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黄河西岸的匈奴大营突然没了动静。天宇站在崖顶观望,发现对方竟在连夜搭建十座浮桥,显然是要倾巢而出。
“将军,探子回报,匈奴把所有战马都集中了,连母马和小马驹都拴在阵前。”赵信的声音带着凝重,“他们是想速战速决。”
天宇点头,转身看向列队的士兵:“轻骑营分为三队,一队护粮草,二队随我正面突破,三队绕后烧浮桥。联防军守住左翼高地,用滚石砸退冲锋的骑兵。”他顿了顿,拔出环首刀直指对岸,“今日一战,要让匈奴知道,汉地的河,不是谁都能踏的!”
“杀!”两千轻骑齐声呐喊,声震河谷。
辰时三刻,匈奴的十座浮桥同时铺到东岸,十万铁骑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左贤王被捆在天宇身后的战马上,看到这阵仗竟挣扎着嘶吼:“杀了我!别让我看着狼族败亡!”
天宇懒得理会,策马冲向最密集的敌阵。环首刀卷起血花,每一次劈砍都精准地撕开匈奴的皮甲。轻骑营的士兵们紧随其后,马蹄踏碎浮桥的木板,将试图登岸的匈奴骑兵踹回黄河。
“放滚石!”烧当在高地上怒吼,羌氐勇士们撬动巨石,砸得匈奴骑兵人仰马翻。但更多骑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来,连老弱都举着弯刀往前涌——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
激战中,天宇忽然发现匈奴的阵型有个诡异的缺口,缺口深处隐约有面楚国旗帜在晃动。“赵信!带一队人去端掉那面旗!”他大喊着,故意放慢速度吸引敌军注意。
赵信领命,率队如尖刀般扎进缺口。当楚军的联络兵被斩落马下时,匈奴骑兵的阵型果然乱了——他们本就对与楚军勾结心存疑虑,此刻见楚国人在背后搞鬼,顿时士气大跌。
“看清楚了!”天宇摘下左贤王的金狼冠,高高举起,“你们的首领和楚军私通,拿你们当炮灰!”他将密信掷向敌阵,“这是他们的盟约,自己看!”
匈奴骑兵捡起密信,虽大多不识汉字,却看懂了上面画的匈奴与楚军分赃的简图。不知是谁先放下了刀,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勒住了马。
“杀了叛徒!”不知哪个匈奴士兵喊了一声,竟调转马头冲向自己的中军。天宇抓住机会,挥刀斩断左贤王的绳索:“你自己解决吧。”
左贤王看着倒戈的族人,惨笑一声,拔剑自刎。失去首领又军心大乱的匈奴骑兵瞬间溃散,轻骑营和联防军趁势追杀,直至将残兵赶过黄河西岸。
河滩上,缴获的战马堆成了小山,粮草车延绵十里。烧当扛着左贤王的首级,笑得满脸是血:“将军,这下陇西十年内没人敢来犯了!”
天宇望着黄河上漂浮的断桥和尸体,对赵信道:“清点战利品,战马入军需库,粮草分发给边郡百姓。”他翻身下马,踩着满地狼藉走向夕阳,甲胄上的血滴在河滩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远处,轻骑营的士兵们正欢呼着举起缴获的匈奴旗帜,联防军的羌氐勇士跳起了胜利的舞蹈。天宇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场仗,不仅守住了河,更守住了身后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