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军营地的篝火旁,将领们围着沙盘低声议事,火光映着每个人脸上的坚毅。天宇指尖划过沙盘上的汾水河谷,那里河道曲折,两岸是陡峭的山崖,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王离的粮草全靠代郡转运,汾水河谷是必经之路。”天宇语气沉稳,目光落在副将周昂身上,“周将军,你带三千轻骑,昼伏夜出,绕到平阳后方,在河谷中段设伏。记住,不求歼敌,只要烧了粮车,俘虏运粮官就行。”
周昂抱拳领命:“末将定不辱命!”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断了王离的粮道,就等于扼住了秦军的咽喉。
三日后,汾水河谷的晨雾还未散尽,一支秦军运粮队便缓缓驶入谷中。数十辆粮车首尾相接,护送的士兵打着哈欠,显然没料到会有埋伏。就在粮车行至最狭窄的河段时,周昂一声令下,山崖上滚下无数巨石,瞬间堵住了前后去路。
“杀!”轻骑兵如神兵天降,从两侧山坡冲下,火箭带着呼啸射向粮车。干燥的麻袋遇火即燃,转眼间便形成一片火海,秦军士兵惊慌失措,要么被烧死,要么掉进冰冷的汾水,根本组织不起抵抗。
运粮官刚想拔剑自刎,就被周昂一脚踹翻在地,捆了个结实。“带回去给王离报信!”周昂一声令下,骑兵们收拾战利品,押着俘虏迅速撤离,只留下河谷中熊熊燃烧的粮车和浮在水面的尸体。
消息传回平阳,王离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营中的粮草本就只够支撑五日,如今粮道被断,等于判了全军死刑。副将慌道:“将军,天武军要是联合赵信的铁骑前后夹击,咱们就完了!”
王离望着帐外萧瑟的秋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何尝不知道局势危急?可就这么退军,不仅颜面尽失,更等于将河东郡拱手让给天宇,日后朝廷追责,他难辞其咎。
“再派人去催粮!”王离还想做最后挣扎。
可派出去的人第二天就回来了,带回的却是赵信铁骑在代郡边境游弋的消息——显然,天武军早有准备,连退路都想给他们堵死。
当晚,平阳城内响起了开拔的号角。王离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军,他下令烧毁营中无法带走的辎重,率残部连夜向代郡方向撤退,连守将印信都扔在了府衙里。
天快亮时,天宇收到了王离退军的消息,他站在安邑城头,望着平阳方向扬起的烟尘,对身边的张良笑道:“王离终究还是退了。”
张良点头:“他不退不行。没有粮草,长城军再能打,也不过是一群饿狼,掀不起风浪了。”
数日后,天武军进驻平阳,接管了秦军留下的城防。百姓们牵着牛羊,捧着酒浆,夹道欢迎,有老人泣不成声:“盼了这么多年,总算不用再受秦军的苦了!”
天宇看着欢呼的百姓,又望向西方关中的方向,那里,函谷关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传令下去,休整半月。”天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半月后,兵发函谷关!”
河东郡的平定,不仅让天武军有了稳固的后方,更打开了西进关中的大门。前路虽仍有荆棘,但天宇知道,他们离最终的目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