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营寨,声音带着惊恐,“启禀将军,秦将王离率领三万长城军,已过雁门关,正向我边郡开来,距此不足百里!”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赵信猛地一拍案几,怒目圆睁:“王离?王翦那老狐狸的孙子?他来干什么!我们守边抗胡,碍着他什么事了?”
天宇眉头紧锁,王离的名字他如雷贯耳——作为王翦之孙,王离继承了祖辈的军事才能,常年驻守长城,麾下三万长城军更是身经百战的精锐,绝非普通秦军可比。
“他打着什么旗号?”天宇问道。
“旗号是‘北上督战,协防抗胡’,但斥候说,王离在军中放言,说将军‘拥兵自重,恐有反心’,此次前来就是要‘监督’我们!”
赵信当即拔刀:“放屁!我们浴血奋战守边疆,反倒成了有反心?他王离分明是来找茬的!将军,末将愿率军迎击,让他知道我们边军的厉害!”
“不可。”张良立刻劝阻,“王离乃秦军名将,三万长城军皆是老兵,作战经验丰富,我军虽经整顿,但硬拼必败无疑。更何况,他打着‘督战抗胡’的旗号,师出有名,我们若先动手,反倒落了口实,让天下人以为我们真有反心。”
天宇点了点头,张良的话很有道理。王离这一步棋很毒,明着是督战,实则是找茬,一旦自己这边应对不当,很可能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到时候朝廷派兵镇压就名正言顺了。
“依先生之见,该如何应对?”
张良沉思片刻,道:“不如先礼后兵。将军可派使者携带礼品前往王离军中,表明我军守边的决心,解释误会,同时暗中加强戒备,若王离执意动武,我们再反击也不迟。”
“派谁去合适?”
“在下愿往。”张良拱手道,“王离虽是武将,但也知礼义,在下可尝试与其周旋,探探他的真实意图。”
天宇当即决定:“好!就请先生辛苦一趟。赵信,你立刻加强营寨防御,加固城墙,备好滚石、擂木、火箭,让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
“末将领命!”赵信虽有不甘,但还是领命而去。
很快,张良带着几名随从,捧着礼品——十匹上好的胡马、五十张狐裘,前往王离军中。
王离的军营扎在十里外的平原上,旌旗蔽日,甲胄鲜明,三万士兵阵列整齐,杀气腾腾,光是营寨的规模和气势,就比天宇的边军营寨大了数倍。
张良被带到中军大帐,见王离端坐主位,身着明光铠,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正打量着他。
“你是天宇的谋士?”王离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在下张良,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拜见王将军。”张良不卑不亢,“我家将军听闻王将军率部前来协防,欣喜不已,特备薄礼,聊表心意。我家将军驻守边郡,一心抗胡,从未有过二心,不知为何会有‘拥兵自重’的传言,还望王将军明察。”
王离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并不去看那些礼品:“一心抗胡?据我所知,天宇麾下已有两万余众,远超边军编制,且私练甲兵,囤积粮草,这不是拥兵自重是什么?”
“王将军有所不知,”张良从容道,“边郡屡遭胡骑侵扰,百姓流离失所,我家将军收容流民,教他们屯田自给,这些士兵多是流民组成的义勇,并非正规军,只为保家卫国,何来‘私练甲兵’之说?至于囤积粮草,不过是为了应对胡骑长期围困,若王将军不信,可派人查验。”
王离眯起眼睛,他本想借“拥兵自重”的由头拿下天宇,没想到对方派来的谋士如此伶牙俐齿,一番话滴水不漏。
“哼,口舌之辩罢了。”王离冷哼道,“我既奉皇命督战,自会在此驻扎,看看你们是如何‘抗胡’的。”
张良心中了然,王离这是不肯善罢甘休,要长期监视了。他拱了拱手:“若王将军能坐镇边郡,共抗胡骑,我家将军求之不得。只是边郡贫瘠,恐招待不周,还望王将军海涵。”
回到边军营寨,张良将王离的态度告知天宇,天宇脸色凝重:“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找茬了。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王离军营,避免冲突。同时,加紧操练,让弟兄们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夜幕降临,两边的军营遥遥相对,一边是三万精锐长城军,气势恢宏;一边是两万边军,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