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的夜空被燃烧弹映得通红,木质关楼在烈焰中噼啪作响,浓烟裹挟着焦糊味冲上云霄。天宇立于阵前,手中长刀直指城头,声如惊雷:“总攻!拿下关楼,赏百金!”
强弩手阵列如墙,千箭齐发,密集的箭雨如黑沉沉的乌云压向关楼,残余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惨叫声混着断裂的箭矢声此起彼伏。投石机呼啸着甩出燃烧弹,陶罐砸在木质横梁上碎裂,火油瞬间蔓延,将半边关楼化作火海。
“搭梯!”重甲兵嘶吼着扛着攻城梯冲向城墙,梯脚刚抵住墙根,就有士兵踩着同伴的肩膀向上攀爬。秦军的滚石礌木砸下来,好几架梯子瞬间被掀翻,士兵惨叫着坠入壕沟,但后续队伍毫无惧色,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第一个登上城头的重甲兵刚挥刀劈开两名秦军,就被天宇的亲卫拽着手臂拉上垛口:“守住突破口!”
关后,赵信的铁骑如一道黑色闪电,沿着隐秘山道绕至秦军退路。马蹄声踏碎夜的寂静,截住正往大营方向溃逃的秦军残部。“放下兵器!降者不杀!”赵信横枪立马,枪尖挑着秦军军旗,身后铁骑列成扇形,将退路堵得水泄不通。
关楼之上,司马欣挥剑砍翻一名攀上城头的天武军,却见四面火光中尽是敌军身影。身边亲兵越来越少,脚下的木板被火焰烧得滋滋作响,随时可能坍塌。他望着关外黑压压的天武军主力,又瞥了眼被铁骑截断的后路,突然将长剑掷在地上,声音嘶哑:“罢了……我降!”
残兵见主帅投降,纷纷扔下兵器,瘫坐在地。当天宇踩着发烫的石阶登上关楼时,火光照亮他染血的甲胄,身后,天武军的旗帜缓缓覆盖住秦军的帅旗。
清点伤亡时,帐内一片肃穆——五千余具尸体躺在关前的沟壑里,血腥味混着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天宇望着关外平坦的关中平原,指尖攥得发白:“厚葬阵亡弟兄,伤者送回后方医治。传令下去,休整三日,直指咸阳!”
消息传回关中,咸阳城内人心惶惶。秦军各部将领连夜聚议,却没人能拿出万全之策——函谷关一破,天险尽失,关中平原无险可守,天武军的铁蹄,已叩响了秦都的大门。
休整三日的天武军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天宇站在函谷关城头,望着关外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手中长刀指向西方:“目标,咸阳!”
前锋营的铁骑率先冲出关隘,马蹄扬起滚滚烟尘,赵信一马当先,枪尖划破晨雾:“弟兄们,抢在秦军反应过来前拿下新丰!”身后的骑兵如黑色洪流,卷过原野,沿途的秦军哨所根本来不及示警,就被踏成了碎片。
中军大营里,天宇正与张良核对粮草清单。“咸阳城高墙厚,强攻怕是要吃亏。”张良指着地图上的渭水,“可派一支偏师沿渭水而下,袭扰其粮道,主力则稳步推进,逼他们出城决战。”
天宇点头:“就依先生之计。让周昂带五千人走水路,务必搅得秦军粮道不得安宁。”他顿了顿,看向帐外,“告诉各营,进城后不得烧杀抢掠,违令者斩!”
此时的咸阳城内,秦二世正对着铜镜唉声叹气,赵高在一旁煽风点火:“陛下,函谷关虽破,但咸阳有十万禁军驻守,天武军远道而来,必不能久持。不如紧闭城门,耗到他们粮尽自退。”
可话音刚落,宫外传来急报:“启禀陛下,新丰失守!天武军前锋已过骊山,距咸阳不足百里!”
秦二世吓得摔碎了手中的玉杯,赵高脸色煞白,强作镇定:“快……快传旨,令章邯将军即刻回师勤王!”
然而,章邯的大军还在千里之外与义军周旋,远水解不了近渴。咸阳城外,天武军的营寨连绵数十里,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场决定王朝命运的大战,即将在咸阳城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