒玉匣。
匣背第七字完整显现:
“啄目七,主。”
——终啄认主,咒力归笼。
六、火雪互噬
火柱冲起刹那,百婴血灯同时熄灭,灯油凝成赤冰。
摄政王被火浪震得连退七步,心口血匕反拔,鲜血喷在赤冰上,像一树红梅。
雪门方向,雪天子抬手,雪契剑自行飞出,贯入火柱中心——
剑身瞬间青蓝化,火与雪在剑上互噬,发出雷霆般炸响。
雪天子声音穿过火雪:
“终啄已认主,雪契归位——
胜者,萧庭煜。”
火柱崩散,雪片卷入,赤蓝火纹沿雪契剑逆流,回灌雪门,成一道“火雪龙卷”,把摄政王连同祭台一并吞没。
龙卷尽头,只余一声闷哼,像心脏被踩碎在雪里。
七、尾声·火雪碑
雪止,风停。
司天台废墟,立起一座半赤半蓝的冰碑,碑内封着半截血玉匕,匕柄指向京城心脏。
萧庭煜半跪碑前,左眼完好,右眼焦黑——
终啄取了他一目,却留他性命。
阿阮扶他起身,望向听雪楼方向:
“雪契已履,楼认新主——
你现在是,第七子,也是雪天子。”
萧庭煜以手触碑,火雪交融,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他低声道:
“母后,我用自己的心,换你自由。
下一局——
我要让整座京城,在火雪里,睁眼看我。”
寒玉匣在他背后,第七鸦纹熄成一道幽蓝细线,像闭上的眼。
而在碑底,一缕赤烟悄然渗入地脉,顺着皇城龙脉,蜿蜒向——
御座。
【第三章预告】
1. 权谋:摄政王生死不明,百婴血灯灭,朝中“摄政派”与“帝党”提前摊牌,龙脉赤烟成新变数。
2. 江湖:听雪楼当众尊萧庭煜为“雪天子”,但楼内“白鸦三刀”余孽与“无色”旧部暗结“反雪”盟,三日后雪祭,再分生死。
3. 玄怪:终啄火雪碑成“眼”,每夜子时,碑面浮现皇城舆图,以赤烟为线,标出“下一个将被啄目”之人——第一个名字,是——
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